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鐸越深呼吸,再深呼吸,繼續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低頭看見自己穿著整齊的衣褲,頓時鬆了一口氣。
林鐸越強裝鎮定,看向黃珂,她隻穿著一件黑色蕾絲邊吊帶睡裙,無法掌握的豐腴從側麵露出,差點閃瞎自己的狗眼。黃珂心中羞怒交集,這是怎麼回事?昨晚自己帶他們開好房間大家就各自回房休息了,可自己怎麼躺在林鐸越懷中?我還沒交過男朋友呀,完了,我不乾淨了,怎麼辦怎麼辦?
林鐸越小心翼翼替黃珂蓋好被子,翻身下床,走出臥室。初坐在套房外間的沙發上小口喝著咖啡,手指中還夾著一塊巧克力泡芙,嘴角被沾得黑乎乎。
林鐸越看著初問:“怎麼回事?”初把泡芙放進嘴裡,細細享受咬破後巧克力的香滑,慢慢咽下,再喝一口咖啡,這才回答:“你心境有問題。”
見林鐸越一臉疑惑,解釋道:“修煉者講究念頭通達,我們修煉魂魄,魂在天心嗯……前額雙目之間,魂主陽,破鏡之後傳聞可以陽魂脫離肉身。”她又喝了口咖啡,接著道:“魄在心,屬陰,七情六欲皆來自魄,若被情緒左右,不但無法破鏡,反有跌境危險。我見你昨日被那個病懨懨的女子弄得心神不寧,正好黃珂我還挺順眼,就順手扔你床上了。怎麼樣,是不是心情好多了?”
林鐸越目瞪口呆,還有這種理由和這種操作?可彆說,現在自己心情當真暢快了許多,不像昨晚心懷抑抑想要大醉一場。可是,我沒碰過黃珂吧,衣服都穿著呢,但這話怎麼對她說?渣男睡了就跑?剛才可是聽見黃珂小聲說還沒交過男友的。
林鐸越一時愁腸百結,在原地轉了兩個圈,算了,不管怎麼說是自己和初對不住彆人,總得給彆人一個交代。
他挪動腳步,回到臥室,輕輕坐在床頭,摸了摸黃珂柔順的齊耳短發,感覺她全身僵硬,隻得尷尬縮回手,儘量平靜道:“想吃什麼,我給你買。”
黃珂羞紅了臉,頭藏在被子裡輕輕說:“衣服給我。”若不是林鐸越已經是破曉境的中三境修煉者,還真聽不清她的聲音。他抬起頭四下掃視,總算在椅子上看見黃珂的衣物,給她送到床上,走出房間重新關上門。
初把還剩下幾粒泡芙的小碟遞給林鐸越,這個舉動可比昨晚把黃珂扔到自己床上更貼心,他知道初對食物的態度一向極度虔誠。
說人話就是護食,但凡擺在在初的桌前,都被視作是她自己的食物,誰要是不識好歹,上鏡修羅族的怒火誰能承受?便是沒放她麵前的食物,林鐸越想到家中冰箱裡的每塊甜點都被咬了一個缺口,嗯那也是她的。
聽說修羅界有句話:我看到了,我來到了,都是我的。這句話用來形容初對食物的虔誠再適合不過。
所以初現在分給自己泡芙,無疑表示她對自己百分百的信任,雙方關係不再隻是合作關係,而是生死與共……林鐸越有些疑惑,自己在初眼裡到底是家人還是什麼,如果是有那麼一絲曖昧,哪個女孩會把其他女孩扔自己喜歡的人床上。如果不是喜歡,那是什麼?林鐸越陷入深深的思考。
他拿起一塊泡芙正要放進嘴裡,房門突然打開。黃珂尷尬看著林鐸越眼皮貼著一顆被壓扁的泡芙,她不敢跟男人對視,瞄了一眼就飛快垂下頭小聲道:“我先回家換衣服,一會兒再來找你。”便急急離去,像隻受驚的小兔。
林鐸越舔了舔流下的巧克力,嗯,甜甜的,挺好。
他摘下眼皮上的泡芙扔進嘴裡,外門再次打開。林永雯一臉捉奸的表情,嘿嘿笑著出現在門口。她用自己覺得小聲地聲音道:“黃珂昨晚不是跟我一個房間麼,怎麼一早起來沒人啊,該不會半夜偷偷跑到你這裡了吧?”
林鐸越無奈地拿起濕紙巾擦著眼睛,歎了口氣:“你不做偵探真是可惜了。”林永雯笑道:“我就是啊,外勤二組組長。等一下,你是說她真來了?”她一臉發現大八卦的震驚:“你知不知道她是洛明親外甥女,從小家教極嚴,彆說跟男生牽手,就是多說幾句話都會臉紅。她可是山城安全局一支花,你完了,你這下把山城安全局從上到下全都惹怒了。”
林鐸越恨不得衝上去捂住她嘴巴,這女人在蓉城時不是這樣的,那時反應慢半拍,還跟西瓜一樣有些腹黑,結果一出蓉城就變了一個人,張揚且八卦,這難道就是窩外橫?
祁順在聽到第一句話的時候已經推開房門,聽到後半句時已經站到了林鐸越身邊。等到聽完全部,他拍拍林鐸越肩膀:“節哀吧。我建議你立刻回蓉城,不然會有一個加強排的外勤行動員排隊向你發起決鬥申請,我排第一個。”
初大感興趣,笑眯眯端著咖啡杯吹了吹道:“要不我們現在過去看看。”
林鐸越黑著臉,本來還有跟那害羞丫頭解釋清楚的可能,雖然聽了林永雯的話也知道可能性不大,但現在這瘋女人一喊,估計不到十分鐘就會傳遍整個山城安全局。
果然,不到十分鐘,張坤一個電話打到了他手機:“你們馬上來山城安全局,洛局長找你有事。你小子是不是做了什麼事?老洛臉色可不好看啊。”語氣中充滿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該來的躲不過,林鐸越也不是優柔寡斷之人,既然家長找上門,隻能硬著頭皮一起去安全局。
一進辦公室,林鐸越就傻眼了,不止洛明,張坤和劉啟瑞也在。林鐸越前所未有老老實實對幾位領導問了好,又看向洛明道:“洛局,您找我?”看得張坤心中不是滋味,這臭小子什麼時候對自己這麼恭敬過?
洛明黑著臉:“昨晚黃珂在你那裡?”林鐸越神色尷尬:“你聽我狡不,聽我解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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