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屠夫操控火元素之力化作烈焰,把瞎伯的屍體吞沒,哀傷歎息道:“咱老哥倆幾十年未見,本想這次見麵好好喝一頓,不曾想再見麵卻是天人相隔。哀哉哀哉。”
烈焰很快就把瞎伯的屍體焚燒成灰燼。
萬秋清從背後的行囊裡取出一塊青布,含淚上前,把瞎伯的骨灰小心翼翼地收起來包好,欲帶回雁城厚葬。
瞎伯在戚家任勞任怨幾十年,她和戚無為早就說好,待瞎伯百年之後為他披麻戴孝送終安葬。
砰!
文不武一掌把石棺拍碎,冷著臉道:“死了還要害人,生前定也不是什麼好人,有什麼臉躺在棺材裡。”
瞎伯的慘死讓他想到驢臉老者的下場定也不會好,心情瞬間變得極差。他和驢臉老者,那是比親兄弟還親的感情。彆看他一直是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樣,實則他心裡的悲傷比在場的誰都沉重。隻不過是心誌堅定,把悲傷強壓在心裡沒有流露出來而已。
“阿——”大和尚望著散落滿地的石棺碎片,條件性地想念上一聲佛號,卻被文不武一眼瞪了回去,憋屈至極。可他卻乖乖地閉上嘴巴,不敢再開口,因為剛才文不武瞬間釋放出的凜冽殺氣,讓他感受到了死神的眷顧。
“活人要緊,先去救牛鼻子老道。”出了墓室,張屠夫沒讓眾人進對麵的墓室,而是讓大家先去救天武道人,無人反對。
一葦道人拿出古錢,施展道術,古錢再次浮空,繼續往前飛去。
路上又經過四間墓室,皆被張屠夫和文不武施展手段把墓室石門封禁。
兩扇緊閉的厚重石門擋住了去路。
古錢在石門前停下,似是感應到了什麼,突然劇烈震顫起來。
“家師應該就在這兩扇石門後麵。”一葦道人微皺眉頭說道。而後把古錢抓進手裡,向張小卒要了九九誅邪金錢劍,將古錢重新綁好後,又把金錢劍還給張小卒,叮囑道:“我們當中屬你修為最弱,接下來可能會有危險發生,你且小心著點,莫要逞強。”
“多謝師兄關心,我定會十二分小心。”張小卒感謝道。
張屠夫祭出星辰之力按在石門上,提醒道:“門後應該就是主墓室,各自小心。”
說完星辰之力湧動推動石門,兩扇沉重的石門喀吱喀往兩邊打開。
石門甫一開啟一條縫隙,張小卒的入微心境就滲透進去,緊接著臉色一變,喝道:“小心!”
他的喝聲尚未落下,就見開啟的門縫裡射出大量顏色鮮豔的紅毛,撞在張屠夫的星辰之力上,發出滋滋滋的灼燒聲。紅毛竟然往星辰之力中紮了一尺多深才被星辰之力灼燒掉。
張屠夫眼珠一瞪,被嚇了一跳。
較之瞎伯屍變後身上長出的紅毛,眼前這些紅毛的威力強得可非一星半點。
張屠夫皺眉,沒有繼續推動石門,而是把感知力向石門後延伸過去,探查石門後的情況。隨著感知力往深處延伸,他的神情越來越凝重,因為他發現石門後麵的空氣裡密密麻麻全是紅毛。若是把石門打開,紅毛儘數湧出,他都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擋得下。
文不武的神情也格外凝重,顯然他也察覺到了石門後麵的情況。
呼——
文不武一彈指,一團雞蛋大小的紫色火焰穿過張屠夫的星辰之力,從打開的門縫射了進去,隨之在石門裡麵轟的一聲炸開,巨大的火浪往四麵八方奔湧,可下一瞬間奔湧的火浪就像凝結了一般,突然在空氣裡定格不動,緊接著光芒迅速暗淡,而後熄滅。
“!”文不武的眼角不由地抽了兩下,磅礴的火元素之力竟然眨眼間就被紅毛吞沒。說實話,他真的嚇到了。
“啊!”張小卒突的一聲大叫,他渾身汗毛根根乍起,頭皮下麵似有無數條蚯蚓在蠕動,尾椎骨直往上竄寒氣,身體每一塊肌肉全部瞬間繃緊僵硬,他從未如此驚恐過。
站在他左手邊的鄔蠻兒被他的驚悚大叫嚇了一跳,禁不住微皺眉頭不悅道:“你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大呼小叫的,你沒聽說過‘人嚇人嚇死人’這句話嗎?”
“我——我——”張小卒的聲音在顫抖,緩了好幾口氣才緩過來,驚恐說道:“我看見——看見了司徒前輩。”
眾人聞言全都露出不解的表情。
“哪位司徒前輩?”鄔蠻兒問出眾人想問的問題。
“藥王穀的司徒清前輩。”張小卒咽了口唾沫答道。
空氣瞬間安靜,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包括張屠夫和文不武,因為他們來的時候經過雁北城外的臨時營地,特意找到司徒清把這裡的情況仔細了解了一遍。
當時司徒清還主動請纓要跟他們一起來,但是張屠夫見他傷勢極重,便拒絕了他的好意。所以此時張小卒說在石門裡麵見到了司徒清,簡直比大半夜說鬼故事還讓人驚悚。
“真的假的?你可看清楚了?死的還是活的?”鄔蠻兒接連問道。
“的確——應該是司徒清前輩,是——是死的!”被鄔蠻兒這麼一問,張屠夫突然有點不確定,忙解釋道:“是一具身穿水墨清衣的乾屍,他身上的衣服和司徒前輩一模一樣,袖口鑲著金絲線,麵容有——有三四分相似。”
鄔蠻兒聞言不禁啞然失笑,道:“藥王穀的人全都穿水墨清衣,袖口鑲金線的也大有人在,又不是隻有司徒清一個人。司徒清明明在雁城活得好好的,怎麼可能死在這裡?你能不能動點腦子?”
“抱歉,可能是我太緊張了。”張小卒尷尬地撓撓頭,覺得鄔蠻兒說的很有道理,單憑三四分相似的容貌和一身衣服就判定乾屍是司徒清,自己實在太不嚴謹,太莽撞。
“司徒清——”文不武緊皺眉頭,“他說主墓室在左邊的山洞裡。”
砰!
身後的甬道裡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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