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靈異現場!
我們在小玉樓下一間英倫範的咖啡店裡找了個靠窗的坐了下來,要了兩杯摩卡後安娜攪拌了一下上麵心形的奶沫率先開口問道“這個小玉,信得過麼?”
我跟小玉打交道已經有幾年了,直接點了點頭,回答道“嗯,小玉是警校的學生,對取證很有一套,有些老警察都很難取證的位置,她都能輕鬆的提取指紋。”
然而安娜似乎對我的回答不是很滿意,又追問道“不,我是說她這個人,你信得過麼?”
人?小玉的人品我自然是相當信得過的,理由也是十分的簡單“我欠她錢,當然信得過。”
………
安娜聽了倒也沒再說什麼,隻是默默的往咖啡裡加了許多放糖。
接下來的時間裡,我讓她把這幾天了解到的和遇到的事情和我簡單敘述了一遍,不過事情發生的很離奇,所以她的敘述也比較亂,但是還是比上次還是多了一些內容,我大體上又捋了一遍來龍去脈。
原來,十餘天前,王建民原本答應帶她去挑一輛新車作為生日禮物。
可是就是回家的路上,接到了一個重要客戶的電話,就臨時改變了行程,這事本來很正常,可誰知他這一走就是十天了無音訊,如果是尋常綁架要贖金,至少會打一個電話過來,蹊蹺的地方是這次不隻是沒有電話,甚至連一封勒索信都沒有。
她一開始以為是丈夫有了新歡,就去公司找了幾次,但都沒有結果,她才開始有些慌了,報了警。
可是警方一口氣搜索了三天三夜,竟然也是一點音訊也沒有,唯一一個給他打過電話的客戶矢口否認有過這麼一回事,隨即警方從通訊運營商處確認了這一點,兩人確實通過話,但隻是誤撥,通話時間隻有一秒。
整個案件看起來越來越撲朔迷離,受害人究竟遇到了什麼?又為什麼要說謊?
所有的征兆看起來都似乎是直指兩個字出軌。
一層又一層的迷霧持續氤氳,一直到十天後安娜收到那個恐怖的快遞和充斥著死亡的電子郵件。
這個案子實在是太過離奇,一般來說殺人動機無非是情殺,仇殺,奪財,首先種種跡象表明,犯人並不是為錢,所以奪財這一點可以排除,其次情殺的可能性也不大,但如果說是仇殺,又為什麼要我對我下挑戰書?
還有那個詭異的符號究竟代表了什麼?
想要搞清楚這些,目前隻能從兩點著手
其一從虐待死者的屍體可以看出犯人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其自身很有可能是一個離群索居,甚至是有些反*人*類反*社*會的存在。
其二就是那個奇怪的符號,那個符號究竟代表了什麼,如果能從那個符號著手應該也能得到一些突破。
安娜斷斷續續的說了幾個小時,在得出這些結論之後天早就黑了下來,咖啡店裡除了我們就剩下一對在高背沙發的掩護下膩歪在一起的小情侶互相啃著嘴唇,吧台裡的咖啡師都已經換了人。
趁著這段時間我上網搜索了一下那個骷髏藤的符號,結果和我剛得到閃存盤那時一樣,無論是文字描述還是近似圖片檢索,都沒有找到任何結果,這個符號就像是幽靈一般神秘難尋。
安娜講述完這一切之後,居然開始有些昏昏欲睡了,這一天高度的精神緊張狀態對她來說是有些吃不消,做舊的玻璃桌子下,隔著一層金屬質感的貼膜隱約可見那兩團豐盈的雪脯隨著呼吸微微起伏著,在小吊帶的襯托下顯得是如此秀色可餐。
思考的時候時間過得很快,一個多小時後以後我輕推了一下她的肩膀,安娜微眯著眼坐了起來,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女人睡著的時候嘴角還會掛著一縷香涎的樣子是多麼的誘人。
強忍著在撲朔迷離的夜色下咬她一口的衝動說道“快兩點了,我們上去吧。”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忽然傳來了一聲巨響,好像是什麼東西從高空砸了下來,周圍也吵鬨了起來,警車救護車的聲音絡繹不絕,看熱鬨的服務生手忙腳亂的推開店門大喊“有人跳樓了!”
跳樓?難道是小玉?!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想到這個。
當時我腦袋嗡的一下就炸開了,等我們衝出咖啡館的四格窗門,案發現場已經被圍了個水泄不通,警察的黃絲帶把圍觀群眾都攔在了外麵,我艱難的在群眾裡擠到前麵時,屍體的頭已經被白布蒙住了,但是身上穿的衣服缺正是小玉剛剛穿著的那件短袖牛仔褲,之前還潔白如新,此刻已經被血染成了大片大片的蓮花。
“不會吧……”我的視線被屍體旁邊一個摔散架的盒子拽的死死的,那盒子表麵被燒的漆黑一片,大小也與我從王建民家裡帶過來的那隻一模一樣。
“不會真的這麼喪吧……”我心裡打鼓,本來看著就有些陰森的大樓此刻仿佛變成了一座巨大的棺材。
那盒子裡掉出來的東西我看得清楚,是一把鑰匙,就是一把普通的儲物櫃鑰匙,上麵還掛著一個標簽“602”。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跑起來的,等我意識到的時候已經站在了小玉家門口,原本緊閉著的門大敞著,室內混亂一片,花瓶,書籍,試管等等所有的東西都被打翻在地,狂風吹得窗戶憤怒的拍打著鋁合金的框架。
小玉,不在屋子裡。
我瘋狂的向著樓下跑去,如果躺在那裡的真是小玉,那就是我害死了她!我害死了自己唯一一個朋友!
不,不會的,那一定不是小玉,不,一定不會的。
我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可當我再次跑到樓下的時候我卻沒有勇氣走上前去,我怕那白布下是一張扭曲猙獰的麵容,我怕那麵容的主人對我說“是你,是你害死了我。”
不,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我陷入在了強烈的自責中,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人群散了,現場隻留下了幾個清潔工打掃著地上的血漬。
安娜拍了拍我的肩膀,低聲說道“對不起。”
我的心口像是被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一口氣阻塞住怎麼都上不來,我一把甩開安娜的手歇斯底裡的吼道“滾!你滾!那是我唯一的朋友!唯一的朋友!都是因為你!因為這破案子!我就不該你接這個案子!什麼王建民,就t一個自私自利的商人,他死了活該!活該懂麼?!那是我朋友!我唯一的朋友!她有什麼錯?!卻要落得這個收場?!”
安娜沒有說話,低著頭沉默了許久留下了一句“對不起。”
當時我並不知道,那竟然是我最後一次跟安娜說話,如果知道,我想事情或許會是另外一種發展。
安娜說完對不起後,轉身離開了,我一個人在原地呆呆的站到了天亮,一場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雨把我渾身澆了通透,渾身濕漉漉的卻有著說不出的痛快。
第二天,我回到了事務所,帶了幾瓶酒,我以前是不喝酒的,酒精會讓我的思維陷入混沌狀態,但是現在看著手中的酒卻像是看著我的老夥計一般,再也不想和它們分開了。
不知道多少瓶酒下肚,我隻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陣模糊,然而門外卻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恍惚之間隻覺得看到了有一個黑影彎著腰放下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