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謝落率先出聲“柳宴呢？”
青年隨意的抬了抬眼鏡框，那顆眼角的小痣若隱若現，將其顯得更加清冷卓絕。
他的指尖微頓，將眼底的一絲雜緒壓下，內心卻遠沒有所表現出來的那樣淡然無感。
“還在搶救室，不過這次是真的沒有希望了。”
“哪怕是這次可以熬過來，也活不了多久。”
“他在哪裡一間搶救室？”
“你就這麼擔心他麼？”
季幽難得答非所問一次，他那雙異常漂亮的眼眸裡，此刻隻有一片沉寂。
謝落沒有回答，她隻是極為冷靜的看著季幽。
青年最終還是敗下陣來，他垂下眼眸，修長的指尖拉開了門“在五樓的搶救室那邊，後續成功會轉到403病房，失敗則會轉到太平間。”
“謝謝，麻煩喊個人過來給我拔針。”
“。”
季幽“嘭”的一聲關上了門，他頭微微往後靠，那張報告單被他隨意塞到上衣口袋裡。
青年扯下眼鏡，然後仰頭揉了揉發澀的眉心。
他剛剛做完手術，在得知謝落的情況以後，甚至連坐都沒有坐下過，就心急火燎的趕過來看看她。
結果他擔憂的人，此刻正在擔憂著彆人。
有些諷刺，季幽剛剛幾乎要控製不住自己的理智，想要衝上去問問她為什麼。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此刻沒有資格。
過去已成曆史，一直徘徊在過去的人，一直都是自己。
謝落她啊，真的早就忘了個乾淨。
他的失控並沒有持續很久，幾十秒以後，他又戴上眼鏡，成為了那個冷淡完美的季幽醫生。
這一次，他是真的被拋下了。
被全心全意愛過的人，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此刻這份全心全意屬於彆人。
幾分鐘以後，一位小護士進來，為謝落把要打完的針水給拔了，然後弄好針口。
“你是勞累過度導致暈厥的，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是還是應該好好休息一下。”
“對了，季醫生讓我告訴你，你的醫藥費他已經墊付過了，等你自己覺得自己沒問題了，直接辦理出院就行。”
“好，謝謝啊。”
護士前腳離開，謝落後腳就下了床，準備去四樓或者五樓看看。
“季幽人還挺好的。”
“嗯嗯嗯，好好好。”
係統
謝落這敷衍的語氣，它要是聽不出來可就有鬼了。
反正謝落是不怕欠人情的，她有上一次的經驗。
等柳宴死了以後，這個世界就會進行消除重構，季幽所認知的一切也會排除柳宴，到了那時，他有極大的可能會失去這段記憶。
然後這段經曆會被重構出來的記憶所掩蓋，實現合理閉環。
謝落也分為兩個謝落，一個是什麼記憶被模糊，情感被剝奪壓製，隻會傻傻進行救贖攻略的謝落。
另一個則是現在的謝落。
但她隻擁有全部的記憶和部分情感。
情感是針對性的情感，誰的情感記憶在她這裡複蘇的最多，她所擁有的情感記憶就是針對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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