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企圖將自己的手伸向腰間,卻被一個大漢死死地抓住了手腕,動彈不得。
那大漢正是方如今的貼身侍衛戴建業。
戴建業一把抓住那老人的頭發薅了下來,露出下麵泛青的頭皮。
接著,戴建業又在老人的臉上撤了一把,這下可把趴在地上的船老大驚呆了。
這個所謂的老人哪裡是什麼老人,根本就是個年輕人,看上去也就是不到三十歲的年紀。
此人不斷地掙紮,但在戴建業等一眾壯漢的壓迫下,這點掙紮根本就是無濟於事的。
很快,“老人”就被綁了起來,身上的每個角落都搜了個遍。
一支勃朗寧手槍,三十餘發子彈,一個美式手雷。
戴建業見到那枚綠油油甜瓜手雷也不禁心有餘悸,方才人犯本是想引爆手雷與他同歸於儘的。
幸虧他反應機敏,再加之身大力不虧,死死地製住了此人。
除了這些武器,還從此人的腰腹間搜出了一個油紙包,戴建業直接將其交給了方如今。
方如今走到無人之處打開用眼睛掃了一眼,“防禦圖”三個字映入眼簾,他的心臟不禁加速跳動。
剩下還有一些紙質材料,方如今沒看。
因為沒有這個必要。
“帶走!”他對著手下一揮手。
行動隊員將五花大綁的人犯押入轎車,又有在這裡等待接應的行動隊員跟船老大交待保密事宜。
回到湖邊村飯店,方如今將人和地圖全部都交給了王韋忠。
一個小時之後,南京來的軍事專家也抵達了臨城火車站,在臨城站的秘密保護下來到了湖邊村飯店。
經過專家們的鑒定,一致認為此圖就是熊慶兵繪製的軍事防禦草圖,其他的資料也是一份不少。
同時,經過鑒定,從陳斌身上搜出來的微縮膠卷也是原版的。
歡呼聲從集聚專家們的客房中傳了出來。
王韋忠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他緩緩走出了房間,來到了走廊中,方如今就等在這裡。
“師兄,怎麼樣?”
王韋忠的心情大好,輕輕拍了拍方如今的肩膀“有你出馬,自然是馬到成功!”
方如今知道自己的一切努力沒有白費,也是長長鬆了一口氣。
“你是怎麼知道小胡子會再來碼頭的?”
經過審訊,假扮成老人的正是他們一直要找的小胡子。
相比特高課的那些資深特工相比,軍部的特工稍顯稚嫩,潛伏的時間並不長,基本上都是在駐屯軍成立之後進入中國的。
而且他們大多來自軍中,有一部分人的身上還殘存著一絲軍人習氣。
當然,軍人習氣並不代表他們的骨頭就比特高課的那些資深特工硬。
在嚴刑拷打之下,小胡子開口了。
原來,此人代號“啄木鳥”,真實姓名叫酒井橫樹。
另外在火車站被擊斃的是他的同伴,代號“犀牛”,真實姓名叫藤田次郎。
兩人均是隸屬於日本華北駐屯軍派駐南京的特務機關,也是鬆本浩二的手下。
由他攜帶軍事防禦圖和相關資料的原件,由陳斌攜帶微縮膠卷一起從南京經臨城轉上海。
原本是想在臨城接收陳斌的膠卷,奈何陳斌被人盯上了,酒井橫樹和藤田次郎迫不得已提前啟動了交接程序。
說實話,他們是準備將陳斌當作棄子來用的,一旦拿到了膠卷,陳斌的生命也就劃上了句號。
酒井橫樹從王韋忠的口中確認了同伴藤田次郎死亡的消息,這讓他感到非常的震驚。
原計劃當中的在臨城按照圖紙勘察幾處防禦力量的部署情況,按照目前的形勢已經不允許了。
酒井橫樹便決定立即離開臨城。
鬆本浩二在臨城安排了周夥計和老李哥策應人員,兩人的代號分彆是“墨魚”和“烏賊”。
而“墨魚”和“烏賊”在完成掩護酒井橫樹之後,要麼是平安撤離,要麼就是被當作棄子完成他們的使命,這一點鬆本浩二的設計還是比較冷血的。
特高課總部對臨城特高課幾乎被連根拔起一事深以為恥,嚴令對外擴散消息,並且做了一番粉飾太平的文章,這也給同行們造成了誤判。
鬆本浩二畢竟是軍方特務機構的,和特高課之間存在著某種競爭關係,這也讓他們在情報共享的時候吃了虧。
臨城同行們的消息雖然傳到了鬆本浩二的耳朵裡,但由於不知道具體內情,他並未在意。
這次陳斌和酒井橫樹、藤田次郎的臨城之行,他雖然有所叮囑,但並未意識到風險會如此之大。
而行動的三個具體執行人,更是對臨城的情況不了解,錯誤地估計了臨城站在反諜方麵的能力,這才招來大禍。
有了酒井橫樹的供詞,基本上就可以以間諜罪將在南京看守所裡拒不開口的鬆本浩二釘死了。
半個多小時之後,搜查“烏賊”老李哥家中的行動隊員回來複命。
其家中細軟都被帶走,沒有發現任何的可疑物品,推測是此人早就做好了離家的打算,這是不打算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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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是追捕“墨魚”和“烏賊”兩個日本特工的張繼斌回來複命。
在追擊的過程中,雙方不可避免地發生了交火,“墨魚”在交戰中當場被子彈擊中身亡,屍體被帶了回來。
而“烏賊”老李哥則是受傷之後,趁亂跳入了水中,張繼斌讓人駕船在附近的水域搜尋,但並未發現其蹤跡。
隨後,張繼斌立即通知了沿途水域的軍警,進行了大搜捕,目前尚未得到最新的消息。
王韋忠點點頭,雖然沒有抓到活口,但也是非常不錯的成績了。
“墨魚”周夥計的身上除了一把手槍之外,還有一塊刻著數字的懷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