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淵之下!
“這就是為什麼我會如此著急複仇的原因。”
這件事不僅僅關乎他與烈玉龍之間的個人恩怨,也關係到刺史府和暗刃山之間的攻守之勢,乃至是生活在涼州的數千萬條生命。
“你們是擔心一旦玉簡中的消息被暗刃山知道,再想除去烈玉龍就沒那麼容易了,對不對?”
儘管淩風解釋的話語說了很多,不過對於話語中的重點和邏輯,司涯還是把握得相當到位。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將淩風為何急於複仇的原因說了個清楚。
“對,就是這個原因。”聽得司涯言簡意賅的概括,淩風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早知道自己這位師兄理解能力如此強大,他又何必從頭解釋。畢竟,這可是刺史府的最高機密,就這樣被他泄露出去了,雖說對方是他的師兄,但總歸還是不太好。
隨著疑惑的解開,司涯默不作聲負手站在門口,目光順著修煉室狹小的窗戶望向外麵。
如此看來,當真是不能讓烈玉龍察覺到什麼異樣。
夕陽已沉,夜幕降臨。
“那個家夥,應該已經出來了……”
“師兄你在說什麼?”淩風探過身子好奇地問道“那個家夥是誰呀?”
司涯偏過頭看了一眼淩風,回答道“一個神陽宗的小家夥。”
神陽宗?這是東天域的一個宗門,實力要比天宗、炎神殿等宗門略遜一籌,勉強可以算作是一個準一流勢力。淩風能夠知曉這個宗門,還是因為當初去飛花樓時,在徐輕雲的房間內和一名神陽宗的女弟子有過一麵之緣。
不過司涯平白無故的為什麼會提起神陽宗?還有他口中的“那個家夥”又指的是誰?
在靜靜地思考了一會兒後,司涯朝著淩風說道“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額,師兄不打算給我解釋一下?”
“解釋什麼?你隻需要按我說的去做!”
司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當初在來的路上他就想到利用這名神陽宗弟子來上演一出好戲。
“做什麼?”淩風一臉的無知,真要論起說話的神秘感,他可差自己這位師兄老遠的距離了。
“路上再與你細說,走吧。”
言畢,司涯推開修煉室的大門走了出去。身後,淩風撇了撇嘴,但也趕緊跟了上去。
從城北的修煉室到城南的鴻悅客棧一共需要半個多時辰。穿梭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耳邊則是東天域的年輕弟子們熱烈討論的聲音。淩風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不由得感歎一句還好他和司涯從客棧動身時就換掉了天宗弟子服飾,穿上了一套樸素的常服。
甚至為了避免被認出來,司涯還特意地在臉上畫了個怪異的妝容,儘力讓自己擺脫原有的樣貌。至於他則沒有這麼費功夫,因為他這張臉在東天域本來就沒有幾個人能認出來。
隨著路上人流量的減少,二人正式來到了城南的區域,再過幾分鐘他們就可以看到客棧的大門了。
不知道烈無雙看到他們從外麵回來會是怎麼樣的一副表情?炎神殿弟子從他們進屋後就開始在窗口盯著,結果到頭來屋內居然空無一人!
一想到不久之後的場景,淩風心中就暗暗發笑,到時候一定會非常有趣!
不過這種幻想很快就被身前的司涯打斷。“停下。”司涯的聲音很細微,像是故意被壓低一樣,生怕被什麼人聽到。
淩風停下飛快的腳步,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繞過了前方的山丘,再前進百米就是客棧的大門了,為什麼要在這個地方停下來?
“嗯,瞧那兒!”司涯用手指了指前方。
順著司涯手指的方向,淩風將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山丘上。隻見漆黑的夜色中,正有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蟄伏在山丘的陰影中。
此人在監視客棧!
淩風瞧得分明,那人隻有一個側身對著他們,目光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的客棧。
“在這座小山丘上可以將鴻悅客棧的全貌儘收眼底,一舉一動都在他的視線之中。”對於山丘上出現的人影,司涯竟沒有一點吃驚的表情,仿佛早就知道那裡會有人。
“這人是誰?炎神殿的弟子嗎?”能夠做出此舉的,除了炎神殿的弟子外,淩風想不到其他人。畢竟值此敏感時刻,任何第三方勢力都要考慮清楚惹怒天宗或炎神殿的後果。
司涯搖了搖頭,麵對淩風給出的猜測,他一點都不意外。對於突然出現在客棧外的神秘人,淩風第一時間會想到和即將到來的決戰有關,而後自然而然地將懷疑的矛頭指向炎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