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極有可能會被掃地出門,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會化為烏有。
於是,他在席間滿口答應,表現出一副很是高興的樣子。
飯後,他悄悄地跟蹤江德貴,搞清了他的落腳之處。
由於,江德貴要采買的茶葉還沒有置辦齊全,還需在臨城盤桓四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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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中汪廣彙簡直是坐如針氈,他不能讓江德貴把自己現在的住址告訴老家的老婆。
他想過向江德貴坦白,求他替自己保密,但一想江德貴的性格十分正直,這個法子怕是根本行不通。
思來想去,他竟是想出了一條毒計!
汪廣彙精通醫理,趁著江德貴不注意,便在他的茶裡下了毒,這種毒藥並不會立即毒發身亡,而是在天後逐漸發作。
江德貴臨彆之前,汪廣彙還特意為他擺酒送行,實為看看他的中毒反應。
果然,江德貴神情萎靡,就像是生了病一樣,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要堅持上路返程。
汪廣彙便向老婆謊報了一個出診的由頭,遠遠地跟著江德貴向ah老家方向走去。
江德貴雖然感覺身體不大對勁,但是他並未多想,隻以為自己的染上了風寒,三餐照常鯨吞牛飲,尤其是晚飯時更是將自己喝的酩酊大醉。
結果,在出發的第二天晚上便在客棧中一病不起,次日還沒亮便一命嗚呼。
汪廣彙遠遠地看著警察將江德貴的屍體抬走,這才返程回到臨城。
他並不擔心警察會查出死因,因為江德貴的症狀完全就跟酒精中毒一模一樣。
又過了二十餘天,他又借口去上海參加民間醫藥學會組織的一次活動,實則是轉向ah將老家的母子三人接了出來。
臨城自然是不能去住的,便將她們安置在了湖州,騙她們說自己現在生意中心轉移到了湖州。
母子三人見到離家多年的汪廣彙自然是欣喜不已,隻覺得苦日子到頭了,全然沒有多想。
根據上海的會期安排,汪廣彙又借口臨城有事需要處理,辭彆了母子三人趕回臨城。
一開始,他想著這樣瞞下去,兩頭不見麵也能湊合。
但後來越想越不對,大老婆知道他在臨城,萬一哪天帶著孩子們過來,這事還是麻煩。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一個月之後他出城辦事,竟是無意中碰到了自己的大老婆和一雙兒女。
原來,母子三人見他久久不回,便商量著一起來臨城找他。
汪廣彙好言寬慰,卻心有餘悸,若非今天碰巧遇到了她們,後果不堪設想。
他總覺得冥冥之中有人在保佑著他,要不每次人家過來找他的時候,都能讓他碰巧遇到呢?
汪廣彙隻說臨城這邊的生意不是太好做,一直被同行擠兌,而且人家還放出狠話來說要他好看,為了母子三人的安全,不讓她們進城。
鄉下女人到底是沒多少見識的,輕而易舉地聽信了汪廣彙的謊話。
汪廣彙在郊區租了一處宅子安頓她們。
後來,他覺得這不是長久之計,便索性來個一不做二不休,以帶著她們遊玩為由,將其騙到了山上,又趁其不備將三人推下了山澗之。
他采藥時曾經來過此處,知道下麵的山澗下有一方幽潭,潭水極深,印象之中老婆並不會水,兩個孩子還小,斷然是並無生還的機會。
汪廣彙是個十分謹慎的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本想下去看看,可到了山腳下一看,潭水附近有一夥長相凶惡的大漢,這些人在潭水中不知道洗涮著什麼,看那樣子極為小心。
他見那夥人久久不肯離開,擔心被人發覺,不敢多做停留,趕緊下了山。
從此之後,他便患上了心病,總是疑神疑鬼的,身體也是越來越差。
方如今聽了這一番喪心病狂的敘述之後,心快蹦出來了,胸膛中一股氣直往上頂,無奈嗓子眼狹小,被生生困住,這股氣憋得他喉嚨乾癢,嘴唇哆嗦著。
他氣極了,雙手握拳垂在身側,手背青筋暴起,指節泛白。
忽然,猛地一拳打在了汪廣彙的臉上。
“畜生,虎毒不食子,你竟然連自己的老婆和兒女都殺,簡直就是豬狗不如!還有你那位同鄉江德貴,人家好心給你來回送信,你可倒好,恩將仇報害了他的性命!”
一拳下去,汪廣彙被打得滿臉開花,鮮血順著鼻子和嘴巴流下來。
臉上的痛感,遠不如心痛。
他回憶著那天發生的事,涕淚橫流。
這樣的回憶像刀子、鞭子和劍,剜他的心,抽他的肺,刺他的肝,讓他的五臟六腑不得安寧。
屋裡的氣氛凝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汪廣彙的身上,像是要將他徹底地撕碎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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