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裴風祭出子川帶著樊亮來到古安,二人直奔季府,也許是因為殺手組織分崩離析,失去組織的各色殺手便變成一盤散沙,他們又重新洗劫了一番季府,將能拿走的全都拿走了,此時的季府家徒四壁。當然,也可能是街坊鄰居將那些桌椅板凳拿走了,這些東西對修士而言,完全沒有什麼用。
二人進入季府,直奔後院,好在這假山沒人搬走,裴風向歌舒倩借來滄海一粟,而後與樊亮附在其上,進入門後。裴風發現這裡的傳送陣依舊能用,於是將之同化,接著便與樊亮一同進入其中。進去之後,裴風便在其中大肆破壞,但卻並沒有發現什麼暗道,樊亮讓裴風彆白費力氣了,這裡什麼都沒有。裴風忽然想到,古安之前的相君的地盤,相君雖為幽影侯,但她對萬磬王而言,畢竟是外人,所以她的地盤不可能有地下製藥廠的,為了證明這個猜測,二人又去了古安另一處府院,荊府。這荊府比之季府,更加不如,之前被雲湣侯等人,將此處毀做一片斷壁殘垣,二人進入後院的傳送門後,發現其中也沒有密道,如此一來,卻印證了二人的猜想。
相君知道所有殺手組織的據點所在,她將這些地方告訴給了裴風,裴風正欲一一去剿除時,樊亮卻讓裴風不必思慮此事,此事由蓬萊真人出麵更好些,因為他有各國的令牌。裴風聞言,雖有些懷疑,但還是同意了,畢竟此事他與樊亮二人確實不好處理。
二人從地下密室出來後,樊亮騰雲回了夏國,裴風一時間有些無措,他應該去哪裡呢。他如今道基已毀,閉關修行對他而言毫無用處,既然如此,不如找點事兒做。距離古安最近的萬磬王兄弟的據點,便是信宿侯所在的雲夢懷州,此地位於雲夢與商國交界,司南江邊。懷州吳府便是此地殺手組織三個據點之一,裴風以洪荒烏雲羅潛入其中,而後到了後院假山處。但此處並無傳送陣,裴風一頭霧水之際,卻聽到附近有機關響動之聲,不多時,池塘之下升起一石台,石台上有一傳送陣,裴風見一人,鬼鬼祟祟來到後院,而後踏入陣中,裴風連忙同化陣法後,跟了上去。此人進入密室後,對著洞頂一處凸起的石頭隔空一點,麵前石牆便升了上去。裴風想都沒想便跟了進去,他正想著如何將那些製藥的修士疏散,卻聽到一陣陣女子的哭聲,裴風心中一沉,這殺手組織原來不止有地下製藥廠……
待裴風跟著那人進入其中,卻發現此處坐滿了人,台上有一老者,其身後是數十鐵籠,籠中關著各色俊男靚女,儘是衣不蔽體,這裡竟然在拍賣活人。台下坐著的那些便是買主,裴風橫眉冷對這些衣冠禽獸,不過他轉念一想,卻怕錯傷好人,若有人混入此中,是為了救人於水火……裴風一時間沒了主意,他將這裡的情況告知於丹夫子,而後詢問他,如何分辨忠奸善惡,丹夫子告訴裴風,相由心生,一會兒拍賣開始後,麵露猥瑣、口內生津、汙言穢語、麵赤而爭之人,必為齷齪之徒,但麵不改色者,也不能說是良善之輩,他讓裴風將萬賢典拿在手裡,到時他幫裴風觀察這些人的動作,裴風連忙照做。
很快,這拍賣便開始了,第一位姑娘,膚如凝脂、柔若無骨,遍體生香,卻是一冷香體質的姑娘,底價千萬。裴風注視著場下這些人的動靜,麵露猥瑣者,足有八成,高聲穢語者,也有半數,更有十幾人為這位姑娘爭的麵紅耳赤。不過裴風發現,有兩三位叫價之人,並無這些特點,想來這三人應是來救人的。丹夫子問裴風,他觀察的怎麼樣了,裴風將自己的猜測告訴給了丹夫子。
“還不夠,你所說的那三個麵無表情的叫價之人,不是閹人,就是老者,顯然是他們背後的人不方便出麵,至於他們背後之人是好是壞,那便要走著看了。不過你看看第五排,第三列那人,他雖也是汙言穢語,但說這種話的時候,他表情會有些僵硬,至於其麵相,也是故作此態,我傾向於他是一好人。還有第六排第七列的那人,麵容猥瑣,一副小人之相,目光遊移不定,他不看著那姑娘叫價,而是看著其他人叫價……”裴風見狀,脫口而出道“托兒!賣人都有托兒?”
