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孫是嗎?你總算是來了。”
小艇剛一停下,路明非就立刻湊了上去,熱情的握住了船上大漢的手。
老實說,路明非一直有點想讓參孫快點到日本,日本現在這情況也越來越麻煩了,他現在也很需要一個幫手,現在參孫的到來也能算是路明非的一大助力。
眼前的參孫頂著個大光頭,一身黝黑的腱子肉,把魁梧這兩個字展現得明明白白,單從這個人類肉身來看,眼前的參孫就是一個能打的貨色。
“日本語が話せますか?”
光頭參孫盯著路明非,出語驚人。
路明非的笑容凝固了,他考慮到青銅城在三峽,那參孫應該也算是一頭中國龍,所以路明非是用的中文打招呼。
但……
為什麼這個參孫開口就是地道的東京腔啊?!
這一口日語流暢得路明非幾乎以為他是一個土生土長的日本人,這年頭當龍都得會幾門外語了嗎?
沒道理這麼卷的吧?!
看見路明非笑容凝固了,光頭大漢撓了撓自己並不存在的頭發,露出思索的神色,又換了一種方式開口了。
“yoeakjaanese?”
我去?!這參孫還會英語?!路明非差點跳起來。
而且這家夥還帶著日式英語的口音,離譜了吧!
路明非也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要是說參孫會日語他勉強也能理解,畢竟這也是一頭活了不少年的龍了,說不定就在那個時間去過日本學過外語了,可你這英語還帶著濃濃的日本味就真的太離譜了。
“你是參孫嗎?”
路明非換上了日語,兩輩子在日本待了這麼久,路明非的日語也逐漸熟練了起來。
聽見路明非的話,光頭大漢拍了拍腦袋“原來你會日語啊,我不叫參孫,我是山本太郎。”
路明非的臉微微抽搐。
“你說的那個參孫應該是她,我們好不容易才把她送到這裡來的,你們可得加錢!見鬼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日本海關查得越來越嚴了,我隻能在近海就先帶著她從大船上下來了。”
路明非這才知道到自己認錯人了,但緊接著他就是一愣。
“她?”路明非懵了。
日語中的他和她發音並不一樣,所以路明非一下就注意到了問題。
這位名為山本太郎的蛇頭注意到了路明非表情的變化,以為是他要先看一看運送過來的人,所以一下子從橡皮艇上跳了下來,露出了坐在橡皮艇背後的人。
有些單薄的身影斜坐在橡皮艇的邊緣,披著黑色的鬥篷,大大的兜帽遮住了麵孔,一隻纖細的手伸了出來,緊緊抓住了鬥篷的領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不合時宜的闖入者,一隻在冬天蘇醒的小熊。
山本太郎站起來的身影太過魁梧,剛剛把這個人完全擋住了,所以路明非才沒注意到這個人。
參孫。
路明非剛剛看見這個人就確定了身份,他和眼前這個人隱隱能感覺到一種血脈上的聯係,火焰般的灼痛感浮現,這是青銅與火之王血裔的標誌,路明非這一次不會再認錯了。
但是!
但是!
但是!
為什麼,參孫會是一個女孩子啊?!
路明非瞪大了眼睛。
參孫也感覺到了路明非的存在,抬起來了頭。
鬥篷下藏著的無疑是屬於女孩的麵孔,單論臉蛋的話,眼前這個女孩在路明非見過的這麼多美女中,也能占據到一個相當靠前的位置,五官精致,眼睛明亮,放在古代去估計也要被形容成“臉似花含露”“皓腕凝霜雪”什麼的。
隻是,兜帽下的她頭發有些雜亂,嘴唇也微微發白,顯得有些虛弱。
“我們可沒有虐待她,她這麼虛弱是因為暈船在路上吐了很久。”山本太郎在一旁解釋。
一頭龍?暈船?路明非眼睛瞪得更大了。
搞笑的吧。
月光皎潔,參孫也看出了路明非的驚訝,捂著胸口在小艇上與路明非對視,黑色的眸子映照出層層月光,路明非的影子也藏在裡麵。
路明非和參孫時隔一個多月終於再次見麵,然而這一次見麵卻能震驚了他一百年。
此刻,路明非終於明白為什麼楚子航會猶猶豫豫地和自己說這麼多話,又是扯繪梨衣又是扯高天原的。
參孫的性彆應該歸於雌性一欄……
自己大老遠拜托楚子航從中國運了個美少女過來,是個人都會覺得有問題吧。
沉默了半響,路明非終於憋出了一句話。
“你是一頭母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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