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靈異現場!
警服男被陸明推了出去,身體向著核心緩緩飄了過去,此刻,我在他臉上看到了一抹微笑,大腦瞬間就是一聲炸雷爆響,這個警服男竟然真的有詐!
所有的一切細節在這時候全部練成了一條線,我大罵自己的愚蠢,這麼明顯的問題竟然一直沒有發現!
回想起來最開始遇到警服男的時候,他明顯是有地方急匆匆要去,但救了我之後竟然就那麼跟著我與大家回合了,那麼他要去的地方是哪?!
現在,我想到一種可能性,他會不會是要去確定警隊其他人的死活?如果是這樣,那就完全說的通了,他跟我走完全是由於我當時說的一句話,當時我說了,你的同伴跟我們在一起,救我!
就是因為這句話,他以為我們救下了必死的警察,所以才跟著我回到了大部隊,但是他卻沒有想到我說的同伴居然是劉雙,他不知道劉雙都跟我們說了些什麼,貿然去問就顯得太奇怪了,很有可能會引起我們的疑心,於是他就演了一場戲,搖身一變成為了一位自責的刑警隊長,來博取我們的同情。
如果是這樣,那他是絕不可能自願犧牲來讓我們逃出生天的!
這麼想著,再向著他看過去,我的心就是一寒,隻見他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匕首,嚓的一聲隔斷了腰間的繩索,臉上浮現出了回憶的笑容。
“不要!”劉雙被他的舉動徹底震驚了,歇斯底裡的大喊,但氧氣呼吸器和周圍的空間密度卻將她的聲音徹底淹沒了,隻能看到她妖嬈的身姿在拚命的扭曲掙紮。
“王八蛋!”羅山也跟著破口大罵,但卻也一樣悄無聲息。
看著他割斷自己的繩子,我就徹底明白了,我們完全被算計了!
警服男此刻與我們之間徹底失去了聯係,但是卻有另外一根細到不可見的絲線連接著青銅門外的空間,綁縛在他腰間的一個小型滑落上,此刻那個滑輪正在快速的旋轉收線,把他的身體向著門外拉去。
我大罵自己愚蠢,竟然沒有能發現如此明顯的手段。
這個空間的大門此刻已經關閉了一半,我們六個人沒有絲線的拉扯,想要追上他,一起離開這個空間是絕對不可能的。
再加上失去了最長的一根繩索,我們就算想再分出一個人進入核心也完全無法保證方向的正確性,一不小心還可能會使犧牲變得毫無意義。
警服男的目的很明顯,既然我們是不確定因素,那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我們全部都死在這裡就好了!
心中暗自驚歎自己的愚蠢和他的狡詐,但是目前的情況已經完全到了絕境,所有人都被困在這,再不可能也不用指望會有人來救我們了。
“哼”陸明冷冷的哼了一聲,轉向我,打了一係列簡單的手語。
我看得懂,他的意思大概是“你要帶上他,現在怎麼辦?”
我暗自歎了口氣,都這種時候了,他居然還有心情嘲諷我,但是我卻生不起來他的氣,他說的也是事實,如果當初不是我堅持帶上他們,或許也就不用麵臨現在這種困境了。
可是現在後悔也沒用,我暗自責怪了自己幾句,回了一個手語,意思是“不知道,現在難道還有辦法麼?”
他沒理我,回頭看向警服男,我隨著他的目光看去,警服男此刻已經飄到了大門的旁邊,不需片刻就能通過青銅門的縫隙離開這裡,留下我們被永遠的關在這裡,受儘永恒時間的折磨。
我徹底的絕望了,想要掙紮,但是掙紮隻能帶來更多的絕望和無力,最後我明白了,無論我當不當這個死神,我的生命都是渺小而脆弱的。
“轟隆”一聲巨響,青銅門關上了,警服男離開了,留下我們幾個人孤零零的漂在這裡。
這種時候死亡甚至算是一種最痛快的解脫。
唯獨生不如死往往是最痛苦的,這在很久以前的漢朝就有先例,呂後為了對付戚夫人發明了一種酷刑人彘,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銅注入耳朵,使其失聰,用喑藥灌進喉嚨割去舌頭,破壞聲帶,使其不能言語,然後割去鼻子,在頭上抹一種藥,破壞毛囊,使毛囊脫落後不再生長,最後一根根拔掉,還安排了專人“照顧”,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後玩厭了才丟棄在茅廁中任其痛苦的淹死。
到了後來,一代女皇武則天同樣是把人做成人彘,但是不會扔進茅廁淹死,而是放進裝滿酒的酒壇子,隻露頭在外麵,一日三餐定時供應,在保證不死的情況下活生生的用人泡酒,人稱醉骨。
換種方式來形容,這種感覺就像是把你塞進一團無比厚重的海綿之中,任憑你如何掙紮,結果都是一樣,就那麼活著,還不如死了。
想到這,我的心中就已經死灰一片,絕望蔓延著塞滿了每個人的瞳孔,就這麼不知道在這飄了多久,所有人都沒什麼心思說話,自顧自的就那麼飄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忽然想起來我身上帶了一把軍刺,此刻我是發現那柄軍刺真是怎麼看怎麼順眼,怎麼看怎麼親切,把它拿在手中隻要輕輕的那麼一劃,就能徹底從這種痛苦中解脫出來了。
“怎麼樣?是不是想死了?”陸明看出來了我的心思。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他的表情還是帶著嘲諷,我心裡頓時起了一個念頭,如果真要自殺,那我一定把這軍刺有多遠扔多遠,就讓他這麼在這受儘折磨,也算是報了仇,說到底我會陷入現在這種境地,絕大多數可以算得上是他的責任。
“陸明,我們怎麼辦?”此刻薑蕊終於忍耐不住,問道。
“等著,不願意等,可以自殺,不過最好用繩子,血彆浪費。”
聽他這意思,這話是跟我說的,血彆浪費?他的意思是我的血比我的命重要?!
“嗬,好,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就陪你在這耗著,看咱們誰先死,如果你死了,可彆怪我。”
陸明聽完我說的話,斜眼看了我一眼,冷笑一聲,說道“那咱們就試試,不過那警服男可是你要帶上的,現在你得為我們所有的人的處境負上責任先。”
“負責?”的確,警服男是我要帶上的,從一開始他就在製止我,但是這並不能成為讓我變成罪人的依據“如果救人也有錯的話,我……”
“救人?救人當然沒錯,但是你救人也得分情況,現在,為了一個人,你搭上了所有人的命,還是這麼一種死法,你難道不應該負責麼?”陸明打斷我的話說道。
我沉默了,他的話說的的確沒錯,以前薑蕊跟我說上代死神故事的時候,這種小善如果不分情況的施舍會造成怎樣的結果,我已經很清楚了,但是現在卻還是犯下了這種錯誤。
“我救人沒錯,錯的是他,如果讓我出去,我一定殺了他!”我咬著牙狠狠的說道,沒錯,救人是沒錯的,錯的是救了不該救的人,這種人,就該死!
這時候,我忽然感覺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回頭一看,是王石,他比劃著極為生疏的手語說道“你說的,殺了他。”
我有些不理解他的意思,就算我想殺了他,但那也是在出去之後了,現在根本出不去,就更彆提殺了他了,但隨即我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我們並沒有完全被困在這,而是在等待一個機會,這麼想著,我回頭看向陸明皺了皺眉沒有,還是問道“我們難道是在等什麼?”
我透過呼吸器看到了陸明一臉的不屑,衝著核心撇了撇頭,回答道“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