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沒有弱點則不易被收買。所有隊員的家庭背景,銀行賬戶收支情況,家中是否有人患病,醫療費支出,家中子女學校、成績,是否被校園霸淩等等都是她需要了解的。
黃珂一頁一頁翻閱著,不時將有疑問的情況畫上圈發回情報組讓他們繼續深挖。初閉著眼,繼續用秘術恢複魂魄,人界幾乎沒有靈氣,她的恢複速度慢如螞蟻啃大象,修羅女子耐心十足,可也不願浪費一絲時間,稍有空閒就閉目運功。
林鐸越雙目有神,不時掃視道路兩邊的行人和樓房,判斷是否有可疑之處。突然,前方車輛並線時後車躲避不及,發生了擦掛。雙方車主走下車開始各自拍照報警,街道後方車輛被迫停留等候。
一切看似都很自然,一聽車主口音便知道是本地居民,周圍也沒有可疑事物,可林鐸越就是感覺有些不對勁。
幾分鐘後,一名身穿交通管理製服的行動員騎著摩托趕到現場,指揮車主將車輛挪到路邊後,站在一邊指揮交通,讓後方車輛依次繞行。
就在林鐸越駕車駛過時,這名行動員腳下一滑,摔倒在他的車頭。一腳急刹停住車後,林鐸越沒著急下車,總感覺事有蹊蹺。
有人被撞倒,周圍已經有熱心司機下車查看。一名公交車司機蹲下查看傷者情況後,走到車邊敲了敲窗戶,林鐸越沒有動,但心神已經放到這名熱心司機身上。
就在他轉頭看向窗外的一刹那,擋風玻璃出現一個破洞,一顆脫殼穿甲彈射進林鐸越胸口。
公交司機陡然見到小車司機胸口濺出血花,被嚇得連退兩步,正好一輛灰色小車急駛而過,將他撞倒在地。小車司機一見自己撞到人,條件反射踩下刹車,後方車輛躲避不及,立刻連環追尾,整條街的場麵一下混亂起來。
初睜開眼,眼神冷冽,小手按住林鐸越肩膀,灌入魂力,瞬間將他胸口的彈頭擠出肌肉。
林鐸越捂住胸口後怕不已,幸虧子彈射穿肌肉後被胸骨擋住,否則這一槍已重傷自己。這種15.2毫米口徑的脫殼穿甲彈可以擊穿裝甲車鋼板,由目前威力最大的反器材狙擊步槍is8000射出的,彈容量八發。在看清手中彈頭的一瞬間,他就在腦海中找到了射出這顆子彈的武器。
黃珂有了上次經曆,不再驚慌失措,她拔出那把隨身攜帶的大口徑手槍,迅速朝天鳴槍,驅散周圍普通市民,自己則推開車門準備衝下車。一隻手抓住她後領衣領,另一隻手擋在她眼前。初將黃珂拉坐回車內,手掌攤開,兩顆金屬物躺在手中,一顆是被她手指夾住的彈頭,另一顆是彈頭炸開後射出的鎢金穿甲彈芯。
她冷哼一聲,揚手甩出,兩顆金屬塊以遠高於來時的速度倒飛回去。千米外,站在酒店窗前剛開完槍的佝僂老者,頭顱突然如西瓜般炸開,無頭屍體大字型倒在血泊中,紅白碎肉濺滿半個天花板,地上汩汩流出的鮮血卻被地毯吸入,現場慘烈而安靜,並未被走廊上路過的客房服務員發現異常。
安全局外勤組的布防隊員已經迅速趕到現場,掩護林鐸越將車駛進研究院。實驗室內,初以魂力仔細檢查了他的傷口,抿起的嘴唇終於放鬆,露出一絲笑意:“胸骨無礙。”
凱特和丹妮斯驚訝地看著他傷口自行止血,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覆蓋胸骨,填補創口。
凱特眉毛一挑問道:“林,這就是我所說的完美靈魂引導下,身體有序增強,這已經不能算變異,這是進化!”
丹妮斯拿著燒杯,裡麵還有剛才接住的十幾滴鮮血,她如獲至寶般用吸管取出幾滴,放入不同儀器開始檢測。
林鐸越臉色紅潤,胸口痛感也幾乎消失。他握住黃珂的手用力緊了緊,示意自己已經沒事。黃珂扶他坐起,端來一杯溫水。
林鐸越拿出手機正要撥通張坤電話,手機已經開始震動,張坤先一步打了過來:“小子你沒事吧?”
林鐸越用虛弱語氣道:“我覺得我可能不行了,老頭,記得撫恤金多發一倍……”
張坤語氣一下輕鬆起來:“行了,你沒事就行。這件事,我們會抓緊追查。這段時間,你們自己注意安全,最好每人穿兩件防彈衣。”
張坤說完掛斷電話,神色冷峻看向劉啟瑞:“老劉,這是沒完沒了?”劉啟瑞也神色不豫,問道:“要不,先動手?”
張坤猶豫片刻,還是搖搖頭:“對方就希望用這種方式逼我們自亂陣腳,一旦貿然動手,很可能陷入他們陷阱。現在我們掌握的那些人,隻是牽線木偶,拔掉也沒任何用,如果其中還有被我們錯認的,就更加麻煩了。”
劉啟瑞原地轉了幾圈,突然停下腳步,眼睛一亮道:“那就不用異生處出手,以巡視組名義把他們請進去慢慢談心。”
張坤想了想,沒有回答,反而問道:“如果是黃家動手呢?那小子是黃家快婿,黃家向來護犢子,他們動手誰都沒話說。”
劉啟瑞握緊拳頭:“那就雙管齊下,一起動手。”
山城安全局,洛明正在接電話:“你就是楞個照顧你外甥女婿的?你當個錘子的局長,讓一隻微微鵝)當局長都比你好……”
洛明額頭冒汗,站在辦公桌前舉著手機,畢恭畢敬絲毫不敢打斷老人的怒火。等到老人罵罵咧咧摔下電話,他才抹著冷汗大吼道:“給老子來人。”幾名新任外勤組長立刻推門進來,洛明看看他們,揮揮手道:“你們忙自己的,給我把六組長叫來。”
山城安全局六組,全是從剛才電話那頭老人手裡退下來的軍部精英,平時都是掛著閒職養老,除了幾名心腹,其他人甚至不知道山城安全局還有六組存在。
一名身穿後勤製服的中年女子推開洛明辦公室門,原本懶散如鄰家阿姨一邊織著毛衣一邊看著電視劇一邊八卦的表情,進門瞬間就變得滿麵殺氣,她圓圓的眼睛眯成一條縫,敬了個禮陰沉問:“洛局,需要我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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