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靈異現場!
毫無疑問,這是一種蟲子,但是長成這樣的蟲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在不觸碰它的情況下因為角度原因我隻能看到蟲子的背麵,所以並不知道前麵是什麼樣子的。
難道剛才就是它讓安娜的屍體動了一下?
我想把它翻過來,看看這個家夥究竟是個什麼東西!這麼想著,手便自覺的將盒子重新蓋上,倒扣在了桌子上,並且小心的將盒子底部掀開。
卻不料,剛剛先開了一條手指粗細的縫隙,一根奇長無比的口器就瘋狂的從中擠了出來,鋸齒一般的尖端在玻璃上劃出刺耳的悲鳴。宛若一條小蛇在空中舞動,就連盒子本身都沒能幸免,口器上的倒鉤隻是瞬間便劃出了豎條細長的刮痕,若不是我手躲得快,這鬼東西恐怕少不了要在我手上開一道口子出來。
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我本能用力的按著盒子,用盒子的邊緣卡住那口器,拿起手邊的煙灰缸狠命的砸了上去,撲哧一下,紅綠色的液體帶著腥臭的氣味濺得到處都是。
盒子裡的蟲子發出一聲低沉的悲鳴,沉寂了兩秒之後頓時洶湧澎湃的翻騰起來,力氣大的幾乎讓我都壓製不住,到了後來我直接整個人坐在了那個盒子上麵,也難以徹底的控製住。
如果沒有這個盒子的阻擋,難以想象這隻小臂大小的怪異蟲子究竟能夠做出什麼。
半截斷了的口氣掉在地上,仍然在痙攣的蠕動,活物一般的到處亂竄,木質地板上頓時被鋒利的‘牙齒’劃出了無數道深約一厘米的凹痕,有這種破壞力的東西毫無疑問是食肉的。
這個該死的‘死神’,究竟是從哪弄出來了這麼多詭異的生物?!
這蟲子的掙紮足足持續了五分鐘,才疲軟了下來,但是我卻不敢離開那個盒子,如果我一旦下去,它瞬間發作,隻憑雙手我自問無法完全壓製,要是讓它跑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僵持的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十分鐘後才徹底沒了動靜。
我起身坐回了沙發上,將房間裡最重的板凳搬了過來壓在盒子上,一點一點的嘗試著打開一條小縫,一旦再有什麼東西鑽出來有了凳子的幫助至少也多了幾分把握能夠把盒子蓋上。
那隻蟲子此刻卻是異常的安靜。
難道說在口器斷了之後……死了?
這個看似有些荒誕的念頭更像是我的訴求,如果它就這麼死了的話無疑是一件好事。
盒子打開了一半,蟲子仍然是沒有任何的動靜,我的汗已經把衣服都浸透了,喉嚨有些發緊,但是手上卻沒有停頓,繼續緩慢的向上翻開盒底。
終於,在盒底被完全翻開的一刹那,我看到了這隻蟲子的真麵目,整體而言,很像一隻胖的難以置信的蚰蜒,除了背上青白色的鱗片之外,肚子上也覆蓋了一層細密的肉色鱗片,無數隻黑色硬殼包裹,細而長的腳蜷縮在鱗片下麵一動不動,頭部有一根斷了的口器,剩下約一指長短的部分還在一張一合的吐著紅綠色的泡沫。
難道真的要死了?看著那隻蟲子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苟延殘喘,繃著的心才算是輕鬆了一些。
試著用筆點了點它的肚子,除了附近的幾隻腳掙紮了一下就再沒有了其他的反應,看起來的確是快死了的樣子。
我看著這隻蟲子,提到嗓子眼的心也落了下去,剛才突發的變故讓我本就已經有些虛弱的身子更是全身無力,看著它醜陋的樣子,若是一個不小心或許此刻這蟲子就會趴在我的屍體上啃食我的血肉也未可知。
哼,禮物?這可真是份大禮!
事到如今,我已經不打算再去管破案的事情了,我隻有一個目的,殺了‘死神’。
既然你要玩,那我們就來玩!
不死不休!
不過在殺了這個所謂的‘死神’之前,我現在就要料理了這隻蟲子,不把它碎屍,難解我心頭之恨!
什麼猩猩,蜘蛛,屍體,蟲子,都去你a的!我要你們死,現在就死!
老子不是木偶!老子已經受夠了任人擺布!逃出這裡?不,我不會逃的,在殺了‘死神’之前我是絕對不會離開這兒的!
………………
我拿出了抽屜裡那把幾年前從美國帶回來的軍刺握在手裡,此時此刻,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它插入‘死神’那柔軟的胸膛。
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讓我頓時不寒而栗起來,我再次看向桌子上那隻蟲子的時候手中的軍刺卻是差點脫手掉了出去。
蟲子,不見了!
一隻死蟲子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消失不見?!
裝死!這該死的家夥居然會裝死!
想到這,我的神經瞬間就繃了起來,這死蟲子雖然口器斷了,但是那麼多條腿上也都有倒鉤,何況單就那麼大的力氣就已經足夠駭人,放任不管的話恐怕鹿死誰手還真不一定。
這隻體型巨大的蟲子並不難找,一眼掃過去就確定了它的位置,房頂!它此刻正倒掛在房頂,一根細長而尖利的口器在空中揮舞搖擺,密密麻麻的上百條腿完全忽視了地心引力,整個身體不斷的擴張,收縮,那個頻率很熟悉,很像是心跳的頻率。
難道這家夥體內還有一顆心臟?!難道它不是蟲子?!我不禁為自己方才的天真捏一把冷汗!
地上斷了的口器還在,這麼看來如果不是有兩個口器,那就是它會重生!壁虎也會重生,可是如此快速的重生,這究竟是個什麼怪物!
無數的可能性在我腦海中閃過,我沒有貿然出手,而是就那麼看著它,如果想要殺了它,最穩妥的辦法是把它壓扁,然後處理掉,幸運的是這隻蟲子雖然體型龐大,但是行動卻是十分的緩慢,慢的讓我想起來了一種動物樹懶,以這種移動速度我十分難以想象它究竟是怎麼在這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內爬到房頂上去的,不過隨後我明白了,這家夥居然還會吐絲,這簡直就是蚰蜒和蜘蛛的綜合體,還是個雜交品種。
基於目前為止對這些‘死神’的傑作的了解,我對此並不感覺有多麼驚訝,看著那隻慢的驚人的怪蟲子從房頂吊著幾根搖搖欲墜的蜘蛛絲落在地上,我深深的出了一口氣。
它不過是個蟲子,就這種速度,有再大的力氣,也無濟於事。
又看了一會,我徹底釋然了,這家夥也就看起來唬人,口器比較靈活,力氣比較大,能夠重生,除此之外,屁都不是,但出於對‘死神’的'尊重',我還是用軍刺將它釘在了地上,非常‘友善’的一點一點,一寸一寸的割掉了頭和尾巴的部分,之所以這麼做原因很簡單。
如果這家夥有心跳,那麼它就有可能不是蟲子,而是屬於動物,就有可能作為我的食物。
可在我切開了這家夥的頭尾之後終於把胃酸吐了出來,在這家夥的體內,並沒有哺乳類動物的五臟六腑,而是隻有一顆心臟,一顆……屬於人類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