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麗斯看上你了，要不要跟她走？”
一道聲音響起。
江衍下意識抬腿要走。
走到一半。
他轉頭看向坐在椅子上的金發女人。
女人眉心處有些許印記。
印記泛著粉紅，顯然剛剛滋長出來。
“不要，她太醜了。”
江衍冷聲拒絕後又回到女人身邊。
對於他的選擇，兩個女人都驚呆了。
江衍低著頭，掩蓋住迷茫。
［小白，把記憶給我］
小白上線［好的宿主，記憶傳輸中］
江衍。
是千百年難得一遇的上等血仆。
在被吸血鬼發現他利用價值之前，他不過是位商戶之子。
人類與吸血鬼簽訂協議，不可擅自進入對方結界。
更不可濫殺無辜。
簽訂這個協議，沒了新鮮血液，吸血鬼怎會安於現狀。
隨著人類能力越來越強，吸血鬼的活動範圍被不斷縮小。
能力不斷被製約，大不如前。
獵人出現，開始大肆毀約殺吸血鬼為樂。
一旦有一方被壓製時間久了，終歸會伺機而動，絕地反擊。
獵人氣焰囂張，猖狂自負。
一度以為吸血鬼不是對手。
放鬆警惕下。
吸血鬼養精蓄銳。
甚至發現吸食一種人類血液，能夠讓他們法力增加。
乾淨之人。
從未經過男女之事。
黑夜。
趁著人類熟睡，諸多吸血鬼悄無聲息潛入領地，將乾淨之人帶走。
大部分是孩童。
僅有幾個成年人，被抓之後以絕食抗議。
移動血庫計劃失敗。
一個孩童可供吸食的次數屈指可數。
所幸聊勝於無。
吸食過後，他們將人類記憶抹殺並送回原處。
江衍被留下。
他被帶到吸血鬼首領麵前。
因容貌出眾，血液味道鮮美。
他被留下當做血仆。
僅供首領吸食鮮血。
麵對第一次被吸血，他沒有任何情緒表現。
這副淡定模樣成功引起吸血鬼的興趣。
金發女孩坐在床邊，
她手裡托著酒杯，姿態優雅。
杯子裡的鮮紅血液隨著燈光晃動。
他被抓到這裡來，本身就是圈套。
天生性子冷血，沒有什麼表情外露。
他看著吸血鬼“怕什麼？”
回答出乎意料。
吸血鬼首領放棄親自品嘗。
與其讓他被動接受，不如讓他心甘情願與她初擁。
念頭落下。
派兩名吸血鬼監視男人。
每7天放一杯血。
對此，
江衍沒有任何抗議。
平靜接受每一次指令。
每當他用匕首將手掌劃破口子，鮮血的醇香味順著縫隙飄滿整座宮殿。
所有吸血鬼都知道首領養了一隻上等血仆。
被味道吸引。
又不敢擅自做主。
血仆隻供首領一人所需。
聞其味道，足以令人癲狂。
若是能品嘗一番，又該何等銷魂。
在眾多吸血鬼的傳言下。
他成了被爭搶的存在。
多領地的吸血鬼頭領紛紛前來想要一探究竟。
最大競爭者查理斯出現。
憑借美貌主動靠近。
江衍一向波瀾不驚。
在遇到她時，像是被下了蠱，不斷著迷。
在這之前，他已經和吸血鬼首領之間有一種不可言說的情愫。
若是沒有第三者出現，兩人關係會更進一步。
首領惱火自己竟然敗給曾經的手下敗將。
憤怒不已。
明麵上裝作不在意。
把查理斯叫過來，美其名曰隻要男人答應就放他走。
兩人對女首領突然改變心意皆有些驚詫。
不可一世的吸血鬼首領怎麼會顧及旁人。
查麗斯一眼看出她也對男人動情。
既動了情，便不可能好心放過成全他們二人。
這一切定然是個圈套。
奈何，滿心歡喜早已讓兩人衝昏頭腦，沒有判斷對錯的能力。
在女首領的注視下，兩人擁抱，滿心歡喜離開。
剛剛踏出大門。
便有大批吸血鬼士兵把守。
將他們紛紛押至天牢。
兩人分開。
查麗斯氣得大罵“身為首領，你怎可出爾反爾不講信用！你說過會讓我們離開。”
女首領站在天牢門外，看著競爭對手狼狽入獄，心裡是說不出的滿意。
她撩了撩金發，不甚在意“我是說讓你們離開，可沒規定讓你們走多遠。”
說著話，
她看向另一邊走廊儘頭。
那裡關著她的血仆。
分明是她的人，膽敢生出異心，不可饒恕。
憤怒之下黑色瞳孔變成血紅。
一瞬而過。
這筆賬留著慢慢算。
她不著急。
一定要這兩人付出應有代價。
吸血鬼對待摯愛摯愛絕對真誠。
不能接受半點背叛。
分明已經在接受男人成為她的初擁。
“查麗斯，你錯就錯在不該勾引他。”
手上用力鎖住她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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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一扭，脖子斷了。
查麗斯死掉。
做完這一切，女首領又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男人。
江衍在得知這個消息後憤怒到渾身發抖。
他雙手攥著牢門欄杆“查憂，你會遭報應的。”
為了那個家夥，竟然敢詛咒她。
感情可真夠深的。
查憂冷笑一聲，命人將男人帶回寢殿。
