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瑜在信中描述了一番怎麼給柳茵出的氣,又說了自己即將去西北。
待她看到最後那行字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
韋小葉更是有點臉紅。
這樣的句子,比起在現代她時不時便能在網上看到的直接表白,自然是相當含蓄的。
但她也知道,能寫出這樣句子隱晦的表達思念,對於這古代人來說,已是不容易的了。
又將信看了一遍,韋小葉歎息了一聲。
這,即便想回信,也不知往哪兒寄呀。
還是等以後吧,若是他再寫信來,方便聯係了,她再回信。
至於懲治了賀玉榮一事,韋小葉考慮了一番,還是選擇告知了柳茵。
“事情便是這樣。陸公子替你出了氣,令那姓賀的無法應試,止於舉人。你是怎麼想的?可怪我們?”
韋小葉自己都沒發現,她自然而然地說了“可怪我們”?
柳茵連連搖頭“小葉姐,我要謝謝你們,隻有你們才會幫我出頭。他們母子品行不端,本就不該再進一步。賀玉榮一心鑽營,他若是一開始便直白了當地與我說清楚,哪怕是說以後身份不匹配,婚約該終止,我也敬他三分。
然而,他們母子一邊禁錮著我,一邊偷了我銀子,再將我驅逐。如此忘恩負義之人,不配去應試。再說,我爹娘對他有大恩,若不是我爹對他的資助,他連讀書考秀才都不能夠的……”
柳茵想起爹娘,淚水漣漣。
此時,她並未想到自己被辜負,更多的是想到爹娘被辜負。
韋小葉覺得欣慰。
她自然是讚同陸瑾瑜的做法,但她怕柳茵還想維護賀玉榮,反而嫌他們多事。
還好,柳茵是拎得清的。
“小葉姐,對於這樣的人,我隻恨自己以前沒能看清。一想到我們全家都被他蒙蔽了雙眼,我就恨。但是,這是他的錯誤,你曾經說過,不能拿彆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我會好好活下去的……找到價值。”
韋小葉聽得直笑“事實上我們好好活著就是最大的價值了。你都不知道我經曆了什麼,但是,我這不是活得好好的?”
柳茵以為她說的是以前嫁在王家的日子。
事實上韋小葉說的是,自己已經死過一次了,此時的她,還是借了原主的身體。
柳茵反過來安慰“小葉姐,以前我的性子也太過柔弱,也是因為看到你樂觀向上,永遠都向前看,儘心儘力將自己與兩個娃兒的生活安排到最好,因此,我也向你學習。
若是沒能遇到你,而我自己到了京城與那姓賀的會合,發生了這樣的事兒,我可能都活不下去了。但是,前些日子,即便我遭遇了那樣的事兒,我也想著要活下去。”
“所以啊,你看看,隻要過了那段時間,再回頭看,便會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
兩人說開了後,相視一笑,似乎心裡更貼近了些,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
開春了,萬物複蘇,大地披綠。
韋小葉在村裡的田地也被韋家兩老兄弟給安排了下去。
這一回很多人盯著他們了。
知道韋小葉一出手,便是種那值錢的作物,不是西瓜就是朝天椒。
事實也正是如此。
韋家老兄弟雇了一些沒了田地的村人,將幾十畝田地都翻了,種上了西瓜與朝天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