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我若想打你主意,我還會提醒你,也罷也罷,既然惹你懷疑,我還是早點走了吧。”裴風順勢說道“也好,本來已經夠麻煩你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改日請你吃飯。”萬瑛聽罷,鼻子都氣歪了,但見黃丁這木愣愣的樣子,卻又笑了出來,她與裴風道了彆,這才離開。
裴風左右無事,便將魂魄遊離到丹田,找虞芝聊天解悶去了。大概過了一個時辰,才有人來尋裴風,來的是位麵色冰冷的青年,他直接開門見山的道“黃丁,你若想晉級為玄階鏢頭,短時間是沒可能了,不過我聽說你隻是想要玄階的獎勵罷了,明日你走一趟塹穀,將蕪震的商隊平安帶回即可。”說罷,那青年便離開了,裴風心中一喜,這不是正中下懷麼,隻是不清楚,鐘靖劫不劫商會的鏢。
蕪震位於君緹山腳下,塹穀北部,是塹穀西出口最大的城鎮,隻不過塹穀西口地動頻發,據說劍江便是因為地動的緣故,流出君緹山後,便向南流了。蕪震雖扼守塹穀出口,卻規模不大,裴風還不曾去過那裡,之前押過的六次鏢,出了塹穀,都是向南而行。
裴風連夜飛到蕪震,此地與其說是一座城,不如說是一個巨大的倉庫,此地人煙稀少,無城樓高牆,但此地的修士卻有很多,其中還有不少修仙仲裁院的執事,他們奉命看守貨物,當然,傭金不菲。裴風找了家客棧住下,這裡的店家可以說是黑到了極致,柴房一般的住處,一晚要十兩。但又不能不住店,夜晚在蕪震外出,肯定會被抓起來的。
次日清晨,裴風離了店,到城外去等商會的車隊,結果那群人磨磨蹭蹭的,快午時才裝好貨物,四十餘車貨物,除了車夫,便隻有裴風一個修士,裴風心中一想,此番肯定是遇不到鐘靖了,想來那商會與山匪勾結,根本不會被搶。
裴風給馬車施加了輕身術,一行人便這麼出發了。不久後,一行入了塹穀,一路無話。不過裴風這次算是失算了,進入塹穀不多時,一隊山匪出現在車隊周圍,裴風粗略一看,大概有四十多築基修士,還有四個元嬰修士,這陣仗不像是一般山賊隊伍,且不說有四位元嬰修士,即便是那四十多名築基修士,也足以對一般的大車隊造成威脅了。
裴風淡淡的對那些山賊說道“我乃順丘商會鏢頭黃丁,識相的就讓開,不然我讓爾等身首異處。”這些山匪如果不給自己麵子,那可能隻是其他的小股山賊,若是退開了,那便是鐘靖的手下。誰知,裴風話音剛落,一個築基修士便道“你一個築基鏢師還敢口出狂言,你若是商會鏢頭,那我豈不是商會會長了?”其他山匪也跟著笑了起來,裴風見狀,便當這些人是其他的小股匪徒了,本著除惡務儘的宗旨,裴風開口問道“你們就這麼點兒人麼,給你個機會,你去把你們山寨的山賊都喊來,四十幾個人,就敢出來攔路劫鏢,都不夠本大爺塞牙縫的。”
“喲,見過狂的,沒見過你這麼狂的,本來還想給你留點兒本錢,東山再起,現在看來我們是不用這麼仁慈了。”那築基修士不知好歹,繼續挑釁著。裴風見狀,便也不再與其鬥嘴了,他高聲道“我再說最後一遍,你們若不肯讓路,我便趕儘殺絕了。”那些山賊隻是大笑,裴風麵色一冷,召出八條火龍,向那些築基修士卷去,片刻,便有十幾位山賊屍骨無存,那四位元嬰修士連忙大喝道“住手!大當家有請!”
裴風聞言,忽然心中一動,大當家?難不成這些人真的是鐘靖的手下,他們也隻是奉商會之命考驗自己?
