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她便隱姓埋名,來到大華舞廳做了一名舞女。
憑著自己出色的舞技和八麵玲瓏的性格,很快成了舞廳的頭牌。
當然了,也有不少人覬覦其美色,但在杜金星那裡踢到鐵板之後,這些人便收起了那些歪心思。
方才,蓓蓓跟一個男賓跳舞,趁胡培良還沒有緩過神來,便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密碼本又輕輕還了回去。
而此刻胡培良卻依舊沉浸在溫柔鄉裡不可自拔,黏糊糊地摟著身邊的璐璐,笑眯眯地打情罵俏。
沒多久,胡培良便跟著璐璐去了隔壁的包房。
杜金星和蓓蓓相對而坐,不時看著時間。
在過了半個多小時之後,杜金星開門出了包房,來到隔壁包房門口,他先定了定神,這才語氣輕鬆地伸手拍門“胡老弟,時間差不多了,該回去了?”
屋內頓時傳來一陣慌亂的聲音,杜金星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屑的神情。
門打開,胡培良的襯衣還有個扣子沒有扣好,額頭上都是汗水。
杜金星笑眯眯地道“包房裡太悶了,熱的很!我就是實在待不下去了,才找你回去的。”
“是,是,太熱了,太熱了。”胡培良附和。
四個人下了樓,坐在沙發上又喝了一會兒酒,杜金星和胡培良等汗落了才離開舞廳。
這一晚,胡培良雖然沒有留宿在外,但也喝得醉醺醺的。
在領略了璐璐的萬種風情之後,滿腦子都是這個舞女,他已經開始琢磨起下次來大華舞廳的計劃了。
回到自己的住所之後,杜金星洗出膠卷,對著密碼本,很快譯出了那封密電的內容。
“‘鴕鳥’是誰?他在那邊隱藏了多久?掩飾身份是什麼?”
從情報內容來看,“鴕鳥”肯定潛伏得很深,甚至已經打入了對方的心臟部門。
可是仔細想一想又不對,如果是這樣,臨城的地下組織怕是早就被劉海陽一鍋端了,何至於連連吃癟。
此時,距離周一接頭的時間隻有一天多了了,自己必須要搞清楚來人的身份。
可是,這件事是屬於私自調查自己的同事,屬於嚴重違反工作紀律的,根本不能動用自己情報組的那些人。
璐璐雖然對自己衷心,但也無法勝任此項工作,隻能靠自己了。
他皺緊眉頭向窗外看了一眼,夜色深沉,猶如一團漆黑的墨團,天空變得有些陰沉,一場大雨看來是免不了了。
杜金星深吸了一口氣,掏出打火機,把寫有電碼和電文的信紙焚毀。
隨後,他打了個電話給情報組值班室。
接電話的人很清醒,彙報了當日的值班情況。
杜金星體諒下屬,但在工作上要求極為嚴苛,這些下屬習慣了他的工作作風,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聽完工作彙報,杜金星又叮囑了幾句,通過旁敲側擊,從值班人員的口中得知了劉海陽今晚並沒有回家,而是留在辦公室加班。
行動隊隊長的辦公室漆黑一片,劉海陽一聲不吭地坐在大班椅上,就像是一尊雕塑。
儘管已經得到了紅黨重要人物前來臨城的消息,自己也做了一番的準備,但他很清楚,隻要人沒有抓到,一切都不作數。
曹鐵屢次從布控中逃脫,令他大為惱火,為了解釋清楚,不知道跟主任費了多少嘴皮子,一天下來昏昏沉沉的,腦子也不清楚了。
可是,偏偏又睡不著,因為心裡有事。
劉海陽深深地歎了口氣,他慢慢睜開雙眼,小聲嘀咕了一句“鴕鳥啊,鴕鳥,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才是!”
沉默了很長時間,一絲疲憊順著他眼角的魚尾紋綻開,延伸到了鬢角的白發。
才三十五六歲的年紀,就長了白頭發,行動隊的差事真不是人乾的。
到了半夜,天空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站在劉海陽門口的兩個手下,見隊長走出來,便立即拿了一把傘,其中一人問道“隊長,碼頭那邊已經安排好了,火車站那邊也是。您儘管放心吧,臨城的出入口都有我們的人看著,現在就隻等著大魚朝裡麵鑽了!”
“萬無一失嗎?”劉海陽的話語中透露著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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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放心,辨認的人,我們都已經安排好了!”
劉海陽這才抿著嘴點了點頭“去老胡那裡!”
三個人前後依次走出了辦公樓的大門,鑽進了大門前的一輛黑色轎車中,車門以最快的速度關閉,隨即狂奔而去,卷起一地的樹葉,紛紛追著車子撲去,又紛紛散落在地。
老胡是在睡夢中被驚醒的。
事實上,他的睡眠質量並不好,昨晚睡前服用了幾顆安眠藥,才勉強睡著。
臥室的燈很暗,劉海陽就坐在老胡的對麵。
看上去,被叫醒的老胡看上去格外疲憊。
與當初剛剛被捕相比,這才過去了不到一個月的工夫,人看上去已經老了十好幾歲。
人一旦沒了骨氣,就沒了精氣神,就垮了。
“老胡,深夜把你叫醒,實在抱歉,我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需要向你請教!”劉海陽一改往日的大嗓門,語氣非常溫和。
老胡眼皮子一跳。
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劉海陽深更半夜地找自己肯定沒有好事。
“劉隊長客氣了,我一個閒人,多睡少睡會又有什麼關係。什麼事,您就直說吧!”
“你們那邊有個朋友要來臨城,我負責接待,但不懂得你們那邊的禮數,還望不吝賜教。”
話不用說的太透,老胡肯定都懂。
老胡終於明白了,上次在火車站的抓捕行動失敗,大概給劉海陽留下了心理陰影,這是來向自己取經來了。
看劉海陽的重視程度,來人的來頭肯定不小。
“老胡,一般老家來人的話,是不是本地的親戚都要去接?”
老胡說“也不儘然!”
“如果有人接的話,會怎麼做?”
“情況比較複雜,一種是直接見麵,將客人帶走。另一種則是通過某種方式向客人傳遞消息,讓客人去指定的地方見麵。還有一種是暗中跟隨客人去接頭地點,這樣既可以避免自身暴露,也有利於及時發現客人身後的尾巴、保護客人。”
劉海陽點點頭,回想電文的內容,“周一有雨,左手黑傘,右手黑色皮箱,商人。”
這說明臨城的地下組織一定也接到了類似的電文,而且接站的人很有可能會出現在現場,憑借電文中的描述確定對象目標。
處於安全考慮,直接見麵將其帶走的可能性不大,老胡說的第二、第三種方式更為妥帖一些。
既然接站的人混跡在人群當中,自己安排人便不能太過明顯,特彆是上次煙販的事情是要堅決避免的。
跟老胡詳細地交談一番,劉海陽心裡大致有了底。
臨走前,老胡提出了一個要求,明天見見他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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