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南京醫院,長廊的燈光昏暗而溫暖,透過半掩的門縫,隱約可以看到301病房內一片靜謐。
樓道裡空無一人,隻有遠處偶爾傳來的咳嗽聲,像是這沉默的空間裡唯一的音符,忽遠忽近,飄渺不定。
白色的床單在病床上鋪得整整齊齊,沒有一絲褶皺。
病床上的病人,被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還是閉著的。
窗外的樹影隨風搖曳,斑駁的影子在病房的牆壁上跳動,像是鬼魅一般。
忽然,安靜的走廊內湧起一股肅殺之氣。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穿過昏暗的走廊,潛入了這間病房。
他的目標,是病床上裹得嚴嚴實實的病人。
黑影迅速接近病床,猛地對著床上的隆起連刺幾刀。
然而,在第二刀刺出時,他感到了異樣。
這完全不是刀鋒刺入人體的感覺,反而更像是刺進了柔軟的枕頭。
他心頭一緊,意識到情況不對,立刻抽身後退。
但就在他轉身之際,腳下突然一絆,身體頓時失去平衡,仰麵向後倒去。
黑影的反應卻出奇地快,就在倒地的一瞬間,他的左手迅速在地上一撐,借著這股力量,整個人順著地麵滑向門口方向。
與此同時,他的右手緊握的匕首猛地擲向床底。
床底傳來一聲悶哼,顯然,匕首擊中了目標。
黑影趁勢翻滾起身,迅速衝向門口。
然而,就在他即將逃出病房時,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去路。
“你以為你能逃得掉嗎?”高大的身影冷冷地說道。
黑影沒有回答,隻是緊緊地盯著對方,尋找著突破口。
然而,好幾個人都圍了上來,幾乎將逃走的路堵死了。
黑影麵對著槍口,神色並未顯露出絲毫的恐懼。
他冷靜地拽開了自己的前襟,露出一排炸藥緊緊綁在他的胸前。
這一舉動讓對麵的高大身影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臉上閃過一絲驚愕。
“都給老子讓開!”黑影吼道,聲音在空曠的病房內回蕩。
高大身影和其他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顯然他們沒想到這個潛入者會有如此決絕的手段。
炸藥的威脅讓他們不得不重新評估眼前的局勢,一時間,病房內的氣氛變得異常緊張。
黑影趁機調整了自己的站位,確保自己能夠隨時引爆炸藥以應對突發情況。
他的目光堅定,神情決絕,仿佛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黑影繼續說道,“我隻求一條生路,並不想傷害無辜。但如果你們逼得太緊,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高大身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任何衝動的行為都可能導致無法挽回的後果。
他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不要輕舉妄動,同時嘗試與黑影進行談判。
“我們可以放你走。”高大身影緩緩說道,“但你必須確保這裡所有人的安全。”
黑影正是羅延明,他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權衡利弊。
最終,他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這個條件。
今晚的任務已經失敗,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脫身。
羅延明在對方逼視之下,緩緩地、小心翼翼地退出了走廊。
他的背後已經濕透,不知是汗水還是因為緊張而溢出的冷汗。
羅延明迅速下樓,自始至終他的手一直緊緊地攥著導火索,這可不是假的,而是真家夥,隻要輕輕一拉,整棟樓都會夷為平地。
當他終於走出大樓,呼吸到外麵新鮮的空氣時,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劫後餘生的慶幸。
然而,就在這短暫的慶幸之中,對麵的窗戶突然火光乍現,緊接著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槍聲。
羅延明的身體猛地一顫,腦門上已經多了一個血洞,鮮血正順著傷口汩汩流出。
身體的力量仿佛被瞬間抽走,雙腿一軟,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對麵窗戶的人影一閃而逝,看上去很熟悉,像是“彭祖”。
還要繼續往深一步去想,但周圍的景物開始變得模糊,他的意識也逐漸飄散。
在生命即將走到儘頭的一刻,他的心中充滿了無儘的遺憾和不甘。
行動隊員並未立即上前,直到從遠處確認了他確實經死亡,才有個人小心翼翼地上前,將導火索從他的手中輕輕拽出來。
接著是處理炸藥。
一部分人則是朝著對麵的大樓猛撲過去。
顧清江很快趕到,但羅延明已經死透了,不過他的身份很快就被查了出來。
顧清江有些頭疼,此人在道上是個鼎鼎大名的殺手,近些年在南京犯了不少的案子,卻一直逍遙法外,今晚卻來醫院刺殺他們的假目標。
方如今很快得到了報告,但人已經死了,線索就此斷掉了。
通過羅延明深挖他身後的人已經不現實了。
但方如今越發覺得此人能量巨大。
於此同時,針對崔德民的審訊也即將開始。
這家夥吃了帶有蒙汗藥的鹽水鴨,在戴建業破門而入的時候已經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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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工作就在洗照片的暗室內進行。
在他趕到之前,隊員們已經開始對這一處住房的徹底搜查。
方如今看著眼前已經被嚴密控製起來的崔德民,問一旁的戴建業道“搜查的怎麼樣?”
戴建業趕緊回答道“組長,他的身上有一支短槍,衣領藏有毒品,肯定是日本特務沒有錯。可是在屋子裡我們什麼可疑的線索也沒有發現,弟兄們還在繼續搜查。”
頭痛欲裂、嘴裡被塞住了布團,無法發出一點聲音的崔德民,聽到日本特務四個字,頓時心頭一震,但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是如何暴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