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巔之路!
坐在離屍體稍遠的地方,男人的身體瑟瑟發抖,他強忍著恐懼,脫開衣服開始給身上的劃傷擦拭酒精。
不過由於蘇源的警告,男人即便是痛得齜牙咧嘴,也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而且,當他看見後者就跟拎死狗一樣隨意將廢墟中的屍體扔到一旁,心中本能的愈發畏懼起來,同時,也變得更為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
廢墟中已經出現了八名幸存者,他們每個人都很沉默,目光炯炯的看著蘇源不斷從碎石中拖拽出更多的屍體出來。
蘇源表情冷漠,身上的衣物早已被烏黑的血液完全浸濕,一雙手更是散發著惡臭,看不出原本的皮膚顏色,其中有人參與了蘇源的工作,幫他一起從廢墟中拉出屍體,同時,也發現了廢墟下隱藏的不少活屍,在塌陷的建築殘塊中低吼連連。
“你們算是幸運的,從天台上摔下來,沒有第一時間被壓死,不過重傷的那些運氣就不太好了,雖然還有一口氣吊著,但能夠救治的可能性不大。”
蘇源最後對廢墟表層的幸存者進行感應,發現沒有更多人口後,便扭頭對這八名幸存者說道“滾吧,老子要乾正事了,都彆他媽在這裡礙我的事。”
八人麵麵相覷,在看著蘇源將槍口對準廢墟內部的活屍後,便悻悻然全部離開,前往警戒線外張成文等人所在的區域進行彙集。
“血,更多的血,它能給我帶來什麼?”蘇源神經質的笑了笑,瘋狂扣動扳機,不斷朝著醫院廢墟下的活屍們進行掃射。
有幾位重傷的活人在槍聲中驚醒,他們眼神驚恐的看著蘇源,張嘴大叫著,卻被撲麵而來的子彈掃成了馬蜂窩。
咕咚——
一聲沉悶,且具有磅礴力量的吮吸聲被蘇源捕捉,他順著感應到的方向看去,眼前數百具屍體彙聚的血水呈一股血泉般,漸漸朝著碎石的裂縫中不斷彌漫延伸開來。
有頭隻剩半個身子的活屍不斷張合嘴巴,好巧不巧的躺在這股血泉的路徑中,不斷吞吸著血水,蘇源靠近後,直接抬腳將其爆頭。
又一灘溫熱充滿惡臭的血泉加入,粉白的碎石被染得殷紅,給人一種驚怖,無法直視的極度邪惡感。
“這麼快就迫不及待了。”
蘇源扛槍跟在血泉流動的後方,表情愉悅至極。
他搬運了幾百具屍體,刻意放了不少血,一直在等降臨的蟲皇回應,現在,終於是等到了。
血泉像是化成了一條蠕動的毒蛇,竟自發朝著地麵縮行,在行進了足足三十米後,這股血泉終於停下了延伸,而是彙聚成一灘不斷壯大的血泊,並開始緩緩向下滴落。
隨著血泉停止運動,廢墟的其中一塊區域突然開始崩裂,塌陷開來。
蘇源的腳下似乎有一股極端的力量正在猛烈的複蘇,它重重撞擊著所有擋路的障礙,輕易便將厚重的建築牆體拍打得四分五裂。
一塊高速旋轉的水泥塊貼著蘇源的臉皮劃過,他感應到了有異物接近,身體一偏,直接靈敏躲開。
“我操,什麼東西?!”
“不可能,那是一隻大螃蟹?不對,是章魚!!!”
嚴格來說,猩紅蟲皇是頭類似新亞蛛目科的蜘蛛形巨蟲,它猙獰的外殼,是層粗厚的鬃毛,兩側狂暴揮舞的觸須,則是它身上的一種共生生物,專門負責支撐移動它那過分龐大的身軀。
猩紅蟲皇破土而出,它那兩個笨重圓潤的龐大卵囊是全身最具價值的部分,除去外層的皮膜,裡麵全是白淨的蟲肉,沒有任何汙染,營養價值非常豐富。
它身軀高達四米,八隻複眼透著詭異的猩光,漆黑的鬃毛寒芒冷冽,硬度比鋼鐵有過之而無不及,輕易就能洞穿人骨。
廢墟外圍的警衛們,目眥欲裂的看著這頭體型巨大的恐怖生物,紛紛感到胸口劇痛,壓抑難耐。
“這真的是地球上的生物嗎!?”
“槍支彈藥對它到底管不管用啊!”
猩紅蟲皇沒有理會嘈雜的人群,它猶如一名餓壞的孩子那樣,徑直跑到血液彙聚的小湖區域,張開兩柄長短有異的巨鉗,主動將口器中潛藏的三根軟管鏈接血湖,儘情吸食著這份甘露。
啪——
空氣傳來一聲爆響,猩紅蟲皇在進食的過程當中,圍繞在它身側肆意揮舞的血肉觸須則十分歹毒的抽向蘇源,觸須與猩紅蟲皇是兩種獨特的存在,它十分好鬥,明明不需要進食,卻不會放過任何活躍於攻擊範圍之內的所有活物。
而蟲皇降臨不久,身體過於虛弱,需要進行大量的能量補充,生存的渴望大於對蘇源的敵意,所以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對他進行攻擊。
但沒有思維能力的觸須可就沒有任何限製了,它那極度柔軟的構造,無論從任何角度發力,都足以憑借空氣加觸須本身的質量,將獵物抽得皮開肉綻。
哪怕是生命強度低於紅階蟲獸的進化者,挨上這一鞭子,不死也得當場殘廢。
“啪!”
蘇源不閃不躲,赤手抓住了抽來的須鞭,他的手腕上湧動著一層密度極高的純白能量,這是他覺醒的異能,能夠化作一層防護罩密不透風的將他整個人罩在裡麵,隔絕一切物理打擊。
但蘇源作為老資曆的進化者而言,他真正的實力可不止於此!
“他把那頭巨蟲拖回去了?!”
“是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我怎麼越來越看不懂現在的情況了???”
“給我,爆開!”
蘇源右掌成鋒,突然手中彙聚出一股極端十倍的致命力量,竟突兀的整隻手臂徹底捅入了猩紅蟲皇的巨口之中!
“嘶哇……”
蟲皇巨大的身軀猛然頓住,隨即,一股泄氣的龐大聲響從它的中樞軀乾中傳了出來,它開始掙紮,八條充滿絨毛的腿足踢蹬地麵,那些附著在它兩側的觸須更是發瘋般不斷朝著蘇源抽打過來。
“準備臨死反撲?嘿,晚了!”
蘇源大聲笑著,整個人仿佛毫無重力般,憑借左手的幾根手指堪堪固定著身形,整個人徹底貼在蟲皇的兩顆卵囊中間,右手抓扯著它的軟管根莖,連帶著蟲皇的整個大腦,不斷將其徒手拉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