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側身閃避的同時迅速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扭。
醉酒大漢隻覺得手腕一陣劇痛,不由得慘叫了一聲。
男人冷冷地看著他,低聲道“兄弟,你真的喝多了。要是再敢胡鬨,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醉酒大漢兀自嘴硬,胡言亂語道“放開老子,你偷襲算什麼本事?”
與此同時,秦三的那些同伴也迅速圍攏上來,他們叫囂著“放開他,不然我們不客氣了。”
然而,這些人心裡十分清楚,論功夫他們哪一個都不是秦三的對手,更彆提眼前這個神秘男人了。
他們上去也隻能是徒增笑料,被打回來罷了。
因此,他們隻是叫囂著,並沒有真正動手的打算,純粹是為了壯大聲勢而已。
顧媛媛看著男人如此英勇地保護她,臉上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心中充滿了感激和敬佩,對這個男人的好感又增添了幾分。
這邊的爭鬥引起了船上乘客的廣泛關注,大家紛紛圍攏過來看熱鬨。
方如今也趁機擠在人群中,這樣一來,暴露的風險就大大降低了,可以更加隱蔽地觀察局勢,隨時準備出手應對可能出現的突發狀況。
男人將醉酒大漢秦三的手牢牢地擰在其背後,使他動彈不得。
然後,他轉頭對顧媛媛說“你先下去。”
顧媛媛點了點頭,現在最重要的是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於是,她轉身沿著軟梯迅速往下爬。
方如今沒想到醉酒大漢如此的不堪一擊,又見男人和顧媛媛就要離開,當即往前擠了擠,到了船舷附近。
男人警惕地看著醉酒大漢的幾個同伴,警告他們彆過來,不然對秦三不客氣。
幾人投鼠忌器,自然也是不敢上前。
忽然,人群中不知道是誰擠了一下,隻聽得一人“哎呦”一聲慘叫著失去了平衡,身子猶如秤砣一般掉入了秦淮河中。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驚呆了,大家紛紛探頭去看,卻隻見那人在水中掙紮著,呼救聲此起彼伏。
而在這混亂之中,正在軟梯上準備下船的顧媛媛也受到了影響。
那人在落水的過程中,好巧不巧地碰到了的軟梯,顧媛媛隨著軟梯搖擺起來。
顧家雖然自秦淮河發家,但她一個女孩子家,竟是不會水,驚恐地尖叫起來,雙手緊緊地抓住軟梯,試圖穩住自己的身形。
然而,軟梯的搖晃越來越劇烈,她終於無法再保持平衡,隨著軟梯一同落入了秦淮河中。
“救我!唔……”
顧媛媛在水中掙紮著,她的聲音因為驚恐而變得有些嘶啞。
她不會遊泳,在水中的她就像一隻無助的小鳥,隻能拚命地拍打著翅膀,試圖飛出這片死亡的水域。
“媛媛!”男人見狀,終究是猶豫了一下,並沒有立即下去救人。
周圍的乘客已經開始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有的甚至在大聲呼喊“快去救人,她不會水。救人啊……”
男人感受到了來自眾人的壓力,一把推開了醉酒大漢,深吸了一口氣,縱身跳入了秦淮河中。
他從顧媛媛身後靠近,雙臂穩穩托住她即將沉沒的身軀,緩緩將她引向那漂浮不定的小漆板。
船舷之上,身形魁梧、滿臉通紅的醉酒大漢那雙渾濁的目光落在了男人的身上,一抹陰鷙的光芒在眼底一閃即逝。
周遭,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眾人,他們肩挨著肩,頭碰著頭,爭先恐後地想要目睹這突發的好戲,卻不知正是這份擁擠,無意間成了劇情轉折的推手。
大漢一個踉蹌,被無形的人潮輕輕一推,竟失足落入了冰涼的水中,瞬間,三分醉意被驚恐所取代。
“哪個混賬東西敢暗算老子?!”怒吼在水麵回蕩,伴隨著同伴們的叫罵聲,畫舫之上自然無人願意承認自己是那無心的“罪魁禍首”。
大漢在水中掙紮,目光所及之處,小漆板正朝那對男女緩緩靠近,心中的怒火更甚,立即朝著船家大吼“喂!還不快過來接老子上去!”
船家見狀,臉上閃過一絲為難,他看向那位男子,尷尬地笑了笑,隨後,船槳輕輕一揮,小漆板方向陡然一轉,向大漢駛去。
大漢一把抓住船舷,龐大的身軀笨拙地翻入小漆板,小舟隨之劇烈搖晃,仿佛隨時可能傾覆,但最終還是頑強地穩住了。
這一幕的變故,讓原本打算借小漆板遠離畫舫的男子和顧媛媛不得不改變計劃,兩人一同向著畫舫垂下的軟梯遊去。
方如今自然是不希望他們輕易離開的畫舫之主,這對男女,終究還是回到了他的“舞台”上,繼續著未完的戲碼。
隨後,醉酒大漢正踉踉蹌蹌地從小漆板上攀爬而上,他的衣衫濕透,貼在身上,顯得更加魁梧卻也更加狼狽。
大漢一邊攀爬,一邊罵罵咧咧,仿佛所有的憤怒與不甘都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出口。
而另一邊,男子剛剛從一位好心的船員那裡借來一件乾衣物,正小心翼翼地披在顧媛媛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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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媛媛剛剛劫後餘生,緊緊抓著男子的手臂,早已經哭得梨花帶雨。
當大漢終於站穩腳跟,那雙充滿血絲的眼睛立刻鎖定了男子,拳頭緊握,腳步沉重地朝他們走去。
然而,麵對大漢的挑釁,男子卻表現得異常冷靜。
他輕輕拍了拍顧媛媛的背以示安慰,隨後緩緩轉身,目光平靜地與大漢對視。
大漢的怒吼在甲板上空回蕩,他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幾乎貼到了男子的麵前,噴出的酒氣混合著怒氣,仿佛要將空氣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