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笛!
早上起來,剛一翻身,就渾身痛的叫出聲來。
揭開被子一看,滿身的青紫傷痕。
腦袋還暈乎乎的,揉著腦袋卻怎麼也記不起昨晚發生了什麼。
隻記得趙墩昨天過來詢問那個打造的蒸餾器好用不,這才想起來一個月前叫老丁買來的幾十壇子高粱酒做出來的蒸餾酒還在柴房裡堆著。
雖然趙墩的手藝已經十分精湛,但密封容器光靠手藝是打造不出來的。
那些日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蒸餾出來幾壇子白酒,依舊裝在壇子裡,用泥封住,堆在後院的柴房裡。
揭開封泥,倒出一小碗,淡黃色還帶一絲粘稠,如同蜜水,一股清冽的酒香彌漫開來,沁人心脾。
沒忍住,很自然地一口悶,像極了當年縱橫酒場的風格。
淡淡的甜香夾雜著如刀子一般的火辣瞬間從喉嚨滑入五臟六腑。
這才想起自己還是十歲的童子,不是當年久經考驗的酒場老手,再說,這可是酒精度高達八十的酒頭子。
莽撞了,抬腳趕緊往回走,剛出門,酒勁已經上來了,意識逐漸模糊起來,最後的記憶,就是那一抹大紅色的勁裝。
隻是滿身的傷痕是怎麼回事?
終於在連才嘴裡知道了後來的事情。
那抹紅色的勁裝自然是郡主崔繯柔,昨天又跑來纏著元無極練武,醉酒的元無極極是豪邁,一改常態,大聲叫著,要在校場與崔繯柔大戰一百回合。
醉酒的元無極自然不會讓著,一杆木槍舞的水泄不通,槍槍指向要害,打的小丫頭嬌喊連連。
隻是不一會兒,元無極的腳步就開始踉蹌起來,被打出火氣的小丫頭逐漸占據了上風,吃了虧的小丫頭片子可是得理不饒人的性子……
“要不是嘉興伯路過……”
連才囁嚅著。
“那幾壇子酒也讓嘉興伯叫鐵衛提走了,走得時候留下話來叫殿下酒醒以後過去……”
元無極拍了拍腦袋,暗自懊悔果然貪酒誤事啊!
寒露時節細細的雨下了十幾天,天晴後天氣已經有些冷冽起來。
廣元靠山,氣候較關中陰濕許多,門口的大石成了元無極最愛去的地方。
讓連才在上麵鋪張毯子,半臥在上麵,這裡陽光充沛,特彆是從大石頭上放眼望去,午後陽光灑在日新月異,趁著農閒十幾處蓋房子或者鋪路、平整土地,忙碌著的工地和人群,使他能找到一些前世的感覺。
看得困了斜著眼瞅一眼對麵的兩個少年。
程景逸一如既往地拿著一本書,頭都要埋到書裡了,一看就知道視力已經出現了問題。
也是,程方氏那麼精細的一個人,夜裡能不點燈就不點燈,每天借著月光看書,能有什麼好眼睛?
鑿壁偷光,開玩笑,那就是個傳說。
真想偷光,那得隔壁是和元無極一樣的敗家爺們,可惜窮人的隔壁基本都是窮人,那有的燈光偷啊。
另一個少年濃眉大眼,裝著一本正經的樣子,可處處拘謹的眼神將他的小心思透漏無疑。
這是李純霖最小的孫子李智。
長相和神情像極了元無極小時候最好的玩伴李安國,因為他的爺爺是日本人,在學校的外號叫二鬼子,。
元無極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差一點就叫出一聲二鬼子。
所以和李純霖說完就將李智帶回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