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站在整座軍營唯一的水泥建築前,孟夏敲響了大門。
“媽的,誰呀?進!”
暴躁的聲音從房間內傳來,門也應聲自動打開。
孟夏抬腳走進房間,發現房間可以說是空空蕩蕩。
素淨的牆麵包圍中,連一套桌椅板凳都沒有。
除了房間東北角有一張大床以外,隻剩下了一個床頭櫃和房間中央一個散發著生命氣息的蒲團。
一股濃重的藥香味瞬間撲鼻而來,床頭櫃上、蒲團前,是一個個積累起來的木頭盒子,盒子裡或裝著丹藥,或空空如也。
蒲團上,是一個穿著盔甲的瘦小人影,時不時從麵前木盒中掏出一顆丹藥塞進口中。
檮杌將主病了?或者是受傷了?
感受著孟夏的滿心疑惑,檮杌將主也很快就給出來了解答
“大概二十年前,受了點重傷。”
“身體上的傷勢愈合了,可靈魂上的傷勢一直沒啥好辦法,隻能用各種藥丸勉強維持傷勢不再惡化。”
“他媽的,你知道這些藥有多貴嗎?”
檮杌將主臉上浮現一絲苦澀。
要不是因為這個,他堂堂將主至於盤桓在這寧靜之地,整天指揮著手下做生意?
“哦”
孟夏不關心檮杌將主為什麼會受傷,他隻是有些好奇——
眼前這位,對他的到來好像早有預料,心中並無一絲意外?
“好奇我為什麼知道你要回來?”
“那你知道為什麼李陳和另一個家夥能突然一步登天,當上副指揮使嗎?”
說起這個,檮杌將主表情愈發苦澀,連平時最愛的臟話都不說了
“大概一個月前吧,我按照慣例召開每月一次的例會,然後就發現原本四位副指揮使中的三位,好像有些問題。”
“畢竟我苦於靈魂上的傷勢已久,久病成良醫嘛!”
“後來我通過各種方法確定這三人確實有問題,索性找了個機會直接出手,將三人解決!”
“再然後”
檮杌將主從身後掏出來了三個木盒,打開蓋子後,三個綠色光團出現在了孟夏麵前。
“這是我從他們屍體中取出來的,這他媽是什麼東西?”
“小心!”
在孟夏淡定的目光中,三顆光球突然暴起,圍著檮杌將主飛了一圈後,轉身鑽進了他體內。
“你媽的,我就不該掏出來!”
盤坐在蒲團上的檮杌將主也立馬起身,反手從牆角將一根鐵棍抄起後,滿臉警惕的看著孟夏。
“什麼感覺?意識還清晰嗎?”
“意識”
孟夏本來想說自己沒事,嘴角卻突然泛起一絲獰笑,沙啞著聲音道
“意識不太清晰,但我感覺自己現在前所未有的好!”
說著,眼底紅芒一閃而逝,操起拳頭便衝到了檮杌將主麵前。
“草!”
檮杌將主也是立馬揮舞著長棍反擊,厚重的土元素立馬順著長棍盤旋著到了棍尖。
長棍劃破空氣,發出恐怖的尖嘯後,攜帶著萬鈞巨力重重落下。
轟!!!
材料不特殊,更沒經過任何陣法加持的水泥小屋瞬間轟然破碎,巨大的聲響瞬間吸引了軍營中所有人的注意力。
“怎麼回事?什麼動靜?”
軍營中兩位指揮使,四位副指揮使,二十四個千戶,聽見動靜瞬間集合。
探查到聲音來源後,又突然冷靜了下來。
原來是將主的房間啊!
那沒事了。
至於對戰的另一方,這些人心中也已經有了數——
除了剛回來還沒一個小時的孟夏,還有誰有這個膽子挑釁將主的權威?
又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覺得自己有點實力就能挑戰權威的年輕人
除了剛剛上位的李陳三個新任副指揮使一臉迷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兩個指揮使和一個老牌副指揮使相互對視一眼,臉上同時露出了局促的笑容。
這種事情,在檮杌軍還在前線奮鬥的時候也沒少發生過。
年輕人嘛,本就血氣方剛,心高氣傲,再加上是武者,很容易就會被野心占據了上風。
再加上檮杌將主雖然整天罵罵咧咧的,但實際上是個十分和善的人,歡迎各種有天賦的年輕人過來挑戰他。
贏了,立地升官。
輸了嘛脫光了掛旗杆上,至於穿不穿內褲,得看當天將主的心情!
隻是可惜現在的檮杌軍沒有升旗儀式,營地裡更沒有足以掛上一個人的粗壯旗杆。
“劉千戶!去外麵砍棵大樹,做成旗杆不用了。”
隨著煙塵中戰鬥聲音的停止,幾個了解其中內情的人一臉期待的同時看了過去。
他們想知道,沒有旗杆的檮杌將主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嗬——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