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整整三天了,卻是一無所獲。
距離閆建波暴露身亡已經過去了十來天了,這麼長的時間,日本特高課應該會有所察覺才對。
既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以日本情報機關的效率,應該會立即作出相應反應。
方如今推斷劉文博更像是閆建波發展的下線,而並非上線。
特高課應該對這個下線的情況都掌握,閆建波一出事,劉文博勢必會成為被懷疑的對象,對其進行甄彆也是應有之義。
按照這樣的推論,出現在劉文博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有嫌疑,這也是方如今費儘心思布置一張大網的原因。
為此,他還特彆囑咐老紀,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三天劉文博的行動軌跡著實讓人匪夷所思。
第一天晚上劉文博睡在蘇先義家,第二天一早直接去了學校,大約半個多小時便從學校裡出來,直奔一個叫作知味坊的飯館當跑堂的夥計。
到了晚上飯館打烊之後,他又到舞廳打掃衛生,直到深夜兩三點鐘舞廳關門,也沒出來,看樣子應該是住在裡麵了。
為了進一步調查,方如今和老紀還曾穿著筆挺的西服進入舞廳,可看到的都是劉文博在賣力地掃地、拖地、擦拭桌椅,時而還會遭到客人、領班的責難和訓斥,甚至還會挨打。
隨後,方如今暗中調查了舞廳,可也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的情況。
這家夥是在勤工儉學,還是借機收集情報或者是跟人接頭?
對此,方如今一時間也難以判斷。
如果是後者的話,這個劉文博太能偽裝了。
劉文博後半夜在舞廳裡住宿的情況,他們無法進行監視。
但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劉文博接觸的人雖然多,但也都是打個招呼寒暄而已,起碼從表麵上看不出與他人有過密切接觸。
至於臨城圖書館,劉文博更是沒有去。
另一方麵,劉文博的家搬到了什麼地方也是無從打聽,給人的感覺,這家人好像一下子就斷了和鄰居們的聯係,仿佛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在監視展開之前,方如今已經做好了持久戰的思想準備,但此時他的心裡充滿疑問。
目前沒有動靜的原因可能有以下幾點
一是特高課後知後覺,反應遲鈍。
這種情況,在理論上是可能存在的。
二是特高課也許對劉文博的甄彆行動已經開始了,隻是自己還沒有察覺到而已。
三是劉文博或許已經掌握,並將閆建波暴露的事報告給了特高課,特高課並沒有懷疑他,而他根據指令進入蟄伏。
這種情況也隻是在理論上有可能。
既然閆建波才是上線,那劉文博直接同特高課聯係的可能性便不大。
四是其他的不確定因素。
在經過短暫的焦慮之後,方如今決定再等等看。
這樣又過了三天的時間,也就是對劉文博的監視進入第六天的晚上,方如今並沒有去舞廳跟蹤劉文博,而是在監視點裡仔細地檢查這些天的跟蹤記錄。
這些記錄一部分是他自己記的,一部分是根據老紀等人的敘述整理出來的,內容很詳細,劉文博的每個時間段在做什麼,和什麼人接觸,甚至說了什麼話,都事無巨細,一一列舉,儘可能的詳細。
劉文博這條線索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方如今希望從這些記錄上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正在這時,一個叫作馬寶的行動隊員步履匆匆地走了過來,方如今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是有情況了。
馬寶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珠,喘著粗氣道“出事了,出事了,就在剛才,我們發現一夥人把劉文博從舞廳帶走了。”
事情發生之後,紀成林帶人跟蹤,讓馬寶趕緊過來報信。
“什麼情況?慢慢說!”方如今示意他不要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