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孫錄再不敢開口,吱牙死撐著。
身上的傷事小,被這般對待臉算徹底丟儘。
板子一下下落在身上,他卻始終仰著頭,一雙眼睛盯著羅辰,陰冷的如同毒蛇。
羅辰滿是冷嘲,將死之人還不自知,直到三十板完成才揮了揮手。
“說吧,你是如何屠滅金州李家溝一村的,是自己所為還是背後有人指使,如實交待。”
原本滿心殺意的孫錄,陡然一驚,這是擺明想要將二皇子牽扯出來。
想到羅辰從始至終一副不懼二皇子的模樣,原以為是一個愣頭青,現在看來另有隱情。
想法一多,眼中的殺意不複存在,陰晴不定的思索著對策。
“本官給你一個自陳的機會,須好好把握,錯過機會誰來都救不了你。”
孫錄抬起頭,冷聲道:“大人便是這般斷案的?二話不說便命衙役動手。
如此曲打成招的手段,縱然我說了什麼,又豈會讓人信服?”
羅辰冷笑:“機會給你了,奈何你把握不住。”
旋即雙手結印,一道靈光落在孫錄身上,目光驟然呆滯。
“說。”
孫錄開始老實交待,一字不落的傳出大堂,落在一眾百姓耳中。
“這等沒有人性之輩,大人一定要殺了他。”
“對,殺了他,這等禍害不能留。”
堂外百姓皆是滿腔怒火,高喊著孫錄該死。
“來人,先行關押,待近一步查明再行議罪,退堂。”
隨手攝回驚堂木,羅辰落木退堂。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李三替村中死去的一百零八人,叩謝大人。”
李三跪在堂下滿眼淚水,不停朝著上首磕頭。
堂外看熱鬨的百姓紛紛叫好。
雖然這位年輕的府尹看著不靠譜,可是斷案是真的快。
牽扯到當今二皇子,沒有絲毫猶豫,幾句便查明真相。
京兆府一群衙役,亦是麵露敬佩。
後衙,吳用苦笑:“大人,小的雖不清楚您以何手段讓那孫錄招供。
然牽扯到二皇子,大人讓孫錄當堂招供,恐怕事情很快就會傳遍整個皇城,二皇子那……”
“不用理會,我們辦自己的案子便可。”
“既然大人有所計較,小的便不多嘴了。”吳用告退離去。
羅辰重新將雙腿搭上案幾,一臉的愜意狀。
實事求是,他的斷案手法確實粗暴,完全還是在猛虎營時的一套。
然懾魂術在手,辦案何需循規蹈矩,那才是自找不痛快,他是來摸魚的,不是來當苦力的。
能用最短的時間結案,不造成冤家錯案,對得起自己良心便可。
至於二皇子,惹到又如何。
能對付他的方法,無非就是派人暗殺,這恰恰是他最不怕的。
天闕坊,二皇子府。
嘭。
一隻上好的絢彩梅瓶被狠狠摔落,瓷片崩到一名侍女臉上劃出極深的傷口,鮮血順著溢出。
那侍女忍著劇痛,淚水在眼眶打轉,不敢發出動靜,生怕引來皇子更大的怒火,丟掉性命。
二皇子三十歲左右,氣質儒雅,麵相英俊,自有一股風流倜儻的氣質。
初見他會覺是一名儒生,而非大夏二皇子。
然他此刻的模樣很可怕,一副要擇人而噬的猙獰模樣。
“混帳東西,太子真是養了一把好刀,上任府尹短短幾天,就敢將矛頭對準本殿。
他還沒當皇上呢,就這般迫不及待的出手排除異己,第一個向本殿下手,是覺本殿容易對付?”
“殿下息怒。”
一眾如鵪鶉的下人中,有一男子安穩端坐,靜靜品茶。
二皇子深吸口氣,快速恢複冷靜。
“這事交由冷先生,那羅辰既然甘當馬前卒,就將他直接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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