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方如今對伊藤廣誌、情報組以及三浦和一上演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戲碼一無所知,他此刻正在審訊室裡對秋田展開審訊。
讓方如今感到高興的是,站長終於答應可以對秋田真宏使用電刑了。
這主要得意於吳劍光、王韋忠做的工作,他們向站長詳細彙報了對喜多太郎使用電刑時的經過和效果,強調隻要掌握好火候就不會危及到人犯的性命。
而站長則考慮目前秋田真宏被捕的消息已經被特高課總部所掌握,並且派出了“魚鷹”潛入臨城進行調查,也許用不了多久,秋田真宏肚子裡那些情報就會成為過去時,沒有了實效性,情報就失去了應有的價值。
總之,種種原因,造成了秋田真宏成為第二個享受電椅待遇的人犯。
行刑已經有一會兒了,秋田真宏的忍耐力比喜多太郎要強不少,這還是在他被施以重刑的基礎上。
“呸!”秋田真宏吐掉嘴裡的酸水躺到椅背上,想借著椅背上的木板的冰涼導走後背上火烙般的灸痛。
他有氣無力的看著麵前的方如今,“告訴你也沒有用的!我一被抓。我們以前用的聯絡方式和地點便全部作廢,他們都會蟄伏起來,或者是啟用備用方案,而備用方案有好幾套,具體用哪一套都是隨機的,即便是我也不知道。”
“所以我們才要你把所有的地點和聯絡方式都說出來。你放心!我們有的是人手逐個去查。”方如今有著足夠的耐心。
在秋田真宏這種老牌的特工麵前,如果稍微表現出一點點浮躁的情緒,就會迅速被對方所捕捉到,這對接下來的審訊是很不力的。
“嗬嗬,如果你這麼說的話,那應該是在金華了,那裡有個兩金大戲院,你可以在下個月的最後一天去戲院的九號桌聽戲,也許會有人過來跟你接頭……”
一個潛伏在臨城的間諜小組,啟用備用的聯絡方案竟然是去幾百裡地之外的金華接頭,簡直是騙鬼呢。
這家夥不停地說話,明顯想在下次動刑前多磨蹭點時間罷了。這種小伎倆根本騙不過方如今的眼睛。
“你怎麼不說讓我派人去福建,那裡有造型彆致的土樓,你們在那裡是不是也有接頭地點?”
秋田真宏也知道眼前的這個軍官雖然年紀不大,但絕對是個不好對付的主兒。臨城情報站這麼多軍官,單單讓這麼一個年輕人來審,足以說明其確過人之處。
“秋田,你如果記不清了,我就再幫你回憶一下。”
秋田真宏被電的麻勁兒還沒完全退下,就再一次被扔進了火窖。
這次加大了電量,剛才的感覺和這次襲來的痛楚簡直無法相比。
數倍於先前電量的交流電通過身體,穿透每條毛細血管和神經,讓秋田真宏的肌肉開始出現痙攣。
然後,不隻是痙攣!
隨著電流加大,這種痙攣導致他的肌肉由酸痛至巨痛。
一開始,秋田真宏的心臟如同被萬根鋼針穿刺般,繼而心臟開始出現脫離身體的感覺,仿佛自己胸前的皮膚肌肉被利器霍然割開,有人硬生生地從胸腔裡將他的心臟取出,相連的血管、肌肉、筋與皮都被粗暴地扯斷。
在這種戮心戮肝的極度痛苦中,秋田真宏的擴約肌完全失去了控製,頃刻之間大小便失禁,汙穢順著褲管流出,沾滿腳踝。
他的身體也隨著電流甩動起來,尤其是頭部,就像是一隻失去控製的撥浪鼓,隨時都有可能從脖子上折
斷。
“告訴我你其他的運輸線路和聯絡人!我就搬開閘刀!”方如今的語氣依舊是冷冰冰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憐憫,直覺告訴他秋田真宏的身體承受已經接近極限了。
也許是聽到了方如今的聲音,秋田真宏頭部晃動的幅度減小了,腦袋後仰雙眼上翻的方向正好對著站在電閘邊的方如今。
這個年輕人簡直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魔鬼。
方如今的聲音像是有某種魔力似的,秋田真宏頭的腦子原本已然停止的思考功能,在求生的本能下開始運作起來。
數個坐上電椅前巳經在心裡打定好忘記的聯絡方式、地點和人名,再也不受控製地接連跳了出來,順著通了電的神經滑溜著奔向牙關。
“他們是……”然而隻是說了三個字,其餘的話還沒有溜出口前,秋田真宏猛然心口一涼,發力地在舌頭上咬了一口。
然而他已經沒有了咬舌自儘的力氣,這一口咬下之後感受不到任何的痛感,隻有無儘的麻木。
可即便是如此,差點竄出來的人名還是成功地被咬斷在成句子之前。
“他們是誰?”方如今看到秋田真宏剛要開口便打斷了自己的話頭,忍著火氣猛地擰動了調整電流的開關。
隨著電流的驟然加大,秋田真宏原本就已經在打擺子的身體在電流這種猛獸的狂暴衝擊下,劇烈地顫抖抽搐了起來。
足足持續了十幾秒。
然後,猛然間停止了顫抖抽搐,身體開始拚命地向前頂,從胸口到小腹繃成了一個畸異的拱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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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嗬……嗬嗬……”秋田真宏麵目猙獰,猶如從十八層地獄中鑽出來地厲鬼,發出毛骨悚然的笑聲,聽起來令人頭皮發麻,
“你可以繼續笑!”方如今手在開關上輕輕一擰。
電流減小了。
秋田真宏原本保持著的怪異姿勢稍稍緩和了一下,然而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體會到這種略微放鬆的感覺,電流便再次加大。
“哢嚓,哢嚓……”
隨著方如今手指的擰動,秋田真宏已經再也叫不出聲音來了。
交流電的強度交替變化,讓他感覺全身的肌肉好似一層一層地被從骨骼上剝離下來,全身細胞都在膨脹、刺痛。
七竅內簡直都要噴出火焰來。
尤其是眼睛、耳朵和鼻孔。
秋田真宏感覺自己的腦子都要從這幾個孔洞中流出來,那是一種根本無法形容的疼痛。
這時,一個無比清晰聲音在他的大腦中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