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江身披黑色的雨衣,行走在泥濘而昏暗的巷子裡。
作為本地人,他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無論是麵對巡警的盤問,還是鄰裡間的寒暄,他都能遊刃有餘地應對。
正是這樣的原因,他又被方如今派來照顧唐家父女。
穿過滂沱的大雨,顧清江急匆匆地趕到唐家的新住處,他推開門,卻發現屋內空無一人,一種不祥的預感頓時湧上心頭,他的心猛地一沉。
父女二人的東西還都在屋裡放著,不像是出走的樣子。
難道是……
顧清江可是向方如今保證過的。
“住的地方絕對安全,旁邊就是我們隊的一個聯絡點,會有人照應著。”
這才多長時間,就出事了。
顧清江立刻轉身,冒著大雨去尋找附近的同伴幫忙。
然而,聯絡點裡的同伴們也表示對此毫不知情,他們本以為這樣的暴雨天氣,唐家父女應該會選擇待在家裡。
聯絡點的電話還因為今天的暴雨壞掉了,情急之下,顧清江趕緊找到最近的電話亭,撥通了方如今的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了方如今沉穩的聲音,但顧清江卻無法平靜,他急切地描述了當前的情況。
“方先生,唐家父女不見了!我已經找過附近的同伴,但大家都說他們沒見過。這樣的大雨,他們應該不會外出才對……”
麵對方如今,顧清江的聲音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緊張和焦慮。
電話那頭的方如今沉默了片刻,隨後他的聲音再次響起“顧隊長,你先彆急。如果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有沒有這種可能,老爺子犯病了,唐慧帶他去看醫生了。”
顧清江猛地一拍腦門,他怎麼就沒有想到唐德生的病情呢,這老頭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糊塗的,方如今的這種猜測是完全有可能的。
“方組長,我馬上去派人到附近的醫院診所進行排查。”
“好!另外派人在住處等著。”
“是!”
顧清江這次算是見到了方如今的沉穩和冷靜,確實不像這個年紀該有的。
方如今放下電話便將戴雷平叫了進來,讓他帶一個人去唐家的新住處調查一番。
雖然顧清江是王韋忠派來的親信,但方如今並不能百分之百地信任他。
“到了那裡,注意觀察他們的反應,如果發現有問題,不要吱聲,立即向我報告!”
方如今從房間走向關押人犯的審訊室,雨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暴雨陰冷地吞噬著四周的一切。
急促的雨點落下,無情地擊打在審訊室窗戶旁那棵孤零零的梧桐樹葉上,發出嗒嗒的聲響。
這棵梧桐樹在狂風暴雨中搖曳著,葉子在風雨中簌簌落下,枝乾彎曲,卻又頑強地挺立著,像一個孤獨的守望者。
方如今覺得這棵樹現在的狀態跟小野昭明倒是有幾分相似。
鑒於小野昭明的身份,張鑫華並未對其動刑,但這可能讓這個高傲的日本特工產生了一種錯覺。
方如今推開門走了進去,室內,燈光昏暗而壓抑,斑駁的燈光投射在四麵陳舊的牆壁上,陰影搖曳,如同被歲月侵蝕的壁畫,更增添了幾分陰森沉重的氣氛。
王韋忠當下看過來,方如今輕輕點頭,示意沒什麼事。
報告唐家父女失蹤的電話來的很突然,方如今走出去的速度很快,這讓王韋忠察覺到了一絲異常。
方如今坐到審訊桌的對麵,麵容沉穩,眼神中透露著狡黠與機智,時刻準備著捕捉小野昭明的每一個微妙的表情變化。
旁邊,王韋忠雙手交疊在胸前,散發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
小野昭明依然保持著他的強硬態度,但方如今和王韋忠並未因此感到氣餒。
這場審訊是一場心理戰,更是一場耐力與毅力的較量。
“小野昭明,我們掌握的證據足以證明你的身份。”方如今率先開口,“現在說出你知道的,或許你的事情還有的商量。”
小野昭明聞言,隻是輕蔑地笑了笑,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你們所謂的證據,不過是些微不足道的線索。想要我開口,恐怕還不夠格。”
王韋忠猛地一拍桌子,怒目而視,“彆以為我們拿你沒辦法!這裡的規矩,你應該清楚!”
小野昭明不為所動,他的眼神中甚至流露出了一絲挑釁。
方如今和王韋忠對視一眼,知道常規的審訊手段對這位日本間諜來說,顯然是行不通了。
對於這些日本間諜的審訊,處座並未禁止使用刑罰。
“小野昭明,這是你最後的機會。”方如今的聲音變得冷硬起來,不再是勸說的語氣,“你可以選擇開口,或者選擇這條鞭子。”
審訊室的氣氛越來越緊張,仿佛一根緊繃的弦隨時可能斷裂。
小野昭明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動搖,喉嚨滾動了一下,仿佛想要說些什麼。
然而,他最終還是緊閉了雙唇,選擇了沉默對抗。
見小野昭明依舊不鬆口,王韋忠抓起鞭子,一步步走向他。鞭子在空中劃過一道淩厲的弧線,“嗖”的一聲,狠狠地落在小野昭明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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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鞭,兩鞭,三鞭……
小野昭明的襯衫已經破碎不堪,皮膚上留下了道道血痕,但他的嘴角卻始終沒有鬆開。
方如今深邃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小野昭明的臉上,他深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無論這個人表現得多麼堅不可摧。
小野昭明也必定有他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