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石雖然跟他關係不錯，但也沒透過口風，這時便有些支吾起來，“她這個——我，呃……”
韋小楊忍不住笑，“蕭大哥還想瞞我不成？嬸子說得再明白不過了。”
他見蕭雨石臉上微紅，卻收了笑正色道“小纖什麼樣你是知道的，我長姐可是拿她當親妹一樣待，你若確定要娶她，便要真心相待。”
“否則以我長姐、二姐的性子，定會讓你付出代價。韋家就這兩房人，她可是我們韋家的眼珠子。”
蕭雨石搗頭如蒜，“小楊，你還不知道我？彆說如今我母子都投了韋家，就算仍如從前，也必會善待三娘子。”
韋小楊看了他半晌，回想兩人同窗的過往，也就點頭認可，“蕭大哥的為人我自信得過，嬸子待人也極好。我隻是白囑咐一句，你也莫多心。”
蕭雨石正待說話，韋小楊衝他擺擺手，原來蕭母見火候差不多了，便出言探問起來，“他二嬸，三娘子如今可也有十七、八歲了吧？”
韋二嬸道“可不止了，她比小杉小六歲，過了年就二十了。”
蕭母微有些驚訝，“看來三娘子是麵相嫩，剛才我來時頭回見，還以為她隻十七、八歲呢。不知可許了人家？”
韋二嬸看了看屋裡，見韋小纖不在屋裡，便有些歎氣，“她是苦孩子，生來口不能言，我擔心她嫁了人受委屈，沒打算許人家。”
程氏聽了半晌，也看出幾分意思來，便笑著插話，“有這麼多人疼她，哪裡就是苦孩子了。要是有那知根知底的人家，倒也不是不能考慮。”
蕭母聞言賠著笑，“三娘子蕙質蘭心，要不是他二嬸舍不得嫁女，保管那媒婆踏破家裡的門檻。這麼好的孩子，不願打發出門也能理解。”
韋二嬸和程氏聽的都笑，“你們母子來京城也有些日子，沒相看人家嗎？”
蕭母見問含笑道“倒是也有媒人上門，我兒推說剛進總賬局，沒時間相看都給推辭了。他說想找個情投意合的才肯婚娶。”
“你們說這可怎麼好？他隻對算學有興趣，哪有姑娘家家喜好這個學問的？”
程氏聽她說的明顯，看了看韋二嬸笑，“小纖可不就是學這個的？這還真是巧了。”
蕭母見韋二嬸沉吟不語，趕緊將話拉回來，“那怎麼行？說起來我們母子是靠大娘子賞口飯吃，地位相差懸殊。”
“就是有這個心，也怕被人懷疑存心不好，另有所圖……”
韋二嬸瞧了瞧她，“那自然不會。隻是小纖命苦，有這點毛病，怕耽誤了彆家好兒郎。再說她們姐妹的婚事，小葉認為應該由她們自己作主。”
“韋家本就世代為農，哪裡在乎什麼出身不出身的，隻要她們姐妹自己喜歡，我們當爹娘的也不會反對。”
蕭母見韋二嬸這麼說，便正色道“他二嬸，你看我兒如何？”
韋二嬸笑道“石哥兒讀過書，長得也一表人才，看著性子也純良。他自然是個好兒郎。”
蕭母打蛇隨棍上，也笑道“屋裡沒外人，那我就挑明了說，我兒進總賬局這些時日，與你家三娘子共事，很是欽慕於她。”
“今日冒昧而前，我實際想問問你們的意思。要是不嫌我們母子攀附，能否讓他們相處看看？兩個小的若是性子真的相投，哈……”
韋二嬸聞言看了眼程氏，見她緩緩點頭便含笑道“我和大嫂都不反對，隻要小纖答應，雨石這孩子我們看在眼裡，也是喜歡的緊。”
蕭母長出了口氣，滿臉歡喜，“妥了！早知道你們不反對，我也不必猶豫這半晌了。”
程氏見雙方心裡都有了數便笑，“話說你們母子不是來找我議過親嗎？怎麼一、二年未見，石哥兒又看上了小纖？”
蕭母也不尷尬，噗哧笑道“還彆說，我兒剛和我說這心腹事時，我也老大奇怪。他就說二娘子是天上的仙女，相處之時有些自慚形穢。”
“不過，主要是他沒想到有女子會喜好算學，遇到三娘子便引為同道、良師。因此才又生出了奢望、念想。我這個當娘的，隻好厚著臉皮來探探。”
韋二嬸難得有個相處來的婦人，她和蕭母認識時間不長，卻很認可，因此話也多了起來，“打你進來我就奇怪，怎麼你那眼睛在小纖身上滴溜溜直轉。”
“果然啊，真就是打起了我這寶貝閨女的主意。不過，我話可說在前麵，我和她爹不反對，不代表小纖同意。”
“何況就是小絹的婚事，也得問她長姐的意見。我家小纖就算也同意了，你還得去她小葉姐那走一遭。”
蕭母一合掌笑道“還用你說？我自然理會得，隻是總得先問過你們，才好煩大娘子給個話兒。”
韋二嬸頓了頓，“小纖幫她哥盤賬，過會兒可能就忙完了，我再去問問她。今兒就給你個明白答複便是，不讓你白跑。”
蕭母喜得連連點頭，“唉呀，早聽說你家小杉如今了不得，多少王公大臣都得排隊相請，怎麼韋家這一代人才濟濟？這可真是要大大的興旺了。”
韋二嬸被她說得忍不住笑，“小杉這孩子老實，打小就玩些稀奇古怪的。還得說小葉有識人的本事，又肯提攜她這堂哥。”
“不是我和你顯擺，小杉做的那玻璃窗，連宮裡如今都派了上差約見。年前說是已經生產好了，明日就得進宮去安裝。”
“也不知道年前做不做得完。齊尚書、劉正卿、孫禦史等府上派了人約，他都隻得先推掉了。惹得幾位老大人不高興呢。”
蕭母一拍大腿感歎，“我見過玻璃窗，京城的衣鋪子裡已經用上了，那是真亮堂！我每天都要小心仔細擦幾遍。”
“真不知大娘子是怎麼琢磨出來的神物，越看越是心裡敞亮！眼瞅著過年了，誰不想家裡亮亮堂堂的？”
“有大娘子鎮著，誰不高興也得憋著。這可是獨門生意，京城裡這麼多戶人家，誰不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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