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看著橘政宗帶著令人生理不適的笑容一點點走過來,那個笑容是這麼得意這麼歡喜,至於乾皺的皮膚都湊一塊去了,就像是小醜在臉上堆疊了太多的顏料。
橘政宗能不得意嗎?
今天,今天他就可以帶著繪梨衣回到源氏重工,他又能取回自己的鑰匙了。
這一次,橘政宗不會再給繪梨衣翹家的機會。
源稚生看著橘政宗走了過來,又看了看抱著繪梨衣的路明非,異常地沉默。
他可以私下裡讓路明非帶著繪梨衣走,但是他卻不能當著蛇歧八家這麼多人的麵幫助路明非帶走繪梨衣。
源稚生是蛇歧八家的少主,他也很清楚繪梨衣對於蛇歧八家的重要性,這就注定了他不能光明正大站在路明非的身邊。
“看樣子,專員先生不想讓繪梨衣回家啊。”
橘政宗看見路明非沒有任何交出繪梨衣的動作,和藹的笑容就漸漸消失了,橘政宗的眼神一點點變得冰冷了起來。
這個本部的專員實在是有些不知好歹了,自己已經表現出了不追究他帶走繪梨衣這件事情的態度,他卻仍舊不願意放開繪梨衣。
“我可以不追究路專員幫助繪梨衣離家出走的事情!但是也請路專員尊重蛇歧八家的規矩!”
海風吹響了橘政宗的寬袖,他身為蛇歧八家大家長的威嚴在這一刻展露無遺。
“繪梨衣這麼虛弱,她必須要回蛇岐八家治療,路專員不願意放開繪梨衣,是想害死她!”
“你這是在挑戰蛇歧八家的威嚴!”
橘政宗漸漸地走近了路明非,似乎是要從他的懷裡搶走繪梨衣。
“路專員定下的見麵地點出現死侍的事情,我都還沒有清算,你現在卻仍然如此地不配合,你想挑起卡塞爾學院和本部的戰爭嗎?!”
“蛇歧八家的勢力雖然比不上秘黨,但是我們卻也不是可以被隨意欺辱的存在!”
橘政宗嚴肅的聲音在海風中擴散開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見了他的話,蛇歧八家的隊伍裡出現了喧囂的聲音,已經有人浮現出了憤怒的神色。
橘政宗簡單幾句話就把路明非塑造成了刻意挑事的形象,挑動了蛇歧八家的精英們敏感的神經。
既然是路明非主動挑事,就算今天橘政宗在三笠公園殺了路明非,本部也無話可說。
要讓橘政宗帶走繪梨衣嗎?
路明非低頭看著繪梨衣熟睡的麵容,這個傻傻的姑娘居然睡得這麼香,長長的睫毛時不時就會顫動一下,就像是做了一個好夢。
看起來,繪梨衣真的很信任路明非,就算外邊都吵成這個樣子,她也能在路明非的懷裡安然入睡。
路明非怎麼可能讓橘政宗帶走繪梨衣!
這是……他的女孩!
在三笠號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之後,路明非絕對不想再放開繪梨衣的手,也絕對不會讓繪梨衣再回到赫爾佐格的掌控之中。
蛇歧八家是麼?
路明非忽然抬頭,直視橘政宗的眼睛。
“大家長!小心!”犬山賀在人群中突然出聲。
在場的人中,也就擁有言靈·刹那的犬山賀注意到了路明非的動作,今天的路明非和玉藻前俱樂部裡的路明非完完全全就是兩個人。
橘政宗條件反射地後退,一組子彈就打在了他前麵的路麵上,留下焦黑的彈孔。
一把衝鋒槍在路明非的身後懸浮了起來,槍口處還有青色的煙霧繚繞。
“路明非,你乾什麼?!”
“大家長危險!”
蛇歧八家的隊伍裡接連傳來驚呼和嗬斥,已經被放下的槍械又被舉起。
蛇歧八家精英的槍口無一例外都對準了路明非,甚至還有人已經做出了警告射擊,在路明非身邊留下了更多的彈坑。
這些人現在還沒有直接對著路明非開槍,隻是害怕誤傷路明非懷裡的繪梨衣。
“就你們槍多是嗎?”路明非笑了笑。
有什麼東西被釋放了……蛇歧八家的精英們突然發現了不對勁。
他們手中的槍莫名顫抖了起來,就像是它們有了自己的靈魂,各種各樣的問題在這些槍上出現,有些槍的槍管莫名其妙的彎曲了,有些槍則發生了零件的脫落,還有些槍乾脆就直接解體了。
蛇歧八家的武器瞬間報廢。
緊接著,黑色的影子從路明非地身後不斷升起,那是殲滅死侍之後就被路明非放下的衝鋒槍。
路明非又一次控製了它們。
“你用戰爭威脅我是麼?那我就給你戰爭。”
數百把衝鋒槍調整自己的槍口,無一例外都對準了走在最前方的橘政宗。
即便是橘政宗也忍不住露出驚駭的神色,不知道是因為路明非的囂張的話語,還是是因為這數百把衝鋒槍的威脅。
“看一看你現在的樣子,誰給你的勇氣用戰爭威脅我。”
路明非笑了笑,衝鋒槍的槍口驟然調轉,偏轉向了其他的方向。
“橘政宗,我們還是來聊一聊,你用死侍襲擊三笠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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