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鐸越完全沒有被冷落的自覺,剛走出直升機就大聲詢問站在一邊的揚威號船員,然後大搖大擺帶著眾人敲開了艦長室大門。
徐遠山有些不悅地看著幾人:“幾位到船艙休息就行了,等到了地方我的人會通知你們。”
林鐸越咧嘴露出雪白牙齒笑得有些刺眼:“徐艦長,還請聯係另外兩位艦長,我認為有必要召開戰前會議,討論下我們怎麼配合。”
徐遠山冷冷道:“怎麼配合?你們在船上呆著,等我們把海獸找到,然後通知你們。這就是我們接到的命令。我倒想問問你們到時是準備衝下海跟它單挑還是怎麼樣?不然不就是呆在我的船上看我們用大炮轟死它嗎?”
林鐸越笑得越發燦爛,知道這位年輕艦長心高氣傲,靠嘴巴是說服不了的。他走到船長室一邊,單手按在厚厚的鋼鑄牆麵,慢慢用力。徐遠山張大嘴巴,看著他張開的手掌慢慢陷入牆麵。
林鐸越收回手,牆上留下一個深深掌印:“徐艦長,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異常生物處理處行動組組長林鐸越,我們是這次行動的主力,而你們,負責支援!”
徐遠山揉了揉眼睛,這才確信不是自己眼花,他接通另外兩位艦長通訊器:“老蘇、老周,客人到了,你們馬上過來開會。”
蘇尚儒和周平詫異萬分,徐遠山一向自負,怎麼會對原本不屑一顧的異生一組如此客氣?二人坐上直升機,幾分鐘後就從甲板走進揚威號艦長室。
林鐸越在正式場合,表現中規中矩,他向三位艦長介紹:“這位劉啟瑞劉組長,是內務司巡視組負責人。這位張坤張局長,領導異常生物處理處。這幾位是我們異生一組的同伴。”
高鼻寬額的黝黑漢子蘇尚儒笑眯眯地接過話頭,介紹三位艦長名字。徐遠山說話太直容易讓人下不了台,周平則不喜歡跟外人打交道,所以三人同時在場的時候,都是由他出麵負責溝通。
眾人來到揚威號作戰室,蘇尚儒把海圖打開,用手指在圖上畫了一個圈:“這個區域就是昨天老吳,哦就是昨天與海獸作戰的現場指揮官吳品文。”他目光炯炯看著林鐸越:“昨天吳艦長射出十六枚魚雷,不但沒有擊中海獸,反而被它在側舷撞出一個大洞。”
一組眾人對視一眼,明智地沒有詢問甲板發生爆炸那艘軍艦的情況。吳尚儒微笑著問:“不知道幾位準備如何對付那隻海獸。它水下速度驚人,諸位是帶了什麼秘密武器麼?”說完眼光在一組眾人身上轉了一圈:“看來應該是沒有,那,林組長,可否解惑?”
林鐸越笑道:“不是我賣關子,蘇艦長。打仗你們厲害,打異獸,我們厲害。等到了地點,你們瞧著就行。”
蘇尚儒看了徐遠山一眼,見他不說話,便點點頭道:“好,那我們就配合諸位,屆時如何協助,聽林組長安排。”
林鐸越握住蘇尚儒雙手使勁搖晃:“感謝蘇艦長。”
幾小時後,三艘戰列艦以三十四節的速度衝進目標海域。這裡風高浪急,海水湧動著翻起朵朵浪花,在三艘巨大戰艦腳下,顯得有些天真可愛。
戰艦指揮室,幾位艦長商量了一會兒,下令投放深水炸彈。聽說那頭海獸對水中動靜最為敏感,利用深水炸彈吸引它過來應該沒問題。
隨著一朵朵被炸起的水花綻開,雷達上終於出現了海獸的身影。雷達觀測員彙報著數據:“西北二十八度,速度……極快?!”徐遠山走過去一巴掌拍在他頭上:“什麼叫速度極快?”
觀測員哭喪著臉:“艦長,您自己看。”屏幕上那個耀眼的光點瞬息間從西北角切入,然後一個轉折,從東北角離去,不一會兒,它又出現在雷達屏幕下方。徐遠山有些尷尬:“確實是速度極快,變向靈活,怪不得能躲過老吳的魚雷。”
他轉頭看向林鐸越:“林組長,接下來?”
林鐸越點點頭:“接下來看我們的。”他換上潛水服,從甲板上直接跳進大海。而初早已在海獸出現前就已經悄悄穿上猰貐皮衣潛入海中。
林鐸越進入海中,海底浮起一條條色彩斑斕被深水炸彈炸起的海魚,血腥味散開,遠處十幾條鯊魚背鰭劃開海麵,急速遊來。觀測手向艦長請示:“是否對鯊魚群射擊?”
徐遠山看了劉啟瑞和張坤一眼,兩人微閉著眼,一臉看不見聽不到的樣子。黃珂對上徐遠山眼神,開口道:“不用開炮,我們耐心等待就行。”
徐遠山點點,示意下屬按她的意思辦,指揮室中陷入一片安靜。
鯊魚群迅速逼近,觀測手再次報告:“是大白鯊!”徐遠山眉頭皺起,大白鯊一般都是單獨捕食,但如果是在捕食大型鯨魚的時候,就會聚集起來,難道附近還有鯨魚?隻是徐遠山見黃珂神色平靜,便揮揮手示意一切照舊,不用理會。
這片海域平均深度接近三千米,最深處的海溝更是深達四千六百多米,海中生物種類極多,隻是今天海中來了幾位不速之客。六米長,兩噸重的大白鯊無疑是海洋中的頂級掠食者,十幾隻大白鯊集體衝鋒的畫麵,讓常年在海上生活的水手們看得驚訝不已,然而更加驚訝的,是一團從鯊群中掠過的紅影,速度極快,一閃即逝。鯊群受到驚嚇,瞬間散開,眾人看見海水中竟然出現一條被斷成兩截的大白鯊屍體,正冒著血泡慢慢沉入水中。
紅影再次從水下掠過,又有一條鯊魚被咬成兩截,紅影速度終於慢了下來,它停在鯊魚屍體旁,不緊不慢咀嚼著,將這條鯊魚吃下後,不再捕食其它大白鯊,而是往正沉入海底的鯊魚屍體追去。
突然,初從一截魚屍下方,對準頭頂紅影狠狠擲出長槍。長槍在海水中帶起一串暗漩,撕碎魚屍,朝紅影軀體中央射去。紅影忽然轉身,揚起巨大魚尾,帶著如同十幾枚深水炸彈同時爆炸引發的巨大水壓,拍向長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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