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劍來笑著點點頭,道:“大小姐,你可彆小瞧了我這兩位兄弟,他們厲害著呢。”
秦心如目光半信半疑地從張小卒和牛大娃身上掃過,但未做追問。對張小卒她心裡多少有些膈應,畢竟在黑森林時她曾對張小卒動過殺心,並且借蘇謀的手付諸過實際行動,此時對麵而站心裡總有一道隔閡。再者她才不相信張小卒能放下成見,此次過來就是來瞧她笑話的。但礙於周劍來的麵子,她不好冷下臉往外轟人。
“我想去給秦伯伯上柱香。”周劍來突然說道。
“嗯。”秦心如點點頭,領著幾人去到秦正豪的靈位前燒了一炷香。
周劍來回想往日時光,腦海裡浮現出秦正豪爽朗的笑聲和慈祥的麵容,忍不住悲傷落淚。他非常慶幸自己遇到這樣一位長輩,時常引領他正確的人生觀,否則他現在一定和周家的那些人一樣,厚顏無恥、唯利是圖。
回到會客廳,五人分主賓落座,周劍來神色悲傷道:“我在外麵隻聽聞秦伯伯戰死的噩耗,沒想到秦大哥竟然也——眼下秦家是誰主持大局?”
“嗬嗬,都在盼著分家產,哪有人站出來主持大局。即便有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因為眼下誰站出來誰就是眾矢之的。”秦心如淒苦笑道。
“秦二哥呢?”周劍來問道,不過他心裡卻未對秦綽報太大希望,因為秦綽是白雲城出了名的二世祖,整日裡隻知吃喝玩樂,周劍來覺得他難挑大梁。
“彆提那個混蛋!”提到秦綽,秦心如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叱罵道:“這個王八蛋正挖空心思和其他幾房爭搶家產,竟把主意打到我和如蘭的婚事上,想利用我們兩個的婚事給他增添爭搶的資本。父親和大哥的屍骨未寒,他竟——竟——做出這麼大不孝的事,實在是家門不幸。秦家的臉都被他丟儘了!”
“伯母不管嗎?”周劍來皺眉問道。
“母親大人早已被他花言巧語蒙蔽,現在和他是一夥的。”秦心如說道。
周劍來略一思索,目光落在秦如蘭身上,因為知道秦心如的婚事早已定下,無法更改,也沒人敢更改,除非秦綽有膽惹鎮南王府,但他顯然不會愚蠢到自尋死路,所以秦綽能左右的隻有秦如蘭的婚事,看著秦如蘭問道:“二小姐,你的意思是?”
秦如蘭神色一暗,幽幽說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聽天由命吧。隻盼二哥哥心疼我些,給我找個良家。”
“你若不願,我可以帶你離開白雲城。”周劍來說道。
“啊?”秦如蘭神色詫異地看著周劍來,她從未想過,也未曾敢想過,還可以如此反抗即將被秦綽安排的命運。
周劍來衝她點頭道:“我和我的兩位兄弟在雁城也算有一點基業,也結實了一些人物,你若願意我們可以帶你去雁城,彆的不敢保證,但至少讓你衣食無憂,重要的是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
“這——”秦心如聞言深皺眉頭,心知妹妹若是離家出走,極可能會惹怒秦綽,被秦綽逐出家門,這和她自小接受的三從四德的女子理念有極大的衝突,她心裡是排斥周劍來這個提議的,沉吟好一會後開口道:“想必秦綽也不敢太過虧待如蘭,他若是敢給如蘭安排一門門不當戶不對的婚事,我第一個不答應。”
言下之意就是拒絕周劍來的提議,準備等等看,若秦綽給秦如蘭安排的婚事說得過去,便就答應了。
“如此便當我沒說。”周劍來笑了笑。
卻聽張小卒突然開口說道:“二小姐若是改變主意,可去西北大營找我們。不過我們可能就在白雲城呆兩三天時間,馬上就會隨軍出征,所以二小姐若有決定需儘快。”
他對秦如蘭心存感激,所以希望能幫到她。
剛才他有注意到,當聽見周劍來的提議時,秦如蘭的反應雖然非常詫異震驚,但她的眼睛明顯一亮,而當姐姐秦心如替她委婉拒絕了周劍來的提議時,她亮起的眼神驟然暗淡了下去。可見她心裡是希望能掌控自己的命運的,但是缺少一些勇氣。
“張小卒,你什麼意思?”秦心如聽了張小卒的話,臉色頓時沉了下去,喝問道:“你莫不是在打我妹妹的主意,想把她騙到人生地不熟的雁城去,然後你就可以乘虛而入?”
“誰這麼大膽,竟然敢對我的小妹圖謀不軌?!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一道嗬斥聲自院子裡響起,接著走進來一個身軀挺拔,容貌俊朗的年輕男子。
此人正是秦如蘭的二哥,秦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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