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浪的屋子還真不亂,不大的屋子裡擺著二十個書架,書架上滿是書卷竹簡絲帛龜板,儘管顯得有些局促,卻也無可厚非。
此外尹浪還在自己的門窗上設置了多種禁製,一般人未經他的允許是進不來的,不過他並不是怕旁人惦記他這些書卷古籍,他隻是不喜被瑣事打攪……
熟悉尹浪的人都知道他很厲害,隻是放浪形骸,而且很多長老都會私下找尹浪幫忙,尤其是一些偏門的事情上,但作為交換,彆人會給尹浪一些奇書古卷,當然,都是些獵奇的事物法門,好在尹浪深好此道。
至於尹浪飲酒真的是為了研究酒道,當然,也可以用來搪塞麻煩,比如吳通來找他,或者是連葉樓的長老試煉,他都會喝的酩酊大醉。
何況酒對修仙者的影響,真的是微乎其微,他這麼做,多半也是一種表態。
卻說不多時,裴風便醒了過來,不過此番與初次接觸碧風珠時有所不同,這次他很清楚發生了什麼,但醒後坐起來看到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屋內擺滿了書架,隻有靠窗的地方擺了這張僅夠自己躺下的小床,本以為這是師父給自己準備的房間,但卻見尹浪忽的握著一本古籍從書架之後轉了出來。
“你醒了,看來你身上有不少秘密呀。”
尹浪似笑非笑的看著裴風,這番話讓裴風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尹浪沒有在意裴風異樣的表情繼續說道“這裡是我四十多年的藏書,如果你願意,我允許你看,但彆翻亂了。”
裴風點了點頭沒說什麼,但他內心想法還是挺多的。裴風也算是察言觀色的老手,但他暫時還沒有完全相信尹浪,大概是對他第一印象不好吧,而且二人認識還不到半天,所以,裴風暫時不打算把琥珀的事情告訴尹浪。
“師父,我終於知道你跟肖長老為啥不能在一起了,以後這事兒我不會再提,我就說了句拜見師父師娘,那園子就炸了,你倆要是真在一起了,那……”
“我的小祖宗啊,你可不能這樣啊,園子炸了是我的原因,是我開辟空間的本事不到家,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尹浪聞言,形象都不顧了,完全是一副委曲求全的樣子。
裴風也心中暗喜,尹浪還真是老情種呢,以後這算是一個把柄了吧。
尹浪當了六十多年的天才,當了四十多年的情種,可謂心思單純,哪有裴風那麼多的花花腸子。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去給你造勢,我就跟賀大哥…呃,賀師兄說,你跟肖閣主已經私定終身了。”
尹浪喜不自勝,但還是千叮嚀萬囑咐,切勿操之過急,以免弄巧成拙。
裴風已經完全忘了自己來連葉樓是乾什麼的了,如今他滿腦子都在想,要如何當這個月老,隻是他剛出門就怯了,原來肖穎一直在門口站著,但她似乎沒生氣。
“嘿嘿嘿,師娘……”
話音未落,隻見肖穎眼中閃出一道寒光,嚇得裴風差點沒站穩,趕緊灰溜溜的推門,準備回屋,但卻被門上禁製彈了回來。
屋裡的尹浪以為裴風直接得手了,興衝衝的走了出來,卻見肖穎冷麵含霜,心下暗道一聲不妙,直接大變臉,聲色俱厲的批評了一通裴風。
“肖長老,小孩子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
尹浪一邊賠不是,一邊嗬斥裴風“還不進去看書。”
裴風暗罵一聲“老狐狸,直接把我賣了”,然後伸手在門內劃了劃,確定沒有“透明牆”,這才放心進去。
肖穎見裴風沒事,也不準備繼續在這邊停留,但卻被尹浪出言挽留。
“肖長老,我這徒弟,需要一個虛丹。”
尹浪說完,肖穎差點沒罵出來,裴風這種天賦,要什麼虛丹。
不過還沒等肖穎說什麼,尹浪就把她請進屋了。
“穎兒,關於給我徒弟結虛丹的事,你有什麼疑問儘管說,門窗之上被我加了禁製,外麵聽不到的。”
肖穎一瞬間便知道為什麼裴風出門就喊自己師娘了,冷冷的問道“你們倆剛剛在房間裡說了什麼。”
尹浪正要開口,肖穎卻讓他閉嘴,然後指著裴風道“你來說。”
在尹浪眼中,裴風已經被嚇壞了,整個人噤若寒蟬,他心中不由得暗道“壞了”。
“稟師娘…不不不,肖…肖長老,我…我問我師父…不不不,尹長老,為什麼喜歡師娘…不對,為什麼喜歡肖長老……”
裴風說話結結巴巴,斷斷續續,時不時的咽口水,看起來緊張至極,聲音也愈發顫抖“尹…尹長老說,他…他說,哎呀說什麼來著……”
裴風一邊假裝努力想,一邊拍腦袋,就像是做錯事的孩子,麵對師長嚇得腦袋一片空白一般,一旁的尹浪卻是一臉狐疑,他也不能肯定裴風是真的嚇到了還是裝的。
“他說…呃,喜歡師娘你…不對,喜歡肖長老你四…四十餘年…了吧,就…就一直喜歡著,還說在天當什麼鳥,在地喂什麼汁,這些都是他說的,我一點都聽不懂,我…我初來乍到,不懂規矩,還望肖長老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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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風一直低著頭,抓耳撓腮,肖穎也感知出他確實在顫抖,雖然覺得哪裡不對勁,卻說不上來,但她也不能直接硬來,讀取裴風的想法。
不過肖穎也算是聽懂了裴風的意思,隨後便冷冷的道“你先出去吧,我跟你師父單獨談談。”然後就見裴風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裴風出去之後,徑直來到賀邡身旁,賀邡見肖長老沒出來,本來就滿心疑竇,裴風又來找他,這完全是瞌睡來了送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