許嫣桑下樓的時候,馮薇已經在吃早飯了,一邊吃一邊十分不自然的一直瞥旁邊的傭人,看到許嫣桑下來,頓時鬆了口氣,像是看到了救星。
“嫣桑,快過來坐。”
她把許嫣桑按到傭人那邊,那股被壓迫的不自然感終於沒有了。
她實在是不適應吃飯的時候還有人在旁邊看著。
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啊,她果然當不了有錢人。
作為同樣是貧民階層出身的許嫣桑,一看馮薇的反應就知道她介意什麼了,對傭人道,“你先去忙吧,有事我們會叫你。”
傭人躬了躬身,下去了。
許嫣桑很理解馮薇,她剛搬進來的時候也不適應,其實現在依舊不適應被人伺候。
從小到大習慣了親力親為的人,突然過上資本主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怎麼可能適應得了。
馮薇見傭人走了,才對許嫣桑咬耳朵,“嫣桑,我突然挺同情你的,豪門太太的生活也不那麼爽啊。”
許嫣桑失笑,“我一直沒覺得自己是豪門太太,我就是我。”
馮薇點頭,“也是,你這都懷孕三個多月了,你家傅先生還沒讓你辭職回來養胎,還挺尊重你的,我聽說有很多豪門家族,娶了媳婦回來,就要求媳婦洗手作羹湯,家裡家外操持,完全不允許有個人的追求。”
許嫣桑一愣,笑了笑,沒說話。
馮薇這說的,不就是她以前在周家的生活嗎?
以前身處其中的時候不覺得,現在真覺得,那兩年過得根本不是人過的日子。
也許是思想裡被周牧川打上的烙印,如今被高醫生抹除了,她現在回望那兩年,覺得自己就像是傻子一樣。
幸好,她解脫了。而周家的人,一個一個也會付出他們的代價了。
吃完飯,毛齊把她們送到了醫院。
一進病房,馮薇看到病床上被包裹的像是木乃伊一樣嚴實的女人,頓時就驚的紅了眼圈,“不是說撞的不嚴重嗎?這是怎麼回事?”
簡從文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客氣的道,“你們來了。”
可能是因為翟靜沒事,簡從文的狀態比昨天六神無主的時候好了很多,雖然還是看起來很憔悴。
翟父和翟母也在,知道許嫣桑和馮薇的身份,都站起來迎接。
許嫣桑和馮薇打過招呼之後,把帶來的禮物放在一邊,問道,“翟靜怎麼樣了?”
簡從文回道,“沒事,就是看著嚴重,大都是一些皮外傷,就是小腿那裡骨折了,醫生說,得十天半個月不能下床。”
“她早上醒了,這會兒剛睡著,你們倆先坐,我爸媽剛走,護士把椅子收走了我再去要兩把。”
他說完就出去了。
翟母見他走了,眼淚就忍不住掉下來了,哽咽道,“你說這是造的什麼孽,小靜好歹跟那個男人談了好幾年,不嫌棄他窮,對他那麼好,分手了他還想要小靜的命,還想糟蹋小靜,我真是……”
翟父抱著她安慰道,“好了好了,當著小靜的同事呢,你看你這是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