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許嫣桑聽到有人在耳邊輕聲呼喚,“嫣桑,嫣桑……”
許嫣桑睜開眼,就見傅臻謄含笑坐在旁邊,刮了刮她的鼻子,“先彆睡了,我帶你回家。”
許嫣桑撐著身子要坐起來,傅臻謄連忙扶住她,把她攬到自己懷裡,“牆冷,你靠著我,我幫你穿鞋。”
一直到他抓住自己的腳踝,許嫣桑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連忙縮了下腳,“我自己穿就行。”
他這樣尊貴的男人,怎麼可以為自己做這種事情。
太卑微了。
傅臻謄卻不容拒絕的把她的腳抓了回來,皺眉道,“躲什麼?你懷孕了,彎腰本來就不舒服,這又不是家裡,也沒有提鞋器,你蹲下來穿鞋很難受的。”
許嫣桑看著他單膝蹲在自己麵前,給自己認真穿鞋的樣子,身體有些發麻。
傅臻謄幫她穿好了鞋,一抬頭看到她怔怔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在她唇上親了下,“今天也更愛我了嗎?”
許嫣桑雖然害羞,但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這樣的一個男人,真的很難讓人不愛啊。
傅臻謄得到她的回應,心滿意足,牽起她的手往外走,“好了,回家吧。”
許嫣桑問,“找到周若棠了嗎?”
傅臻謄搖搖頭,“沒有。”
事情還要更複雜很多,因為周若棠真的離開了。
機場那場騷亂,就是為了掩護周若棠離開。
持槍的人身份已經被查出來了,就是大橋底下的流浪漢,說有人給了他一萬塊錢,又給了他一把槍,讓他在那個時間那個地點掃射。
那人找流浪漢的時候是深夜,周圍又沒有什麼監控,流浪漢說不清那個人的長相。
而那已經是幾天前發生的事了,這之後,流浪漢又拿著那筆錢,洗浴找女人,揮霍了幾天,把錢都花完了才去機場做事。
他大概也想到了可能會死,所以被抓住之後,一點都不配合,一個勁的嚷嚷著,“老子這輩子值了!三天睡了六個女人,夠本了!”
那邊動亂,造成了機場一死七傷,字麵上的數字,背後卻是八個家庭。
而且因為動手的人是流浪漢,他們連賠償都得不到。
傅臻謄交代黃助理以匿名的方式對他們送去了賠償,每個家庭一百萬,算是他能在這件事裡為那些無辜牽連進來的人一點心意。
案情現在還不能公開,那些死傷的親屬,還不知道這並不是一場意外,而是徹頭徹尾有計劃的無差彆謀殺。
他不想讓許嫣桑知道這些事,她是個善良的人,會難過的,或許還會自責。
這些壓力他一個人來背負就夠了。
而最讓他憋屈的是,因為沒來得及及時趕到,周若棠登上了開往國的飛機,雖然他及時安排了國的人在機場盯著,但是對方有計劃的準備這件事,大概率是堵不到人了。
而國內幫助周若棠的人,也不知道是誰。雖然排除了周牧川,可這更讓人生氣,因為國內現在有個隱藏在暗處的毒瘤,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冒出來。
機場的這場動亂,可以說,他這邊完敗。
路人死的死傷的傷,他卻連一點線索都沒有抓到,周若棠還跑了。
傅臻謄心情並不是太好,隻是在許嫣桑麵前,他習慣了以最溫柔的態度對待她。
很快就到了家,許嫣桑之前睡了一覺,這會反而不困了,跑去浴室洗了個澡,趴在傅臻謄的胸前看手機。
傅臻謄愜意的享受著胸前的綿軟嬌小,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她的頭發,即便什麼都不做,這樣的姿態也讓他覺得幸福。
就在這時,傅臻謄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不得已推開了許嫣桑,接起電話,“喂?”
“傅總,”毛齊的聲音響起來,“您住的彆墅外麵,有一輛車已經停了八個小時以上了,我今晚上才察覺到的,立即查了下車牌號,是套牌車,車主已經死亡了,現在那輛車還一點動靜都沒有,但裡麵應該有人。”
傅臻謄立即坐直了身體,沉聲道,“動手,抓人。”
他說著便起身去拿外套,許嫣桑擔憂的看著他,“阿謄,你……必須要去嗎?”
毛齊的話她也聽到了,就在彆墅外麵,她聽的心驚膽戰的,她怕他要是出去,萬一有危險怎麼辦?
萬一車裡麵的人持槍怎麼辦?
私心的角度來講,她一點都不想讓傅臻謄去。
傅臻謄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他沉默了幾秒,才開口道,“嫣桑,他們雖說是我的屬下,可我隻是一個領導,他們為我拿錢做事,沒有為我賣命的道理,我不是黑幫頭子,讓屬下去送死,自己藏在後麵——這些危險的事,是我的事,他們拿錢替我做事,但我不可能心安理得的讓他們在前麵衝鋒陷陣。”
這些事,本質上,跟他的屬下們沒有關係。
人家拿錢工作,他不能讓人家送命。
至少,在做危險的任務的時候,他不能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