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玄龍端著酒杯停在那兒,他不解地說:“苗芬嫂子,我哪兒說錯了?”他感到困惑,你們三人不顧彆人的閒言碎語,為我家付出這麼多,我不該敬你們一個酒嗎?
葉苗芬對他擺了擺手,讓傻弟放下酒杯,她說:“我不知道她們二位是咋想的,反正我不是你想象的那麼高尚。在我個人婚姻連遭兩次打擊後,我的心情十分低落,對誰都沒有興趣。隻是在一年前,我在西山被兩個不明來曆的男人綁架,是傻弟救了我,他把我背到看果園房裡,看著我恢複清醒才離去。從那時開始,我才上心這個傻子,我才下決心照料他。在照顧他的同時,我也沒少占他的便宜,我不但讓他幫自己乾出力的活,有時還偷偷地讓他給我搓背和按摩。在這一年多來,傻弟還無意中充當了我的保護神,使村裡一些想占我便宜的男人對他恨的要死。再說,這一年多,傻弟也特彆聽我的話,我讓他乾啥,他就乾啥。就是現在我還有個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在這不說了。所以,我不是傻弟想象的那麼美好。這酒傻弟要敬我,我感到心裡有愧。”
孟玄龍又端起酒杯舉了舉說:“我不管你的初衷是什麼,但你對我的好,我是不會忘記的,這一杯酒我是一定要敬你們的。”
白雪瑩情緒也受到了影響,她嫵媚的臉上布滿了陰雲,她情緒低落地說:“傻弟,你先把酒放那兒,我也說幾句。在傻弟和大叔最初最需要照顧的時候,我也沒在他們身邊,這是我終生都不能原諒自己的錯誤。如果不是樸玉姐當初的獻身,我都不敢想象,傻弟和大叔最初怎麼能熬過來?所以,傻弟要敬這杯酒,我更受之有愧。這第一杯酒,隻有我們共同敬樸玉姐才是理所應當。”
張樸玉連連擺手,她說:“這第一杯酒最該敬的,應該是思夏姐,大叔被斷定是植物人從醫院拉回家時,是思夏姐第一個走進這個家門的,最初的十多天是她照顧大叔和傻弟的,我是在十天之後被堂叔趕走之後才來到這兒的。當時我也有私心,我是無處可去才決定住這兒的。第一杯酒你們要敬我,我也受之有愧。”
孟玄龍站起來端著酒杯說:“你們太善良了也太謙虛了,你們都是我的恩人,這第一杯酒我必須敬你們,誰不喝誰就是想永遠折磨我的良心。”
白雪瑩臉一寒,說:“誰是你的恩人,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她不高興了,你這不是偷換概念,而是想與我結束關係。
孟玄龍知道自己口誤,他不好意思地笑道:“你不是我的恩人,是我曾經的戀人。”
“我是問你現在。”她兩眼盯著傻弟。
“我今天傻病剛好,我知道你是咋想的?再說,多年前你就把我‘拋棄’了,現在咱們隻能是鄰居關係,這我沒說錯吧?”他有意逗著白雪瑩說。
白雪瑩指著他說:“你就是個無賴,看人家好欺負。”她想起上午在看果園小屋裡一幕,臉又不由地紅了。
“這又不是訂婚宴,你較這個真有啥意思?來,咱們為傻弟恢複正常,乾杯。”葉苗芬端起酒杯與大家碰。
他們相互碰杯,都一飲而儘。孟玄龍拿起筷子說:“來來,咱們吃菜,先吃後喝。”
張樸玉又給空空夾了幾筷子肉說:“你們也都看到了,今晚做的菜多,咱們得多吃,不能浪費掉,來,先把這個鹵雞消滅了。”她讓著大家。
“傻弟,你現在病好了,今後還聽嫂子的話不?”葉苗芬拿著一條雞腿啃著。
“隻要你嫂子說的對,我肯定得聽你的。但有一條得聲明,我今後不再給你搓背了。”
“那不行,該搓的時候你還得搓。再說了,你給我搓背還能吃多大的虧是不?”
“我的意思是,這給女人搓背不是男人乾的活。”
“隻要你給我搓背時心無雜念就好,你就是有點小心思,我也能理解,這也算是我對你付出勞動的犒賞。”她把雞骨頭丟進垃圾桶裡,抽張紙擦著手。
“動動小心思也算是給我的犒賞,你的身子是黃金塑的,這麼貴重?”
“你傻可是,在搓背時你不能自由發揮嗎?”
白雪瑩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她忍無可忍地說:“苗芬嫂子,咱能不能換個話題?”她心裡憤憤地,你一個漂亮的小寡婦,總讓你一個小夥子給你搓背,你到底啥意思?你還知不知道羞恥。
“換個什麼話題?我想讓傻弟一輩子不結婚,當咱仨的‘保姆’,你同意不同意?”她又夾一筷子涼拌黃瓜。
“我同意不同意有啥用?你得問傻弟。”白雪瑩在桌下狠狼地踩了踩傻弟的腳。
孟玄龍疼得一咧嘴,說:“我這輩子肯定得結婚,你讓我一個男人‘伺候’你們三個女人,你們把我當成了啥人?我不當這樣的保姆。”
葉苗芬笑著說:“傻弟,你彆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們三個哪個不像仙女下凡?你就彆臭美了。”
“咱們不能光說話,來來,喝酒。”張樸玉讓傻弟給大家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