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固鴻卻一臉的遺憾,小聲說道“達達,我的力氣還是太小了。”
拓跋連及大聲笑道“智慧比力氣更加強大。我的小鷹啊,你一定會成為族中最強的武士,智慧的力量會更加讓你與眾不同。”
說著,豪邁地指向山下的廣闊的草場和遠處連綿的山穀。
“我的小鷹兒啊,看看這片陰山下的草原,你的兩位舅舅將他們的鮮血灑在上麵,使它更加的肥沃。從現在起,它將是我們大梁的土地了,快些長大吧,你一定能成為這片田地的最厲害的雄鷹,為族人守護這片肥沃的土地”
“走吧,該下山了,你二舅的靈柩該運到了。”
夏王拓跋缽的陵寢修建在了查爾泰山的一處牧場。
這是大梁第一位戰死的親王,因此,拓跋連及按照黨項的最高規格為兒子修建了巨大的陵寢,並且將大都城抓到的慕容一族也全部押解到這裡,要為兒子殉葬,那知大遼的太後抱著遼國最後那位皇帝跳了黃河。
“便宜他了。”
至於所謂的血書,拓跋連及看都沒看就扔進了火盆中。
一個敗亡的皇族,能有什麼資格上書?
就像一隻被打敗的獅子,隻有成為戰勝者食物的資格。
從遼國的俘虜中選取精壯者一萬五千人調到朔州,交給左衛王野利思,讓他繼續訓練,對於野利思的練兵之法,拓跋連及十分認可,將第一批訓練的豹突營交給野利思作為他的親兵衛隊,建立了一隻狼騎軍,現在已經成為梁國數一數二的騎兵隊伍了。
這次拓跋連及準備將野利思手中的隊伍充實到三萬,這樣對齊國就可以形成一種威懾,最起碼能保證在接下來的戰役中對東邊就沒有了後顧之憂。
同時將黨項八部調到陰山之東,準備對草原上遼國殘留的勢力進行清繳。
聽說吐蕃占領了酒泉城,已經開始有向魏國的河西走廊進發的意思。
對於河西走廊,拓跋連及早已經垂涎三尺,有了機會,哪能放過?
本來想讓戰鬥力最強的二兒子拓跋缽承擔與吐蕃和突厥的對抗,那想竟死在大都,所以不得不重新物色一個大將啊。
申無策?
這次大都的事情有些蹊蹺,拓跋連及已經叫人密查去了,在消息還沒有到來前,拓跋連及需要將他留在大都,輕易不能將軍隊交給申無策來統領。
太子說的對,不能好不容易打敗一個敵人,再重新自己樹立一個更強大的敵人吧。
看看鏡子裡已經開始花白的頭發,拓跋連及歎了一口氣,歲月不饒人啊。
人一老,就沒有了年輕時候的張狂。
再回頭看了一眼摸著新做成的新弓笑的無比燦爛的仆固鴻,想了想,對旁邊伺候的侍者說道“傳旨,叫左衛王來為夏王送行吧。”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
明月鬆間照,清泉石上流。”
元韜澤拿著幾張紙讀著,撇了一眼身邊的丞相梁普。
今年開過年後,在梁普和蔡吉安的倡議下,將三省中的門下省和中書省撤並,以梁普為丞相,以蔡吉安為禦史大夫,用隴右李氏族長李靜義為廷尉。
這天梁普進宮來說是蜀王已經通過劍門進入了蜀地,還帶來了這首蜀王最新寫的詩詞。
“嗬嗬,我這個侄兒說他向往的是詩和遠方。”元韜澤自嘲地說“果然,這孩子真是樣樣都叫人驚歎啊。”
“去年一首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不但驚豔了長安詩壇,還令他的菩提飲成為士子們千金難求的飲品。我那日去涇川甘氏的府邸,原本總說蜀王叛經離道的甘氏族長竟然也高價購置了一套紅泥陶爐,在家裡煮起了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