“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真的會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而後,裴風讓商會的車夫原路返回,這些山賊如果是鐘靖的手下,那後麵再有其他山賊,這些車夫是對付不了的,原路返回或許還安全些。如果這些人不是鐘靖的手下,那裴風更不能放心讓這些車夫留下了。所以事態未明之前,裴風隻能這麼做了。興許是裴風剛剛雷霆出手嚇到了這些人,他們真就任由車隊掉頭回去。
裴風一直跟到車隊出了塹穀,他這才隨那幾位元嬰修士去見那大當家。他先偷偷屏蔽了八風樓,半個時辰後,一行人來到一處山壁前,裴風有些疑惑,以他的陣法造詣,都未曾發現這片山壁有什麼異樣。接著,卻見一位長髯元嬰修士在裴風背上打入一道符篆,而後,他與裴風一同沒入山壁之中,緊接著白光一閃,裴風發現自己出現在一處城寨之中,若非是那長髯修士還在自己身旁,他很難相信這裡便是這些山匪的山寨。街道縱橫,男女老少,車輛往來,與外界無異。
“這裡就是你們的山寨麼?”裴風開口問道,那長髯修士讓裴風小聲些,此地的百姓並不知道這裡盤踞著山賊,至於這裡是哪裡,裴風看不出來,這座城鎮四周都是一望無際的原野,這些山賊還真會找地方。
不多時,那元嬰修士帶裴風到了一處客棧外,而後對他說道“大當家在裡麵,你進去吧。”裴風藝高人膽大,也不怕這些人耍什麼花招,另外,如果這大當家真的是鐘靖,那麼自己也好確定這個鐘靖到底是鐘慧的父親還是說隻是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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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風進入客棧,裡麵倒是人來人往的,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山賊大當家該住的地方。裴風並未在客棧中胡亂走動,這鐘靖既然是請自己來,那必然不會這般晾著自己。不多時,一位英俊的中年儒生向裴風走來,邊走邊道“黃兄弟,好久不見啊,想不到能在這裡見到你。”看此人長相,裴風已經幾乎確定,他就是鐘慧的父親,鐘靖。不過裴風並未表現出來,而是作揖回禮,接著,便應其邀請,到其落腳的客房。
待這中年人關了房門後,裴風開門見山的問道“不知兄台姓甚名誰,可有子嗣?”這中年人臉色一沉,淡淡的道“這些閣下不必知道,商會派你走這一遭,便是為了讓你見到我,築基九階的鏢頭,商會是實在找不到可用之人了麼?”
“大王勿怪,在下學過一些相術,某觀大王前額望月流轉,彗星相映,想來會骨肉相見,故而有此一問。”這中年人不置可否,但眉宇間卻有幾分動容,裴風趁熱打鐵的說道“月為陰,閣下今日會與令千金相見,也許大王的女兒,名字裡有一慧字,若某猜錯,還望大王見諒。”裴風會個屁的相麵,他為了試探此人是否真的就是鐘靖,所以借鐘慧為餌,胡說八道罷了。但鐘靖的表情證明裴風猜對了,此人便是鐘靖。
“晚輩裴風。”裴風變回原貌,鐘靖大驚,連忙起身負手,陰著臉詢問裴風到底是誰,為何會知道他女兒的事情。裴風起身作揖道“前輩稍安勿躁,您尋找女兒多年,想必不想讓她知道你落草為寇,為禍塹穀了吧……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我現在屏蔽了她的視聽,我既然敢以真實麵目相見,便不怕你有什麼手段,同時,也是為了表明我的誠意。”
“你認識阿慧?”鐘靖陰沉著臉問道,裴風點了點頭,而後示意鐘靖坐下,待其坐下後,裴風又說道“鐘慧姐當年是被冷幽香擄去的……我就是為了見你一麵,才不得已變了身形去拿了鏢師大賽冠軍,最後又當了這商會鏢頭,如今見到了您,我也算不負鐘慧姐所托了。好在你選了一個好地方,你與鐘慧姐見麵,也不用到彆處了,你要不要支開你那些手下,以免鐘慧姐察覺?”鐘靖擺了擺手,他找尋女兒多年,此刻早就迫不及待了,一再示意裴風快些將女兒召出來,哪怕她現在算不得活人了。
裴風將鐘慧從八風樓中召出,之前她正與沈霽聊天,她其實很討厭這種被突然召出來的感覺,這讓她有一種還在冷幽香的掌控中的錯覺,雖然裴風這麼做是為了給她一個驚喜。一陣香風掠過,緊接著一道白光閃過,一位美豔不可方物的姑娘出現在客房之中,鐘靖望眼欲穿的臉龐上,霎時間滾落兩行熱淚,還未等鐘慧看清他,他便抱住了鐘慧,痛哭道“阿慧,爹爹終於找到你了——是爹爹不好,當天不該打你……”裴風被鐘靖撕心裂肺的聲音惹出了淚水,本以為以鐘靖的清朗威嚴的聲音,是發不出如此哀慟九轉、催人淚下的聲音的,想不到,僅一句話,便讓裴風淚流不止了。他短短的一句話,滿含悔恨、思念、激動、憐惜……鐘慧此時還未看到鐘靖的麵目,於是輕聲問道“爹爹?”
鐘靖連忙答應,而後鬆了手,背過身去,用力的擦著淚水,他不想讓鐘慧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麵,但鐘靖越是這般,鐘慧便越是好奇,她用帶著哭腔的聲音抓著鐘靖的肩膀,想當麵看他一眼,她甚至都忘了用神識來確認。鐘靖無奈,隻得露出一個無比勉強的笑容,但見到女兒臉上的淚痕,他這笑容又掛不住了,鐘慧見到父親的麵容後,立刻止不住的嚎啕大哭起來,裴風此時在一旁也泣不成聲了。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父女倆才止住淚水,鐘慧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紅腫著雙眼的裴風,忽然她站起身來,走向裴風,裴風也伸出雙手,隻不過鐘慧並沒有抱他的意思,而是狠狠的在裴風肩頭錘了幾拳,邊打邊說“你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我也好有個準備……”裴風疼的呲牙咧嘴,但鐘慧卻先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打,一邊斷斷續續的埋怨,最後還是撲到裴風懷裡哭了起來。裴風連忙安慰道“這不是想給鐘慧姐你一個驚喜麼,都是我不好,不哭不哭啊,前輩,你怎麼也哭上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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