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雖然解決了,但張啟程畢竟在碼頭吃了癟,在李鬆年等人麵前丟了臉麵,心中鬱悶難平。
想想自己好歹也是代表潘局長的,怎麼能受這樣的窩囊氣。
他心中暗自打定主意,回去之後,一定要向潘局長狠狠地告上一狀,讓局長好好地敲打李鬆年一番。
還有就是,像正新這樣的大公司,非但不能得罪,還得想辦法拉攏過來,這可是一棵搖錢樹。
劉忠、李鬆年能給正新公司的,難道潘局長會給不了?
張啟程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全然不知道自己這一番盤算從一開始根本就沒有考慮到一個重要問題。
他是昨天晚上八點從湖州老家奔喪剛剛回來的,在這段時間內,局裡的人事變動已經在悄悄地醞釀了。
潘誌武即將調走的消息早已通過一些渠道傳了出去,不少潘誌武的嫡係人坐臥不安,紛紛再尋門路,也沒有人顧得上知會張啟程一聲。
正是在這種情況下,張啟程在消息上滯後了。
這邊張啟程在盤算,好不容易從碼頭脫身的侯亮也是心緒難平。
這條運輸線路苦心經營了數年,由於打通了警察隊這個關節,運輸貨物一向都是暢通無阻,這次竟然冷不丁地吃了個大虧。
侯亮一開始焦急無比,而此時他已經冷靜了下來,於是開始開始仔細回憶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走私雖然都是偷偷摸摸的,但難免也會觸動某些人的利益,侯亮在心裡默默地將和他們存在競爭關係的同行挨個捋了一遍,可並沒有發現什麼端倪。
但是,他覺得這件事他必須要弄清楚,不然始終會是一個隱患。
車子到了倉庫,他看看四下無人,便轉頭對翁伯賢吩咐道“你明天想辦法打聽一下這個鄭公子運的是什麼貨,他人住在什麼地方,這次去臨城還要見誰?”
這次懾於正新公司的雄厚實力和碼頭警察隊的有意回護,侯亮吃了大虧。
鄭公子表麵上答應合作了,但保不準以後會反悔,所以侯亮還是覺得對鄭公子做一點的調查,摸清對方的底細。
如果對方真的有把柄,自己也可緊緊抓住並加以利用,在關鍵的時刻拋出來避險脫身。
錦森印刷廠的車隊一路從碼頭駛向市區,隻是侯亮沒有注意到在他們的身後,遠遠地吊著一輛轎車。
方如今早就安排了馬寶等行動隊員在碼頭外守著,他要知道這些油墨是直接運回錦森印刷廠,還是另有其他的地方安置,還有最重要的就是,這批油墨當中到底夾帶了什麼。
早晨七點不到,方如今和紀成林等人乘車回到了位於鬨市區的新興飯店,這是一幢對稱的紅色圓屋頂的五層高樓,緊臨金牛湖,建築風格是中西混合式,堪稱最高最時髦的旅館,吸引著諸多名流貴人。
作為正新公司股東少爺的“鄭公子”住在這裡,自然符合身份。
五層的豪華套間裡,一個年輕公子哥正坐在沙發上,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此人才是貨真價實的鄭耀亭。
他是第一次來臨城,可人還沒有到碼頭就被抓了,他的那些手下現在不知所蹤,隻有他一人被關在飯店之中。
一開始,鄭耀庭還以為對方是綁匪,可自始至終對方也沒有跟他要過他家裡的聯係方式,這讓鄭耀庭不禁大為疑惑。
房間裡有兩名大漢分立左右,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著,對方腰裡都彆著槍,反抗和抱怨是毫無意義的。
整整一夜,鄭耀庭都沒有合眼,雙眼之中布滿血絲,麵容也是憔悴的很,一向很在意儀表的他竟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左眼角上糊著一塊眼屎。
鄭耀庭抬頭看了看拉著的窗簾,直覺告訴他已經天亮了,扭頭看向一旁的大漢,張張嘴,囁喏了幾下,還是沒說出來。
在隔壁房間,方如今正在聽取馬寶的彙報。
“隊長,我一直跟著侯亮的車隊到了八號倉庫,他們在那裡卸了貨,倉庫管理比較嚴格,具體的貨物不清楚,裝卸的時候都不讓人靠近。不過我買通了一個裝卸工人,據他說,錦森印刷廠的貨並不是一運來就存放在八號倉庫的,有時候也會直接運到印刷廠去。”馬寶彙報道。
方如今點頭,看來侯亮並不是每批貨都做著走私的勾當。
他對八號倉庫也有印象,記得是坐落於運河畔,毗鄰名刹積香寺,外牆由清水磚牆砌築,開放式設計沿襲了航運倉儲古建築群的風格。
馬寶又道“八號倉庫以前是用來專門存放生絲的,後來有一部分庫區對外出租。錦森印刷廠在八號倉庫中租用了一處庫房,裡麵的看守都是他們的人,但是這個倉庫防範的很嚴。我本來想搞到他們的進出庫貨單,但轉念一想,這樣怕是會打草驚蛇,就沒有采取進一步的行動。”
“李康跟著侯亮那裡有什麼發現?”
在碼頭上,李康和馬寶兩人都沒有露麵,就是專門留給侯亮的。
馬寶道“這次李康還帶了相機,隻要是跟侯亮接觸過的人,都會被拍下來,到時候咱們可以按照照片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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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相機確實要用好,這對我們的偵破工作十分重要。有空了,你也要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