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鐘離凝等人很可能會在她離去後被高溫熔漿瞬間吞沒,或是被凶獸無情撕咬,
這些如同噩夢般的場景便在冷月的腦海中不斷盤旋,令她不寒而栗。
其實,通過這些日子被困地下、與隊友生死與共的細致觀察,冷月的心裡又怎會沒有答案,
她自然是知道,沒有自己冰牆庇佑的防護屏障已是搖搖欲墜,
在熔漿多次衝擊的持續作用之下,很可能會讓他們辛苦構建的生存防線徹底崩塌,
同時,沒有了她的寒冰之力庇護,隊友們根本無力抵禦熔漿中酷熱難耐的高溫。
因此,即便明知獨自離開或許能為自己尋得一線生機,
她也更加不能、不願邁出這背離隊友的一步。
鐘離凝等人靜靜地聽著冷月斬釘截鐵的話語,
從那不容置疑的語氣中,她們已然洞悉了冷月的決心,
彼此相識相知已久,冷月是怎樣一個重情重義、堅毅果敢的人,她們再清楚不過了,
大家心裡都明白,讓冷月拋下隊友獨自逃生這種建議,她是絕對不可能采納的,
哪怕麵臨絕境,她的選擇也隻會是與眾人共患難。
此刻,空氣中彌漫著凝重與疲憊交織的氣息,
眾人相視一眼,默契地選擇了沉默,沒有再多說一句勸阻的話。
畢竟,此時與其徒勞無功地耗費精力,苦口婆心地勸告冷月離開,
倒不各自保存體力,儘可能地多撐一段時間,
將最後一線生機寄托於那不知何時才能抵達的救援之上。
“詩涵,再發送一次求救信號吧,看看搜救隊的人能不能收到我們的信號。”
鐘離凝的聲音透著疲憊與急切,在這悶熱昏暗的洞穴中輕輕回蕩,
“鐘隊長,電量隻夠再發送最後一次了。”
宋詩涵抬起頭,目光與鐘離凝交彙,眼中滿是沉重與無奈,
她輕輕歎了口氣,手中緊握著那台已經有些發燙的通訊器。
由於她們身處地下深處,四周被厚厚的岩石與滾燙的熔漿環繞,信號傳輸受阻嚴重,
為了能讓求救信號儘可能遠地穿透地層,傳達到地麵,
之前的幾天裡,她們一直都采用最大功率發送求救信號,
隨著時間的流逝,設備的電量也如同沙漏裡的沙子,
在這一次次的高強度發送中快速消耗著。
當然,被困在地下以來,她們也從未停止過嘗試增加通訊器的續航,
她們先後絞儘腦汁采用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方式給通訊器充電,
甚至不惜利用自身本就所剩無幾的靈力,為通訊器進行充電,
還曾巧妙利用熔漿散發的熾熱熱量,設計出簡易的能量轉換裝置,想借此為設備補充電力。
然而,現實卻再次給了她們沉重的一擊,
這些努力所換來的效果微乎其微,實在是不儘如人意。
不僅如此,她們每一次滿懷期待地按下通訊器的按鍵發送求救信號,
到最後也隻能換來寂靜無聲的回應,並沒有援救前來,
讓她們的希望一次次落空,徒增滿心的沮喪與絕望罷了,
現如今,隻剩下這岌岌可危的最後一次機會了,她們沒有時間再給通訊器充上電了。
“嗯,再試一次吧。”鐘離凝微微抬起頭,目光中透著疲憊卻又無比堅定,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