兩人開始進行強製愛。
心意不相通，沒辦法完成初擁。
憤怒無處發泄。
隻能讓男人更疼，疼到記住她。
記住誰才是他心裡該忠誠的主人。
江衍脾氣倔。
身上遍體鱗傷，血肉模糊，依舊不為所動，那份恨意越來越濃。
吸血鬼領地內，無人不知女首領有一位愛而不得的血仆。
高高在上的女首領又如何，也有得不到的人。
這成了暗地裡眾人嗤笑的把柄。
查憂對男人極為寵愛，在宮殿內絕不限製他的人身自由。
江衍表麵上裝作憤怒不已，絕不屈服。
背地裡和女傭勾搭上。
直到查憂意外發現他身體裡有吸血鬼血液，才發現他早與旁人完成初擁。
男人身體裡的血液很雜。
分明不止一個人。
這種毀壞身體的行為根本不可能完成。
身體血液會產生排斥反應，這麼多不同吸血鬼血液是如何完成工作？
查憂憤怒質問“你到底在做什麼？”
江衍扯開她的手，將衣服攏好。
“查憂，你毀了我愛的女人，那我便讓你嘗嘗所有人都能得到我，你卻永遠不能得到的痛苦。”
音落。
查憂身形一震。
恍然大悟。
難怪。
男人竟然憎恨她到這等地步。
心中那份愛意已然沒了任何意義。
她又在堅持什麼？
自以為得到，實際早已淪為笑柄，她怎麼可能沒有聽過那些謠言。
男人這番言論將她的心刺痛。
查憂心累。
再沒有繼續前行的力量。
她轉過身去“查麗斯沒死……”
當初她的確想過將同類弄死。
身為首領，怎可殘害自己同族。
為了一個人類。
她施展力量令其陷入沉睡。
查憂示意手下放男人離開。
得知心愛女人沒有死，江衍滿心歡喜急切的跟隨吸血鬼去地下室。
他以為自己會和愛的女人重新在一起。
查麗斯醒來。
看到他出現在麵前，情緒沒有半點歡喜。
迷茫之瞬，憤怒上頭。
查麗斯死死掐著他的脖子“你竟然敢背叛我！”
吸血鬼對鮮血極為敏感，僅僅靠近？就能聞見男人身上散發多種吸血鬼味道。
味道複雜，甚至有低等吸血鬼血液。
自己心愛的男人連一個吸血鬼下人都能夠得到。
心中那份美好被破壞。
感覺也就那麼回事。
抱著這份想法，查麗斯直接開口“一個萬人可嘗的垃圾！滾開！”
江衍被拋棄。
“你……你什麼意思？這隻是為了不讓那個女人得到我的手段而已……”
聽到這話。
查麗斯腳步一頓，冷笑道“你這個愚蠢人類，我情願你和查憂初擁，連個低等下人都能夠與你共處一夜，你這塊掉到臟水裡的抹布，實在勾不起我半點興趣，彆再讓我看到你。”
查麗斯毫不猶豫離開。
江衍成了一個被拋棄的垃圾。
直到此刻，他才幡然醒悟自己錯的多離譜。
吸血鬼對忠誠極為看重，他早就知道又怎可犯這種低級錯誤。
甚至為了女人，連任務都不顧。
沒有完成任務，家族那邊他回不去。
被拋棄後，這裡也沒有他立足之地。
江衍在吸血鬼領地胡亂走著。
他身上散發著鮮美血液以及多種同類味道，招來更多吸血鬼。
那些吸血鬼發現他身上有低等同類血液。
紛紛不顧意願強行將他撲倒。
一個又接一個。
當眼前重現光明。
身上隱隱作痛。
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全是冒著血珠的牙印。
血已經被完全吸食光。
造血供應不足，已沒有辦法自產。
他這個移動血包最終沒有利用價值。
多種殘留吸血鬼血液在身體裡亂晃。
排異反應出現。
他最終死在垃圾堆裡。
他以為自己死定了了。
不知睡多久，再次醒來出現在熟悉的宮殿內。
那些吸血鬼士兵看到他出現會下跪恭迎。
對他格外尊敬。
這種感覺莫名其妙。
什麼都不懂。
直到有吸血鬼叫他一聲“首領大人。”
他終於接受自己莫名其妙成為吸血鬼首領這一事實。
“查憂呢？她在哪？”
他為何會成為首領？那個女人呢？
他這話問完，吸血鬼全都低下頭閉口不談。
好像女人成了一種禁忌。
不能議論的禁忌。
這到底怎麼回事？
在他多次追問之下。
終於得知查憂永遠陷入沉睡，沒辦法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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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受到重創，可能要沉睡個幾百年。
他坐在這個位置上恪守本職工作，
帶領吸血鬼不斷壯大。
所謂的與下人心已相通完成初擁不過是一個無稽之談，
他身體能夠完全接納任何吸血鬼血液而不受到排異反應。
血仆能夠供應整個吸血鬼家族。
哪怕被吸血鬼血液完全替代。
仍能保留人類血液以供提高吸血鬼能力。
他的一小杯血液經過技術提取，加入到其他血液當中與之相融。
一樣可以得到能力提升。
就這樣。
他坐在這個位置上日複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