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姑娘被大嬸抓住手，錯愕地轉過頭。
“嬸子……”
這個大嬸笑著把她拉了過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嬸子看你合適，明天來廠裡上班吧，每天也是兩毛錢。”
這小女孩滿臉的難以置信，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嬸子，你們真的願意收我嗎？”
那大嬸堅定地點點頭，“當然！明天早上來，每天包三餐的哈。”
這小女孩仿佛被幸福突然擊中，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乎的，眼裡也亮晶晶的。
“好！謝謝嬸子！”
看到這個不到十歲的小丫頭，居然被廠裡給選中了，周圍的村民們都議論紛紛。
“幾歲的小女娃能乾啥呀？這麼小的娃也招？”
“哇！每天還包三餐呢，這待遇也太好了！”
“當家的！你快回家！把大妞二妞都叫來！”
村民們個個樂得合不攏嘴，這麼小的女娃都要，那他們就更不在話下了。
這小女孩走後排，排在她後麵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嫂子。
“嘿嘿，我叫孫鳳霞，每天乾多久下工呢？”
這個叫孫鳳霞的老嫂子，對這個工作已經誌在必得了，張口就詢問乾活的時間。
負責招人的這個嬸子，先回複了她的問題。
“在廠裡每天隻乾一上午的活兒，下午廠裡安排活動。”
“隻乾一上午？還有這好事兒！”
孫鳳霞高興地笑了起來，那幾道魚尾紋皺在了一起。
“那你快把我的名兒也登上吧！”
孫鳳霞看她遲遲沒有，把自己的名字，登記在一個小本上，有些著急地催促道。
負責招人的這個嬸子，對她抱歉一笑。
“不好意思，你不符合我們廠的招人條件，你不能做我們廠的女工。”
孫鳳霞聽見這話，眼睛瞪的老大，滿臉的難以置信和驚愕。
扯著大嗓門兒問道，“我為啥不符合？那個小丫頭都行，我咋不行？”
負責招人的嬸子，被這大娘吼了一聲沒生氣。
而是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腳，眼中的神色有些意味不明。
“我問你話呢！你盯著我的腳看啥？”
孫鳳霞往後縮了縮她的小腳，臉上帶著些怒氣。
招人的嬸子，用平和的語氣慢慢說道。
“我們廠的老板說過，不招纏足的女人。”
聽到她的這句話，隊伍裡有很多人，都開始不滿地抱怨起來。
在這長長的隊伍中，有許多都是纏過足的人。
“這是為啥？為啥纏足的就不要？”
“那小丫頭都行，為啥纏足的不行？”
“這是啥破規定啊！纏足又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