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絹到底還是怕的,她捏著弩箭的手,都微微發著抖。
但她看到身旁長姐沉著的神色,再看兩個外甥女也不哭,她便極力冷靜下來。
“一會若是他們衝了進來,定會被咱們布置好的魚線給絆倒。會絆倒好些人……你便放箭。之所以一開始就將弩箭交到你的手上,就是讓你練練準頭。你放心,我還有一根棍子,隻要戳到他們身上,定會讓他們如受雷擊之刑。”
韋小葉徐徐說著,一點都不慌。
韋小絹聽得直點頭“我的目力也不錯,隻是瞄準按壓,很容易的。”
門外仍在叫囂,屋內一片安靜。
……
陸瑾瑜帶著兩個下屬,正色道“李大人,事情緊急,我必須要出了這城門。若是你不開城門,我隻能硬闖了。”
李縣令無奈“陸兄弟,這城門不能開啊。城外已經有流民聚集,若是湧進了縣城,後果不堪設想。”
他是真無奈。
身為縣令,對著從南邊過來的流民,他也是無能為力。
就連自己這管轄之地,也已經是大旱,不知能支撐多久。
若是流民湧進城來,連死都不怕,燒殺搶掠起來,他又哪裡有那麼多人手來治理?
雖然身為地方官,他對流民也頗為同情,無奈心有餘而力不足,隻能大關城門,讓他們繞城北上,以求一條活路。
“我也不為難李大人,我帶著兩個人出了城門,在短時間內不必回來。我有重要的事,必須要去處理。”
陸瑾瑜不容反駁,帶著兩個人便往外走。
李縣令無奈,隻得放他們離開。
毫無預兆的,城門開了,卻隻容一匹馬過去的寬度。
三人三騎快速地通過,還未等圍在大門外的流民反應過來,城門就關上了。
在流民們的罵罵咧咧中,三人三騎飛奔向河灣村。
……
流民們大肆叫囂著,已經合力踹開了韋小葉家的院門。
他們笑嘻嘻的,看著這氣派的青磚大瓦房,眼裡都是貪念。
這二十來個人想著一湧而上,速戰速決。
哪知,才往裡走了個五六步,忽然有人“哎喲”一聲叫,便被絆倒在地。
有七八個人摔倒在地,後麵的人自然後退,個個都大驚失色。
倒在地上的人,一時半會竟然起不來,即便掙紮著起來了,卻又被絆倒了。
他們分明感覺到有繩子勒住了自己的腳腕,卻並未看清楚那繩子。
當真是見鬼!
“衝進去啊,把這兩個娘們殺囉!”
“沒錯,裝神弄鬼的死娘們,讓她們死!”
“竟然還有這麼多花樣!哎喲哎喲。”
韋小葉冷聲道“限你們馬上離開我的院子,否則,你們就準備受死吧。”
她的警告聲絲毫不起作用,反而讓那些流民瘋狂大笑起來。
“老子是受了多少磨難,才走到這地兒?這娘們還警告我們?讓我在死之前,也嘗嘗你的滋味兒,可好?”
“沒錯!我們從嶺南而來,曆經了多少磨難?易子而食的慘事都遭過,還會怕你個小小的娘們?”
那些人仍然肆無忌憚地嘲笑著,韋小葉輕聲喝道“射。”
在一旁早已準備好的韋小絹,雖然緊張得咽了口唾沫,但還是舉起弩箭,對準了其中笑得最歡的那個。
一支利箭“嗖”地射了過去,竟然射中了那人的大腿!
那人慘嚎一聲,便倒下了。
流民們嚇得後退好幾步,被魚線絆倒在地的那幾個人急了,然而他們是越是急,越是掙脫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