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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臨城站被一層淡淡的晨霧籠罩著,仿佛給這個神秘的特務機構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辦公室裡,紀成林站在方如今的對麵,他的臉上帶著幾分疲憊,但雙眼卻依然炯炯有神。
“組長,我們順著彭勇的線索,找到了何文考在臨城的臨時落腳地。”他低聲彙報道,“已經向他傳遞了接頭的信息,但我認為何文考逃走的可能性很大。”
雖然有人跟著何文考,但紀成林並不放心。
方如今輕輕地點了點頭,手指在桌麵上有節奏地敲擊著。
“老紀,你的擔心不無道理。但你想過沒有,何文考在臨城的走私生意可是他的命根子,他舍得就這麼放棄嗎?”
紀成林微微一愣“您的意思是,他不會離開臨城?”他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不僅不會離開,而且還會跟你見麵!”方如今的語氣十分肯定,“何文考是個聰明人,他知道隻有擺脫了吳劍光之後,才能繼續他的走私生意。所以,你隻需要安心赴約就可以了。”
紀成林聽到方如今的分心後,對他的判斷深信不疑。“好的,我明白了。我會立刻安排人手在一壺春布控。”他鄭重地說道。
“不,為了保密,你一個人去,和他談!”
“明白。”紀成林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組長,昨晚副站長帶著讓人撲了個空,後來胡組長去了他的辦公室,還帶去了餛飩做夜宵。”
“哦?他們兩個走得還挺近的嘛?”
這個兩個原來的死對頭什麼時候搞到一起去了?
紀成林的臉色微微一變“肯定沒什麼好事,我懷疑跟咱們有關,胡組長這個人心機深沉,不知道在副站長那裡說了咱們什麼壞話。對了,值班的兄弟說,昨晚胡組長從吳副站長那裡出來之後,吳副站長就讓秘書調閱了昨晚的值班表,咱們的事情怕是已經被他知道了。”
“知道是遲早的事情,但他現在沒有證據,無法擺到明麵上跟咱們說,咱們隻要在站長回來之前,把這件事辦妥,他就得吃啞巴虧。不過,話說回來了,還是讓兄弟們小心一些,畢竟他是咱們的長官。”
對於吳劍光在南京的底細,王韋忠已經通過各種途徑進行了透露。
總而言之,此人在南京有些背景和關係,但並不是那種得罪不起的。
以方如今此時的聲望,也不必像是以前那般謹小慎微。
紀成林走後,方如今吩咐戴氏兄弟備車,他要去見一個重要人物。
……
吳劍光的辦公室內,隨著吳劍光絮絮叨叨地將昨晚的行動說完,智惠東很快便理清了脈絡。
說實話,智惠東是真的不想蹚這渾水,在這方麵,他的腦袋比王利好多了。
一邊是舊主,一邊是新東家,無論乾得好壞,都是豬八戒照鏡子,得罪了哪個都夠他喝一壺的。
但是,沒有辦法,一大早吳劍光召見,他也是不得不來。
城南的廢棄工廠確實看上去很像是何文考的藏身之處,但畢竟沒有見到他本人,也沒有找到任何能證明他身份的線索,故而一切都隻是猜測。
但是,從整個工廠的布局和設置看來,的確符合何文考的風格。
這些人做的都是刀頭上舔血的生意,如若是想活的長久一些,日常的時候格外注意安全方麵的問題便是必須的。
之前何文考的那個藏身之處便設置有暗道,廢棄工廠亦是如此。
但是,智惠東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吳劍光是如何得到何文考藏匿於城南廢棄工廠的情報呢?
但是,他忍著沒問,吳劍光的眼線自然不會說與他知道。
“惠東,此事你如何看?”
幾乎一夜沒睡的吳劍光,胖胖的臉龐上寫滿了疲憊和焦慮,胡子拉碴,毫無平日的整潔利落。
智惠東曾經是他最為倚重的心腹,腦子靈活,在辦案方麵比王利強上不少,是以一大早他就找智惠東來分析案情。
說罷,吳劍光的眼中閃過一絲明亮,他立刻坐直了身體,努力平複自己激動的心情,等待智惠東給出自己一個完全意想不到的答案。
智惠東當即沒有說話,而是略微斟酌了一番,方才開口“副站長,以卑職看來,一定是在抓捕的時候弄出了動靜,讓何文考提前警覺。”
吳劍光聞言怔了怔,晃了晃腦袋,努力使自己清醒一點,好半天才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怎麼會得到這個結論?說說你的依據?”
說實話,這是吳劍光最不願意看到的答案,向後兩次都被何文考提前發現了自己的抓捕行動,這種黴運也是再也沒有誰了。
智惠東並不想深陷其中,王利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嗎?
“像何文考這種人,對危險的感知肯定強於常人,而且廢棄工廠本就是他早就布置好的落腳點,勢必在周圍有通風報信的安排。”
順著吳劍光的思路說下去,讓吳劍光儘快地認清“現實”,或許是最為穩妥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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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智惠東而言,這並不是案件的推理,而是人情世故。
自己可以說錯,但絕對不能對吳劍光的案件偵破有實質性的幫助。
“想不到你也是如此認為的?”
智惠東那些話如冷水般澆在吳劍光的心頭,他期待的答案並沒有出現,反而出現了他最不想見到的結果。
吳劍光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眼袋在晨曦下顯得更加明顯,皺紋似乎也在這一刻加深了,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隻是無力地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