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麵之下,慢慢地浮現出了一道黑影,然後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直至破水而出!
所有人都看清楚了被路明非殺死的龍侍的模樣。
幾乎所有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睜大了眼睛,尤其是那些沒有下潛的船員們,他們在摩尼亞赫上也幻想過這頭龍侍的樣子,但真正親眼看見它的樣子,船員們才察覺自己的想象是多麼的單薄。
從外表來看,摩尼亞赫號打撈上來的生物和西方神話中的惡龍很相似,背後有巨大的雙翼,腹下是猙獰的巨爪,鋒利得似乎能撕裂鋼鐵,黑色的鱗片覆蓋全身,尾巴長而蜿蜒,末端長著骨刺,又透露出金屬般的質感,在射燈的照耀下幽幽地反光。
但任何神話中對龍類的描述,在這個生物的麵前都會顯得無力,它就仿佛是造物主炫技般的傑作,驚心動魄的美麗與威嚴從它的身軀中展露出來,雄渾、古奧、強大……所有人都在大腦裡閃過了這些讚歎詞,去描述自己看見的這一幕景象。
“這就是龍嗎?”
“真是不可思議的生物啊。”
“它已經死了。”
是的,它死了,造物主的傑作已經死去了。
巨龍的雙眼閉合,從眼角滲透出鮮紅的血水,很明顯在它死亡之前就已經被刺瞎了雙眼,滿是鱗片和骨突的頭顱無力地垂落,再也無法怒吼,同時在它的背部到頭部都有大片大片的鱗片飛剝離,模糊的血肉裸露。
兩把小太刀插龍屍上沒有取下,仿佛是殺死巨龍的人在彰顯自己的身份。
其中一把插在了它的脊椎之上,很明顯已經攪碎了巨龍的脊髓,另一把刀則深深的插入它的後腦之中,劃出極其狹長的豁口,直到被骨突徹底卡住,再也不能前進才停下。
看上去,刀鋒幾乎已經劃開了龍侍的大腦,可以想象它是經曆了多麼痛苦的過程才死去。
“我有點心疼這頭龍了是怎麼回事?”有人小聲說。
“收好你泛濫的憐憫心,如果不是s級殺死了它,就該學院的收屍人來心疼你了。”他的同伴訓斥。
“這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永恒戰爭啊。”有人歎息。
“這一次,終究是我們勝利了。”
船員們竊竊私語。
一個人悄悄地站在了曼施坦因的旁邊,安靜地看著船員們卸下強大而淒慘地龍骸。
“明非,你做的更好。”曼施坦因說。
路明非沒有說話,隻是低下了腦袋,如果曼施坦因地注意力從龍骸上移開,如果現場的光線再亮一點,曼施坦因就能看清楚路明非脖頸上正在消失的細密龍鱗。
“這一幕讓我想起了幾百年的捕鯨船。”曼施坦因自顧自地說。
“十九世紀的時候,捕鯨活動還沒被國際條約所禁止,它甚至是很多海洋國家的支柱性產業,來自西歐和北美的捕鯨船還在大洋上不斷搜索鯨群,殺死一直鯨魚就會用鎖鏈把它吊上捕鯨船,就像現在這樣。而船員則會剝開鯨魚的外皮,脂肪用來煉油,鯨須則會進入時裝業,人類在鯨魚的屍骸上吃得盆滿缽滿,混血種也在啃食龍類留下的遺產。”
“據說正常死亡的鯨魚會非常安靜,但是被人類殺死的鯨魚在死亡之前,則會發出格外淒厲哀婉的低鳴,似乎能穿透靈魂。”
曼施坦因不再去看龍侍的屍骸,回頭看向路明非“你在殺死她之前,有沒有聽見它的哀嚎?”
路明非搖了搖頭“在我殺死龍侍之前,它就已經瘋了,校長折刀上毒素其實沒能被它排出,反而破壞了它的神經。”
“你們在聲呐中看見龍侍瘋狂地攻擊我,這並不是因為它身體已經恢複完好,隻是因為它被痛苦折磨得在瘋狂的壓榨著自己的體力而已,這也是我能殺死它的原因之一。”
“野獸在背痛苦折磨的時候,往往是它最暴虐最危險的時候,s級你不用自謙。”塞爾瑪不知什麼時候也也湊了過來,對著路明非眨眼睛。
“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你戰鬥的場麵,但是我一定會把任務報告給你寫得跌宕起伏、驚心動魄。”
路明非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隻是對著塞爾瑪提出了另外一個請求。
“麻煩再為我準備一套潛水服,我還要下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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