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雖然醉了一場,但常年遊走於賭桌之間的人的腦子怎麼可能不好使呢?
在方如今和令輝正在院子中閒聊的時候,他已經回憶起了關於那個年輕人的相關情節。
據他回憶,那個年輕人應該是著急要去什麼地方,是以一開始並沒有發現自己被人跟蹤了。
之前有個細節被老馬忽略了。
年輕人在一個巷子口下了車,本來是要快步進入那條巷子的,但是很快他又走了出來,故作沒有發現老馬。
然後,就是偷偷地繞到了老馬的身後,進而將老馬誘騙到酒館……
方如今思索了一番,照著老馬的這個說法,年輕人當時要進那條巷子,說明他的目的地很有可能就在巷子中,或者是在附近不遠的地方,隻不過是老馬的突然出現,讓他臨時改變了主意。
隨後按照老馬指出的地址,方如今先回了站裡,命紀成林對那條巷子周圍進行了詳細的搜查,結果在這條巷子東南一裡地的地方發現了一座空置的公寓。
“閘弄口五十二號公寓?”
方如今接到了紀成林的電話,將這個地址默默念了一遍。
“隊長,這裡雖然已經被清理過了,但還是發現了多人居住停留的痕跡,根據周圍的居民的信息,這裡住的都是一些年輕人,而且不時會有人過來找他們,有時候會停留很長時間,一直都是門窗緊閉,窗簾一天到晚都是拉著的,也不知道他們在裡麵乾什麼。”
“照片辨認過了嗎?”方如今問。
“辨認過了。有兩個人曾經出現在了閘弄口五十二號公寓之中,其中一個是在庫房裡被戴建業乾掉的那個安放爆炸裝置的,另一個則是突圍時死在的汽車旁的家夥,我猜他們應該都是小頭目。”
“可惜了,他們的身份我們無從得知。”方如今感到有些惋惜。
“隊長,我們還發現了另外的一條線索。”
“哦,快說!”
“這件事說來也是巧了,閘弄口有個叫作張興福的人去倉橋街串親戚,曾經見過閘弄口五十二號公寓中的一個人,那人好像是去倉橋街的一處宅子看房子,經過指認,正是死在汽車旁的那個日本間諜小頭目。”
稻葉昌生萬萬沒有想到,行動之後的集合地點,他隻告訴了遠藤和香川兩個小組組長,而遠藤在一次踩點時被人無意中給認出來了。
“隊長,我現在馬上就去倉橋街。”
“嗯,我現在也抓緊時間趕過去!”
方如今放下電話,剛要出門,一名行動隊員便過來報告說,經過賭坊裡的管事、夥計以及海棠姑娘的辨認,那個曾經出現在賭坊之中的年輕人並不在被擊斃的日本間諜之列。篳趣閣
其實,這個結果早就出來了,隻是一大早方如今便離開了臨城站,所以手下一直沒有機會向他彙報。
這個日本間諜極有可能還活著,方如今對他很感興趣。
與此同時,這名行動隊員還向他彙報了另外一個情況,經過王韋忠對夏家倉庫周邊的搜查得知,高升旅店曾經是日本間諜在行動前的落腳點,老板和夥計已經通過照片確認過了。
高升旅店和夏家倉庫的距離很近,這些日本間諜的膽子的確很大。幸虧之前王韋忠的行動非常的周密,借用貨物進庫之際,將人手埋伏進了庫區。
方如今走出門,戴氏兄弟立即跟在了身後,這次方如今倒是沒有說什麼,三人一起驅車趕往倉橋街。
與此同時,金牛湖畔的一個小村之中,精神萎靡不振的伊藤廣誌繞開晾在院子中的漁網,慢悠悠地來到了門前,對麵就是一片樹林,穿過樹林就是金牛湖。
伊藤廣誌站在湖邊深吸了一口氣,靠著一棵大樹一屁股坐了下來,深深地打了一個嗬欠。
昨天晚上又是一夜沒睡,搞得他現在都沒有精神頭。
這些天因為壓力大的緣故,他的睡眠質量變得越來越差,一開始是半夜驚醒,到了後來乾脆睡都睡不著了。
他自付能力在第三情報組之中算是強的,隻可惜不是組長三浦和一的嫡係,工作沒少乾,急難險重任務沒少出,可到頭來升遷的速度並不快。
自從來到臨城之後,伊藤廣誌一直感到十分的不順利。
先是兩次接頭失敗,第二次再次被派到臨城來,依舊是困難重重,差點又當了三浦和一的替罪羊。
自己這副樣子就是回到臨城,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畢竟三浦和一同鬆井課長的關係更加親密,自己人微言輕,誰肯輕信自己的話。
伊藤廣誌決心要找到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的證據,可是這件事說起來簡單,坐起來談何容易?
一方麵要躲避中國情報組織的追捕,另一方麵,還要時刻防著三浦和一給自己使絆子。
尤其是這幾天,臨城市區內接連發生了幾件大事,從前天晚上的那起刺殺事件的手法看來,多半是自己的同伴們乾的。
他正在胡思亂想的工夫,一陣腳步聲從身後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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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廣誌猛地轉身一看,見來人是自己曾在上海總部的同事石渡慶行。
按照紀律,他不能單獨聯係在臨城潛伏的特工,但是自己現在也是被逼的走投無路,隻能是向石渡慶行求助。
石渡慶行算是他當年在總部談得來的朋友之一,兩個人經常在一起閒話聊天,隻不過自從石渡慶行被派往臨城之後,兩人一直沒再見過麵。
石渡慶行看到伊藤廣誌沒精打采的樣子,便笑著說道“怎麼,昨晚又沒有睡著?”
伊藤廣誌歎了口氣“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什麼進展也沒有,我怎麼能夠睡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