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河兩眼饑渴地望著張樸玉,皮笑肉不笑地說:“你要想在這繼續賣衣服的話,租房合同得重新簽,也就是說,房租得比以前貴的多。”他對張樸玉察言觀色著,揣摩著對方的心思,他對這位姿色不凡的弱女子,早就有不懷好意之心,隻是沒有機會流露而已。
“能貴多少?”她從這個男人眼裡,看出了對方的不正經。
孟青河的笑帶著明顯的淫邪,他說:“至於多少,起碼得比過去貴一半,當然了,你也可以按以前的價格租下去,但你得滿足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張樸玉還抱著最後一線希望。
孟青河厚顏無恥地說:“我晚上過來時,你得給我留著門。”沒想到這個四十掛零的男人,還想老牛吃嫩草,他也真敢想。
“你的算盤打錯了,我不是那種人。”她把臉扭向一邊,不想再看這男人的醜態。
“那你馬上就給我搬出去,我好租給其他人。”孟青河倒乾脆,直接攆人。
“你彆忘了,這是孟叔的樓房,他還有兒子,輪不到你。”張樸玉忍無可忍。
“一個是植物人一個是傻子,他們還能要這樓房嗎?我可是你孟叔的堂弟,我是合法繼承人,你彆再給我廢話,趕快搬出去。”
張樸玉沒有再跟對方爭辯,她知道自己也不是孟青河的對手。她把存貨低價處理給彆人,帶著自己的簡單用品去了孟校長的家。當時,孟家由本村美女田思夏照顧。田思夏也受過孟校長的恩惠,現在孟家出難了,她不能不問。她見張樸玉過來了,就長出一口氣說:“這世上還是好人多。”
張樸玉這幾年賺的錢和處理的剩貨錢,加在一起近十萬元,本錢是孟家出的,她還要花在孟家身上。她先給小妹留足上大學的錢,然後她把剩下的錢全花在孟叔身上。錢花光了,孟叔的病也不見好轉。為了能掙點零花錢,她和白雪瑩都想去包廠打工,可村長是個見到美人就走不動的角色,她們想進包廠就得先過村長這一關,為了做人的尊嚴,她們還是打消了去包廠打工的念頭。迫於生活的壓力,後來,張樸玉又借了村長大兒子孟大豹一萬塊錢。就因為借這一萬塊錢,卻借出了無窮無儘的麻煩。
孟青河趕走了張樸玉,並沒就此了結,他經常以看堂兄為名,對張樸玉進行沒完沒了地騷擾,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勁頭。
張樸玉不僅要照顧孟校長父子倆,還得應付外來的種種刁難。不過,她並不灰心,她從來沒有過想離開這兒的念頭。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是她做人的信念。
張樸玉衝過涼,她把換下的衣服洗好晾上,想坐在堂屋沙發上休息會再去做午飯。她今天的心情特彆好,看到傻弟的病情有了好轉,她覺得自己的未來又充滿了一片光明。
張樸玉坐在那兒對未來正充滿著憧憬,孟大豹拎著一隻鹵雞來了。
孟大豹二十八歲,是村長的長子,在鎮上開著大酒店。他一有時間就往村裡跑,他被村裡幾位美女所迷住,尤其是對張樸玉的姿色垂涎三尺,他以為對方是外鄉人好欺負,就想方設法收買張樸玉的心,想讓她順從自己。他為了討好張樸玉,主動借給她一萬塊錢。有了這一萬塊錢作墊鋪,他經常來找張樸玉“聊天”,想趁早把這位美女拿下。可讓他頭疼的是,傻子對張樸玉看得很緊,自己對張樸玉一想有動作,傻子就不樂意,並對自己拳打腳踢,不讓自己靠近張樸玉。這個傻子會武功,打人又不留情,自己遠遠不是他的對手。他今天過來特意買了一隻鹵雞,想把傻子哄出去,他借機好好地與張樸玉“聊聊”。他進院時順手關上了大門。
張樸玉看到進來的孟大豹,臉上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後悔沒讓傻弟跟自己一塊回來。她知道孟大豹一直對自己不死心,她在想著應對的辦法。
孟大豹把鹵雞放在桌上,他四下瞅了一眼,說:“樸玉,傻子呢?”
