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麼，李哥還在重症監護室，你去也看不見人。”
曼殊眨了眨眼睛，想要掩飾過去。
可這動作，就被孫胖給看出來了。
孫胖臉色一變“老李是不是出事了？”
“李哥他……”曼殊也知道，其實他們是感情很深的同伴，不該被隱瞞。
隻是，她沒想好措辭。
“你倒是說啊，即便是沒辦法醒過來，至少讓我見他最後一麵吧？”
一句話，把曼殊給聽得眼淚都下來了。
曼殊乾脆去借了輪椅，帶孫胖去送李綬最後一程。
許妄也跟著一起去，李綬是早上六點多去世的。
現在遺體還沒被送走。
孫胖看著床上被蓋了白布的人，眼淚根本繃不住。
就連許妄，也紅了眼眶。
他進異管局的時間不長，可孫胖和李綬一直都很照顧他。
雖然他背地裡和曼殊說，這兩人就是哼哈二將，可他是真把孫胖和李綬當老大哥的。
“我第一次見老李，他就瘦得跟竹竿一樣，我給他起了個外號叫瘦竹竿，誰知道他名字更好笑，叫李綬。”
“而我呢，本名叫什麼，我自己都忘了，反正長得胖，大家都叫我孫胖，胖哥，胖子。”
“李綬真的是我從小到大相處得最久的人了。”
“我們甚至買了相鄰的兩套房，還是通過老大拿了齊家那邊的內部價。”
“我們打算退休以後，就做鄰居，老李手藝好，我能吃，我保證每頓飯菜都不給他剩下。”
“如果我們以後結婚，還可以做兒女親家，如果兩人都孤家寡人一輩子，就相伴到老。”
“早上起來一起去釣魚，中午他做飯，我就幫忙打下手什麼的。下午我們還可以去小區麻將館打打麻將。”
“肯定沒誰會想到，有兩個麻將打得特彆差勁的老頭，其實是掃地僧來著。”
“等老到走不動了，我們還可以一起回憶，當年經曆過的血雨腥風，我們為國家奉獻一生，悼念詞，我們都替對方想好了。”
曼殊就看著孫胖不停流淚，她默默地遞上紙巾。
“那您準備在李哥的追悼會上，給他寫什麼悼念詞？”
“除暴安良，威震八方，你覺得怎麼樣？”孫胖勉強一笑，還問曼殊。
曼殊點點頭“挺好的，他生前，或許沒人認識他，但總有一天，曆史會公布，他的事跡，也會被所有人銘記。”
“他在多禾島救出了一百三十八名被當做實驗體的女性，替他的兄弟們爭取了活命的機會，他光榮完成了組織交給他的每一個任務。”
曼殊說著，自己也忍不住流淚。
她雖然是異管局的編外成員，但和李綬孫胖相處得還算不錯。
對於她來說，就是好端端出去旅遊一趟，自己熟悉的人就沒了性命。
馮前的隊友，這次犧牲的也不在少數。
其實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
馮錦那一批被救出實驗室的女性，都受了毒煙的影響，這些受害者，也被妥善安置。
異管局不管普通人，由警方接受，特意給他們安排了心理醫生，進行心理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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