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好不容易等崔牧雲再次過來,元無極舔著臉說難民營的學堂裡有一個叫圭廣的童子,能不能叫過來陪著他讀書?
“我已經按照殿下的意思,將他一家護送到成都去了,就住在王府外簡羲和母子住的院子裡,等著你回去就會到王府伴讀。”
元無極幽怨地看向舅父,表情與崔繯柔簡直一模一樣。
“殿下一舉一動,關係重大,今後行事,還是慎重一些的好。”
元無極呐呐地說知道了。
確實,這些日子,自己惹出來的事端不少。
李、劉兩家的覆滅;荊湘兵禍;佛道儒三家的論壇已經在成都愈演愈烈;科舉製;五軍都督府的設立及蜀中的兵製改革;官莊生產模式的生成;難民營這種災民的救治和管控方式……
無論利弊,說起來簡單,可件件樁樁,即使王府的政事堂再厲害,也快要被他不斷湧出來的奇思怪想弄得手忙腳亂,應接不暇……
受夠了的三位大佬終於想通了,所有問題的根源,都在這個少年王爺這裡,要想安生,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將這位王爺鎖進王府這個籠子裡。
“再有半月就是科舉大試的日子,殿下還是早日回王府的好,郫縣的案子也已經水落石出了,等明日袁師將案卷收整齊全,就回成都。”
“仲元公那裡我已經派人報信,仲元公回話說是這些日子農事繁忙,剛好沒時間接待殿下,還是等官莊的試驗田有了結果,自會給殿下呈文。”
哎,彆了,我的農莊。
彆了,這片自由的田地。
彆了,我天馬行空的夢想。
十幾天後,成都王府的政事堂的旬會,元無極按例聽政。
他認真地做著一名特邀嘉賓的角色。
趙博南對此次科舉籌備的情況,以及後天就要舉辦的大試的地點、各府的參與人數,考生的目前的情形和今後將要錄取的人數一一進行彙報。
眾人就錄取的進士如何安排展開論述。
看著大家討論的熱烈,元無極忍不住插了一句話“第一名稱為狀元,第二名定為榜眼,第三名取為探花,以彰顯奇才可居,如何?”
三人立馬安靜了下來,齊齊向元無極看來,元無極很快就被三人抱怨的目光嚇得趕緊縮了頭,癟了癟嘴,不敢吱聲。
三人這才轉臉商議了一會,還是同意了元無極的建議,隻是趙博南再次用了半個時辰的嘮叨給元無極闡述了要謹記聽政不乾政的道理。
不說話,絕對不說話了,一定要做一個察納雅言的好王爺。
三人商議此次共取進士五十名,按科目分彆授給文學郎、知世郎或經算郎的七品官職,在王府西側的梧桐林再建造一座集賢館,用來安置這些進士。
調集兩位原禮部郎官安斯運和三名將要致仕的官場老人為新人講授官場的禮儀和為政的道理,再由政事堂按照各府需求擇優派遣到各地為官。
袁鑒修陳訴了此次郫縣的案情。
難民署兩位官員夥同郫縣縣令貪墨賑災款項銀三千兩,糧米三百四十石,各類物資若乾。
還將正在籌建的郫縣官莊五十畝良田私自售賣給郫縣張氏,獲銀一千三百兩,致使官莊籌建延期。
按律判定三個官員發配黔中服苦役十年,家財沒官,家屬罰為賤民,充入官莊為奴。
郫縣張氏明知是官莊田地竟敢勾結官員買賣,田地無償收回,罰銀五百,以儆效尤。
重新任命程翰、趙荃為難民署署令及署丞,管理難民營事務,督造郫縣官莊。
程翰為蜀中世家子弟,趙荃曾任長安工部的郎官,也是趙博南幕僚,是這次跟隨趙博南南遷的官員,想來是趙博南舉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