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浦君,從頭講。”
在方如今的追問下,三浦和一講述了自己見到神秘的年輕人的一幕。
原來,自從三浦和一被那個神秘的年輕人狠狠地訓斥了一頓,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一直以為自己才是鬆井直輝的心腹,沒想到的是人家對自己一點都不信任,還派人暗中監督他。
鬆井課長,枉我我對你忠心耿耿,你卻如此待我!
三浦和一心中雖然腹誹不已,但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前途命運都攥在鬆井直輝的手中,就是心中再有多麼的不忿,也隻能是忍著,想辦法把眼前這一關先過了再說。
然而,王韋忠的突然出現,徹底地將他的希望擊得粉碎。
此時,麵對方如今的訊問,不得不開口交待。
“那日我被人用黃包車接到了一個宅子中,接待我的是一個年輕人,他對鬆井課長十分的了解,更是對我來臨城之後的行動了如指掌。在得知調查小組被你們破獲之後,他狠狠地教訓了我,讓我戴罪立功!”
“戴罪立功?”方如今和王韋忠對視一眼,特高課的容錯能力可比他們想象得要強不少,竟然沒有完全放棄三浦和一。
“沒錯,他告訴我從南京來了個中國特工,此人是個老牌特工,在南京曾經破獲過我們的情報小組,手上沾滿了我們特高課同伴的鮮血,還讓我想辦法殺掉他!絕對不能讓他活著回到南京!”
方如今登時倒吸了一口冷氣,侯科長來南京的事事機不密,竟然被日本間諜知道了,這可是除了臨城潛伏小組名單之外的另一大收獲。
三浦和一繼續大倒苦水道“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給我一把槍,讓我一個人去刺殺一個大人物,這無異於讓我去送死。我自然不會這麼稀裡糊塗地聽信他們騙人的鬼話,所以這才繼續暗中發動清水小組,並且聯合伊藤廣誌繼續追查輕舟小組的事情。”
方如今一聽便明白了。這種事實在太多,三浦和一現在是牆倒眾人推,估計這家夥平時在特高課的人緣也不怎麼好,不然怎麼會落到今天這一步。
而且,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結果,怕是這背後也有鬆井直輝的意思。
又或者,上頭也許隻是無意一句,下麵的人卻會拿出十倍的力氣去推動。
“具體的刺殺計劃有沒有跟你說過?”
三浦和一搖搖頭“就說到時候會通知我。”
“那你們的聯絡方式是什麼?”
“在旗杆巷最東頭的牆上如果畫一個向上的箭頭,就是告訴我去隔壁的耄耋巷西頭的樹洞裡取指令,一般都是用蠟丸包著的。”
王韋忠聽罷之後立即走出去,安排人去查看。
如果聯係不到三浦和一,這夥神秘的日本間諜很有可能會被驚到。
“我知道,這次我很難翻身了。”三浦和一歎口氣。
他自己知道,除了方如今抓住了他對食物有潔癖的小辮子之外,促使他開口交待問題的另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自己已經喪失了鬆井課長的信任,即使回去怕是也難以澄清翻身了。
多少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方如今讓寶山等兩名大漢先出去,隨後問道“說出他們告訴你的地址!”
三浦和一不敢怠慢,趕緊將地址報了出來。
他們都不知道這個地址的真假,還需要去向張鑫華核實,方如今轉過頭對王韋忠道“師兄,趕緊聯係張組長!”
王韋忠點點頭“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得親自去見張組長,通報這件事!”
對方已經摸清了侯科長的具體住址,刺殺隨時都有可能進行,這可不是鬨著玩的。
王韋忠匆匆離開之後,方如今繼續對三浦和一進行審問。
“根據你的推測,給你布置任務的年輕人是什麼身份?”
“應該是鬆井課長的弟子。”
方如今眉頭一挑“鬆井直輝還有親傳弟子?”
“傳聞,鬆井直輝曾經和另一位同行,在早年之間秘密訓練了一批特工,這些特工受訓的時候年紀隻有十幾歲。結束長達數年的訓練之後,他們便被派往中國,以各種各樣的身份潛伏了下來。在特高課的檔案之中,是根本找不到他們這些人的名字的,唯有鬆井直輝一人知曉他們的存在。”
“這些特工潛伏隱藏的極深,不少都是戰略級彆的情報員。他們也許數年都不會被啟用,但是一旦啟用之後,便是插在敵方心臟裡的一顆釘子。這些弟子,都是鬆井直輝和其同行親手調教,能力各有所長。”
三浦和一將自己的推測一一說出來。
方如今點點頭,重新拿起那份記錄著特高課在臨城的情報人員名單迅速瀏覽了一遍,詫異問道“這上麵怎麼沒有一個叫崛部隆一的人,也就是二十六師的參謀林一博。”
“我知道的都交待了,沒有崛部隆一這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