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卯時,羅辰抵達禦天殿旁邊的院子,與眾大臣一直等候上朝。
院中氣氛有些不對,許多大臣跟武將,都在竊竊私語。
他仔細聆聽,卻是在議論天闕坊的事情。
“事情傳得很快啊。”
羅辰倒不奇怪,這些文武在皇城中耳目眾多,稍有風吹草動,總能收到消息。
何況先前天闕坊鬨出的動靜太大,一眾文武收到消息並不奇怪。
“羅大人,可知發生了何事?”
劉德不久後進入院子,亦察覺到異常。
“好像是二皇子府夜裡進刺客了,整個皇子府都被毀去了。”
劉德大驚:“怎會發生這種事,誰這麼膽大包天,連皇室血脈都敢襲殺?”
羅辰搖頭:“不清楚,反正跟咱們沒關係。”
“那倒是……來,羅大人,正好給你引見幾位同僚。”
劉德不再打聽,帶他跟幾位文臣結識,這些都是太子身邊的人。
羅辰裝作熱情的交流,心中卻無任何感覺。
同為太子的人,未必就可信,他可不會傻乎乎掏心掏肺。
卯時,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陛下有詣,今日不上朝,各位大人請回吧。”
聞言,文武百官習以為常的退出院子,乘上馬車離去。
唯有羅辰不太適應,不上朝居然不提前通知,害他辛苦早起,一句話又給打發了。
看一眾文武的模樣,似乎早就習以為常。
“彼其娘之。”
不想上朝的念頭愈發強烈了,天天早起本就難受,最終隻等來一句‘今日不上朝’,玩呢。
接下來兩日。
羅辰是照樣早起上朝,讓他的怨念一天天加重。
好在除了上朝這件事,平日在府衙摸魚是真的爽。
關於二皇子府遭襲一事,夏皇給出的命令是嚴查。
這兩天的大街上,經常能看到各部衙門的人,氣氛極為緊張。
京兆府自然要遵從夏皇的命令,派出捕快四處行動。
這天下了早朝,羅辰在府衙後院正用飯,陳陽匆匆找來。
“大人,屬下查到了。”
“說說。”
事情過去了三日,總算有眉目了。
“屬下查到張塑前幾日結識了監查院一名禦史家的下人,據說前幾天下值後,經常一起吃喝。”
“那名禦史叫什麼?”
“王進。”
羅辰點頭,這便對上了,不管張塑是主動出賣他,還是酒後失言,都不能讓他留在京兆府。
“主簿劉顯呢?”
“劉大人新娶了一房小妾,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這幾日隻要下值,都會早早跑回家。”
羅辰點頭,怪不得見那劉顯近幾日有些麵容消瘦,一副萎靡不振之色。
本以為是分擔了太多府衙事務導致,原來是家中有把鋒利的刮骨刀。
“其他人呢?”
“基本沒有問題,捕快和衙役大多在皇城沒有安家,平日都住在府衙,很少跟外人接觸。”
皇城房價太貴,哪怕地段最偏僻的一進小院,都不是尋常人能夠買得起。
“找個理由,將那張塑趕出京兆府,另外悄悄盯著禦史王進,看看他都跟什麼人來往。”
“是。”陳陽拱手。
見他還算用心,羅辰決定給他打打雞血,先畫一張大餅再說。
“好好辦差,事情辦好了,有好處等著你。”
羅辰拿出一瓶地階丹階,打開封閉的塞子,一股丹香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