“他剛才還在院內呢,可能出去了,我得喊他去,彆讓他亂跑。”她說著就向外走。
“你喊他乾啥?你坐這陪我說說話。”他一把把張樸玉拉坐在沙發上,又伸手打開了吊扇。
張樸玉剛衝過涼,又換了一身合體的衣服,人顯得很潤滋,臉白嫩嫩的,身上散發著陣陣芳香。她硬著頭皮說:“你有什麼話要說,我得馬上去做飯。”她隻巴望著傻弟儘快回家。
孟大豹緊挨著張樸玉坐下,他望著白皙水靈的美女,喉嚨是一個勁地發乾,心裡也癢癢的。他說:“這才啥時候,做什麼飯。”他向外望了一眼,把手放在張樸玉的肩上。他想趁這個機會與張樸玉浪漫一番。
張樸玉推開他的手向一邊挪了挪,說:“天熱,彆坐太近。”她能感覺到對方身體的變化。
孟大豹的身子又跟了上來,說:“樸玉,我可一直對你是真心,你隻要依了我,我讓你有花不完的錢。”他說著抓住了張樸玉的一隻手。
“你彆這樣,讓人看見不好。”她向外掙脫著自己的手。
“我天天都想你,啥也乾不心裡去。”他不但沒鬆開張樸玉的手,反而又去摟抱她。
“你要再這樣,我就喊人了。”她用力向外推著孟大豹。
“張樸玉,你彆敬灑不吃吃罰酒,你彆忘了我孟大豹是誰,你要還想在這個村呆下去,就必須得聽我的。”他想把張樸玉放倒在沙發上,就地拿下。
“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張樸玉奮力抗爭著。
這時候,大門響了一下,孟大豹忙收住手腳規矩地坐在那兒。
張樸玉忙起身匆匆地拉下上衣,又去整自己的頭發,她知道傻弟回來了,就靠沙發邊坐好。
孟玄龍領著空空走了進來,他發現孟大豹在自己家坐著,就不冷不熱地說:“你來我家乾什麼?”他坐在對麵的椅子上。
孟大豹笑著說:“傻子,我是來給你送鹵雞吃的。”他站起來拎起桌上的食品袋遞給傻子。
孟玄龍接過食品袋掏出鹵雞看了看,油汪汪的,香味撲鼻。他不由地咽了一口口水。他跑了一上午,體力消耗不少,正需要補充營養。他揪下雞頭和雞翅丟在空空麵前,說:“夥計,這是你的午餐。張姐,你也嘗嘗。”他撕掉一條雞腿遞給張樸玉。
“我不吃,你連手都沒洗,就知道吃。”她沒好氣地說。
“不乾不淨吃了沒病。”他說著大口吃了起來,這送上嘴的美食不吃白不吃。
空空也不客氣,它津津有味地啃著雞頭。
張樸玉望著傻弟狼吞虎咽的樣子,覺得他的傻病又犯了,對方是來想你張姐便宜的,你還有心吃他送來的雞,你隻知道吃。
孟大豹望著傻子的不雅吃相,他笑著說:“傻子,你在哪撿的這隻小狗,這麼可愛。”他想哄傻子高興。
孟玄龍有意裝憨賣傻,他邊吃邊說:“在山上撿到的。”他又丟給空空一塊雞肉。
孟大豹想把傻子哄騙出去,好對張樸玉動手腳。他說:“傻子,你去院內棗樹下吃吧,我想與你張姐說幾句話。”
“我就坐在這電扇下吃,你與張姐說什麼話?好話不背人背人沒好話。”他把手中的骨頭丟給空空,又撕一塊肉大口地嚼著。
空空是來而不拒,照樣收納。
孟大豹看了一眼傻子,他覺得傻子今天有點怪怪的,他一個傻子怎能說出這樣的話?他不敢對傻子來硬的,他怕傻子對自己來橫的。他笑著說:“樸玉,你讓傻子回避一下,我真有話對你說。”他輕輕地推了推張樸玉。
孟玄龍用手指著孟大豹,厲聲地說:“你對張姐文明點,彆動手動腳的。”他把吃剩的雞肉全部給了空空,他抽出紙巾擦拭著手和嘴。
孟大豹望著傻子的嚴峻神情,他心裡一震,這傻子今天是咋了?說話這麼有條有序?
孟玄龍把紙丟進垃圾桶裡,指著院內對孟大豹說:“你現在可以離開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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