丹夫子道“也許賣真人、賣假貨時,才會需要這種人吧,商會再這般發展下去,托兒一場拍賣會的收入,可能是凡人幾百輩子都難以企及的財富。”
不多時,這冷香姑娘被一大腹便便的富商買下,那姑娘頓時渾身顫抖,麵色慘白,裴風見後,不由得咬牙切齒起來,丹夫子讓裴風不必如此,到時將那姑娘救下便是了。裴風卻想將那富商也乾掉,丹夫子卻稱“若想殺他,還需更多的證據,興許他被你製裁了一次,以後便不敢如此了呢。”裴風不答,以這富商的年歲,他能改邪歸正,怕是沒什麼機會了,他已經過了浪子回頭的年紀了。
接著,第二位姑娘的籠子被推到台前,聽罷台上老者的介紹後,裴風頓時驚訝不已,這“姑娘”竟是孔雀妖,這麵相妖魅的自然是男的了,他的底價便有五千萬兩,但很快,其價格便升至數十億了,那托兒手足無措,完全沒有出手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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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我看不下去了,你看出誰是好人了麼?”丹夫子從裴風的言語中聽出濃濃的殺意,他歎了口氣道“屠刀易舉,放下卻難,你自封感官,待這拍賣會結束,你可在其中布下一道幻陣,到時熟善熟惡,自會真相大白。”裴風聞言,點了點頭,不過他並未封閉感官,他自己也要有一個判斷。
這數十人,拍賣了近兩個時辰,上千億的交易量,這等買賣雙方,若不加之刀斧,隻怕日後天下儘以賣人為生。拍賣結束後,裴風立刻布下一道幻陣,他則偷偷將那些籠中男女收入秋山圖中,時間倉促,再加上這些人反抗劇烈,裴風隻能強行將他們收入秋山圖,並以月光照定。裴風順手將那拍賣的老者乾掉,丹夫子歎了口氣,裴風則說道“老而不死是為賊,這等老賊,留著做什麼。”
在座之人,多落入靡靡幻境,醜態畢露,在丹夫子的默許之下,裴風將這些人一一除掉,他們所帶財物,也被裴風收走。裴風又在這方空間中四處破壞了一番,確定沒有暗室後,這才土遁離開。裴風將所得銀票,分彆交給了金玟、上官嬌和歌舒瑤,除了歌舒瑤,並未向裴風詢問,金玟和上官嬌都懷疑裴風是不是把商會洗劫了,裴風並未多解釋,隻是讓她們將這些銀子用於百姓身上。
至於那數十俊男靚女,裴風將他們帶到冰蝕島,而後聚了間石屋將他們關著,然後布下一聚日之陣,為他們取暖,而後到霜都給他們買了些衣物。廣寒子早就發現了裴風的蹤跡,也看到他捉來一群人,不過她相信裴風不會做那種擄人的勾當,所以在裴風未向她說明之前,她不準備動手放出那些人。
裴風回來之後,將衣物分發給那些人,他買的都是裘衣,皮靴,絨帽,雖與美觀不搭邊,但著實保暖。裴風此時才對眾人說道“接下來,你們一個個到我這裡,我為你們測試特質,冰蝕島掌門宅心仁厚,你們的特質若是不錯的話,她肯定會收留你們的,待你們有了一定修為,便不再懼怕那些惡人了。”這些人也聽出裴風是好心,可惜,他們的天賦都不算出眾,隻有那孔雀妖和另外五人有三種以上特質,這已經是冰蝕島最低的標準了。其他人都是兩特質,不過想想也是,他們但凡可以修仙,又怎麼會被捉去賣掉呢。
裴風將那六人交給廣寒子,而後給六人各留一件靈寶和十萬兩銀票,然後他便辭彆了廣寒子,將剩餘三十多人收入秋山圖,裴風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帶他們去哪裡,明兩知竅丹麼,這麼多人,他一時間也買不起。送到荇澤城麼,那裡正缺人手,但流沙終究不夠安全,裴風找了一處山頭,將他們又放了出來,他對眾人問道“你們的天賦,若是修仙,卻也可以,但進展會非常緩慢,若是去一些門派當外門弟子,卻也可以,但恐受人欺負。你們可有能投奔之處,足以令爾等安身立命的?若是沒有,我暫時也隻能將你們送到流沙和大澤皇室了。”裴風這話說完,這些人卻哭了起來,這些人因皮囊所累,禍及家人,如今已無去所。最後裴風問他們,誰願去大澤皇宮,誰願去流沙皇宮,三十七人,有二十九人願去大澤,隻有七人願意去流沙,還有一人是想去夏國皇室的,結果被這人一帶,其他人也想去,裴風苦笑著點了點頭道“這樣的話,諸位可能要在秋山圖中多待一段時間了。”
裴風將山河四季圖重新鋪入秋山圖,而後向方馨借來八風樓,供那些人暫住。裴風則祭起子川向夏國中京飛去,中京位於夏國中心,在逆水與清江交界處,中京有順丘三成大小,但夏國皇宮卻小的可憐,除了夏皇、夏帝,其他人包括太子、皇太子,都要住到皇宮外,不過這倒也方便了。
中京繁華異常,道路寬闊,兩邊行人,中間行車,道路縱橫,頗多樓舍,門窗上是水晶琉璃板,道兩旁有照夜火靈燈,比之順丘,勝出十分。裴風取出蓬萊真人所贈玉牌,卻不知向何人問詢。皇城之中無城牆也就罷了,皇宮之中也沒有,宮中直通街巷,出入也無人攔阻。裴風隻得向師父打去一張傳音符,半個時辰後,這老家夥才坐著牛車趕來。裴風見狀,有些疑惑的道“中京不能禦劍的麼,我剛剛是直接飛進來的?”蓬萊真人擺了擺手道“這麼寬闊平整的道路,你不駕個車出行,不覺得有些浪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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