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辰忽覺身後涼氣襲來,有殺氣。
回頭對上黃承軒已布滿黑線的臉。
“老黃,百花樓走起。”
羅辰若無其事,摟住他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被後者嫌棄的甩開。
黃承軒臉色一路都是黑的,直到走進百花樓。
前幾日,整座百花樓從上到下近乎死絕。
本就是一群無權無勢的苦命女子,奈何卷入到皇權之爭,有此一劫沒人敢為其叫屈。
整整兩日,百花樓血腥味才漸漸散儘。
夜間偶有女子哭泣從中傳出,疑似其中鬨鬼,路過者紛紛遠離,生怕惹到不乾淨的東西。
如今重新開業,姑娘換了新的,東家也換了新的,此前種種傳聞瞬間煙消雲散。
隻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幾日前眾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百花樓,重新聚攬了大批尋歡作樂的男人。
過去有儒生信誓旦旦,要跟百花樓某位姑娘長相廝守,海枯石爛。
現在懷裡又換了新的姑娘,繼續對懷中人兒說著同樣的話語。
先前有人僥幸逃過一劫,發誓不再踏足此等醃臢汙穢之地。
眼下亦掉了幾天前的誓言,摟著姑娘笑得露出後槽牙。
一入百花樓,黃承軒泛黑的臉都紅潤了。
看著鶯鶯燕燕,脂粉飄香的大堂,一雙眼睛快速掃過,笑容由衷的燦爛。
“幾位爺,快裡麵請。”
一位二十五六歲,穿著粉色長裙,一步三搖的女子暗中打量三人一番,感覺是豪客便笑著跑來招呼。
“幾位爺氣宇不凡,定是皇城中的貴人,自幾位爺進到百花樓,小女子便覺這樓內篷蓽生輝。”
她是百花樓老鴇,生得體態豐腴,五官精致,還有一雙勾人的桃花眼。
黃承軒與羅辰沒覺什麼,羅鐘初來此等煙花之地,女人又主動熱情。
一時盯著老鴇的臉不想挪開。
“丟人。”
羅辰臉黑,一巴掌將他拍醒。
“老鴇,準備一間包廂,好酒好菜儘管上。”
黃承軒大手一揮,老鴇領三人來到四樓一間包廂。
“幾位爺稍等,菜和姑娘馬上就到。”
老鴇退出,黃承軒不動聲色在房中掃過。
見他這般小心,羅辰好奇:“有事?”
黃承軒小聲道:“審問劉榷的時候,他交代過一個叫血堂的勢力。”
羅辰皺眉,已是第二次聽聞血堂。
“跟我有關?”
羅辰有所猜測,黃承軒這人很穩,不相關的事不會跟他提。
“劉榷是血堂放在羽林軍的一枚重要棋子。
你把他抓了,血堂少了一枚重要棋子,應該會找你的麻煩,這幾天你小心些。”
羅辰皺眉,這事太子沒跟他提,不知是忽略了還是認為不重要,沒必要提醒。
“多謝,我會小心,這頓我請。”
“黃某的錢都交給夫人了。”黃承軒將不要臉展現的清新脫俗。
“老黃,你是個人才。”
又是要包廂,又是好酒好菜儘管上,關鍵來百花樓是他提議的,結果一文錢沒帶。
“彼此彼此。”
兩人相視一笑,誰都沒在意,能在東宮當差都不是差一頓飯錢的人。
羅鐘隻能聽出表層意思,鄙夷的看著黃承軒,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門被敲響,老鴇去而複返,先是酒菜上桌,又有八個姑娘進入包廂。
小的十四五歲,大的不超過十八。
除了一些口味獨特的客人,青樓女子超過二十歲基本都是萬人敵,會遭客人嫌棄。
房中一時香氣飄蕩,蓋過酒菜的味道,原本當執一天的眾人,忽覺肚子不餓了。
做為老司機,黃承軒不客氣的伸手拉過兩名姑娘,熟絡的調笑起來。
在外麵逢場作戲,羅辰不想裝什麼正人君子。
挑了兩個年齡相近的姑娘坐到了身邊,趴到一個姑娘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