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鐸越深吸一口氣,假裝沒看見,和顏悅色問:“你朋友回消息了?”劉雨晴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麵有難色:“嗯,我朋友說十個眼鏡九個壞,剩下一個最可愛。”她揮舞著手機:“她說你最可愛,這次一定能說服她過來麵試!”
林鐸越苦笑著點點頭:“行行行,隻要她外形條件跟你差不多,就讓她直接來上班吧。對了,她叫什麼名字?”
劉雨晴開心道:“劉瑆!”
在售樓部跟朝氣蓬勃的銷售團隊嘮叨了一個下午,林鐸越覺得自己心情舒緩了許多。不管是誰,短短二十天,從一個退役老兵每天忙忙碌碌做著平凡工作,突然變成與傳說巨獸麵對麵生死廝殺,還不定時被傳送到山海界見識另一個完全不同的洪荒世界,能有這樣的閒暇時光陪著他們吹吹牛,很不錯,這樣美好的世界,不應該被破壞。
林鐸越心中突然升起一個念頭,還沒有想出頭緒,馬偉笑眯眯搖晃著身體走來:“林哥,一會兒下了班去酒吧喝一杯?你都好久沒跟大家一起喝酒了。”林鐸越想了想,今晚應該沒彆的事情,便給初和黃珂發了信息,欣然答應下來。
深夜的蓉城,燈火輝煌,車水馬龍,行人如織,這是一個普通人也能生活得很好的城市。
踏進久違的酒吧大門,恍若隔世。幾人熟門熟路來到二層卡座,這裡正對一樓舞台,是酒吧最好的幾個位置之一。樂隊唱著一首激昂歌曲,主唱小夥子男身女相、斯文的學生裝和聲嘶力竭的嘶吼,形成強烈反差,引得很多年輕人一邊揮手一邊跟著唱。
投策部總監楊濤也搖晃著身體,端起酒杯:“老大,你都好幾天沒回公司,喝一杯。”林鐸越笑著舉杯,兩人一飲而儘。音樂太大,幾人不再說話,隻是不斷相互舉杯。
酒吧,本就是喝酒看美女的地方,馬偉放下杯子,對大家擠擠眼睛,眾人立刻轉頭看向樓下,三名身材火辣的少女穿著水手服,走上舞台開始熱舞,台下一片口哨聲。
林鐸越看著這一切,泛起一種陌生感,他喝下一杯酒,身邊忽然傳來一股香味。兩名女孩站在一旁,其中一個眼睛很大,穿著素色長裙,舉起酒杯問:“幾位帥哥,可以敬你們一杯酒嗎?”
這是酒吧請來烘托氣氛的美女,林鐸越扯了扯嘴角擠出微笑,也不說話,碰杯後一飲而儘。果然,喝完一杯酒的兩個女孩並未離開,而是自然而然坐進卡座。
楊濤和馬偉笑眯眯跟兩名女孩聊著天,不時一起舉杯大笑,觥籌交錯,滿麵春色。林鐸越也不說話,自顧自喝酒,眼睛不時掃過舞台,現在已經換了一個節目,幾名身穿緊身皮衣的女孩和赤裸上半身,健壯有力的帥小夥,在舞台跳著激情曖昧的舞蹈。
突然,樓下散客區一角混亂起來,人群圍住一小塊空地,林鐸越眼神也瞥了過去。新茹臉色通紅,抓著半個酒瓶,鋒利的玻璃尖對著圍上來的兩名紋身青年。酒吧保安視而不見,顯然這兩名青年屬於酒吧不敢得罪的人。
新茹暗暗後悔,竟在這裡遇到以前喝過一次酒的兩個家夥。自己以前被朋友叫去參加生日晚宴,吃完飯到酒吧狂歡時朋友的朋友遇到幾名認識的朋友,就叫來一起喝酒,其中就有這兩個紋身青年,他們當時便對自己不懷好意,幸虧自己借口上洗手間先跑了,誰知道在這裡又碰上了。
新茹握緊酒瓶,兩名紋身青年步步緊逼:“怎麼,你不也喜歡玩兒夜場的嗎,我瞧你胸口手臂都紋著花,何必假裝純情少女?放下酒瓶一起玩玩,彆逼我們動手!”
一名紋身青年乘新茹不備,一把奪過她手中酒瓶,扔在地上,就要拉住她手腕。
就在這時,他突然全身一軟,身體無力地往下墜去,又被背後一人扶住肩頭重新站直。
林鐸越淡淡道:“請讓一讓,我朋友喝醉了,我送他們回去。”說完一手一個攬住兩名青年,擠出酒吧大門,將他們拎到河邊,找了一處沒有監控的角落,將已經被捏斷脊椎的兩名混混遠遠拋入河心。他轉過頭,看著跟過來的新茹,神情冷淡。
新茹垂下頭,兩隻小手互相搓著:“對不起,今天是我生日,凱特說明天就要做手術,但成功幾率隻有一半。我晚上睡不著,就偷跑出來,想最後喝一次酒。如果手術成功,以後就再也不進夜場,開始新的人生。如果手術失敗,今晚就算向這個世界告彆。”
林鐸越忽然展顏一笑:“以前答應在酒吧為你過一個讓你所有閨蜜都羨慕的生日,不如就現在吧。”說完也不等同意,拉著手走回酒吧,將她帶上舞台。
林鐸越拿過麥克風大聲道:“我朋友生日,今晚所有消費我買單!”台下掌聲響起,二層的馬偉幾人也大聲吹著口哨,一時喧囂震天。
林鐸越等大家安靜下來,又舉起話筒:“本店最貴的香檳,每人兩箱,還是我買單!”這一次的尖叫聲,拍桌聲更加熱烈。林鐸越雙手下按,再次道:“凡給我朋友當麵祝賀生日快樂的,再送兩箱香檳。”他轉向樂隊,大聲吼道:“音樂《深海底》!”
隨著前奏響起,悲傷情緒湧上心頭,林鐸越低沉唱起“散落的月光穿過了霧氣……”酒吧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靜靜看著台上的一男一女,男人深情歌唱,女孩仰頭看著他,哭成花貓。當唱到“你問我死後會在哪裡,沒有人再愛你時”,新茹已經哭得快要站不穩身體,台下一些女孩也悄悄抹去眼角淚水。
林鐸越雖然沒有正式修煉,但魂力強化了身體,當投入情緒歌唱的時候,普通人的魂魄根本無法抵抗這種感染力,台下酒客紛紛捂臉痛哭,全場陷入悲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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