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不敢嗎?”齊高瞻咬著後槽牙,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眼睛裡凶光乍現,似乎真的會一掌斃了齊蓉兒。
“你不敢!”齊蓉兒卻毫無畏懼地迎上齊高瞻殺氣凜然的目光,從地上爬起身一字一句地說道。
“好好好!”齊高瞻連道三個“好”字,緩緩抬起手臂,喝道:“那我今天就打死你這個目無尊長,不知三從四德的孽障!”
說罷,他高抬的巴掌就猛然拍向齊蓉兒的腦門,真元力湧動,顯然是下了狠手的。
“不要啊——”齊蓉兒的母親驚恐尖叫道。
“住手!”齊蓉兒大喝,從懷裡掏出一塊掌心大小的暗紅色玉佩擋在麵前,急聲道:“此玉佩乃當朝皇子所賜,你若殺我便是與皇子為敵,必會給齊家招來塌天大禍!”
這是蘇德大和尚離開白雲城時送她的玉佩,是她無懼齊高瞻的仰仗所在。
聽見齊蓉兒的喝聲,齊高瞻下落的手掌頓時止住,一把將齊蓉兒手裡的暗紅色玉佩抓在手裡,拿到眼前一番觀瞧,不禁冷笑連連,道:“你可真是膽大包天,什麼謊話都敢扯,竟敢胡亂弄一塊玉佩就冒充皇室之物,你當我是三歲小兒,三言兩語就會被你唬住嗎?”
“你什麼意思?”齊蓉兒皺眉問道。
“什麼意思?”齊高瞻一聲冷笑,道:“你且睜大眼睛看好了。”
說完他食中兩指捏著玉佩使勁一撮,玉佩表麵竟蛻下一層暗紅色鍍皮,鍍層下露出一塊質料一般的暖白色玉塊,這赫然是一塊仿冒高品的假貨。
“怎——怎麼可能?!”齊蓉兒目光驚懼,難以置信地盯著齊高瞻手裡的假玉佩,隨之神情一顫,尖叫道:“是誰偷換了我的玉佩?是誰?!”
玉佩肯定是真的,這點齊蓉兒可以用人頭保證,因為她不止一次地把玩品鑒過這枚玉佩,若是假冒仿品她早就發現了。並且她還用這枚玉佩自救過一次,那是她回到白雲城的第三天,蘇謀懷恨在心找上門來,卻被她拿出玉佩擋了下來。她至今還清楚地記得蘇謀當時那見鬼般的震驚表情,把玉佩拿在手裡足足觀察了一盞茶的時間,百般確認玉佩是真的後,這才把玉佩還給她,然後憤憤不甘地離開。
“是蘇謀,肯定是蘇謀。是他偷了我的玉佩。”齊蓉兒大叫道,因為整個白雲城隻有蘇謀知道這枚玉佩的存在。
“哼,裝瘋賣傻!”齊高瞻冷哼,覺得齊蓉兒是奸計敗露後撒潑耍混,隨手把玉佩扔回齊蓉兒懷裡,齊蓉兒沒接,掉在地上摔得稀碎。
“我看你們是安穩日子過慣了,沒嘗過離開家族庇護的苦日子是什麼滋味,既如此,我就讓你們體驗一下什麼是饑寒交迫。來人呐,把院子裡能吃能喝的東西統統拿走。”齊高瞻向候在院子外的仆人吩咐道。
“住手!”齊蓉兒急聲喝止,道:“我們的吃穿用度都是我憑本事賺來的,沒拿家族一文錢,你憑什麼拿走?”
“滾!”齊高瞻一腳把齊蓉兒踹開,喝道:“若無家族庇護,就憑你們兩個女流,能在眼下這亂世好好活一天就算你們能耐。”
“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要麼聽從家族安排享儘榮華富貴,要麼負隅反抗餓死在這院子裡。”
“我不妨再告訴你一件事,白雲城勢力必將重新洗牌,所以明年的孤島求生必定慘烈無比,十能活一就算萬幸。你若答應去給曹中將為妾,就不是我齊家子女,明年就無需參加孤島求生。可若你不答應,你就還是我齊家子女,就必須參加明年的孤島求生。以你的微末本領,根本不可能活著離開孤島。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好死不如賴活著,這點道理你都不懂嗎?”
“曹雄確實是個人渣,可若你有本事降服他,這未嘗不是一個一步登天的機會。不要做那頭發長見識短的蠢女人,把眼光放遠一點,野心放大一點。一個好色的老頭而已,以你的聰明才智,讓他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當不是問題。”
“你們幾個給我瞪大眼睛看好了,不準任何人踏進院子半步,更不準她們兩個踏出院子半步。若有差池,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是!”
齊高瞻對齊蓉兒一番威逼利誘,又吩咐手下封禁小院,然後拂袖離去。
齊蓉兒抱著肚子跪在地上,差一點疼得暈死過去,直到齊高瞻離開小院她才喘著粗氣緩過勁來。
“蓉兒,你——你——嗚嗚——”齊潘氏撲上前來,本想慰問齊蓉兒兩句,可剛一張嘴就哽咽住,不禁抱著齊蓉兒失聲痛哭,無力反抗的她,隻能含著眼淚痛恨命運多舛。
齊蓉兒亦禁不住傷心落淚,她本以為蘇德大和尚的玉佩可以保她度過這段戰亂歲月,現在才知靠來靠去最後還得靠自己,可是麵對齊高瞻的逼迫,除非像她姐姐一樣一死了之,否則根本無法反抗。
“齊高瞻說得沒錯,好死不如賴活著!”齊蓉兒眼睛裡突然顯現出狠毒的光芒,咬碎銀牙一字一句道:“若有一天我齊蓉兒得權得勢,必讓齊家死無葬身之地!”
“休要胡說!”齊潘氏聞言驚慌地伸手捂住齊蓉兒的嘴巴,生怕她大逆不道的言語被旁人聽見。
齊蓉兒拍拍齊潘氏的胳膊,站起身看向奉命守在門口的家仆,大聲道:“去告訴齊高瞻,就說我接受他的安排,但有一個條件,讓大房的嫡女過來服侍我三天,若答應就把他的寶貝閨女送過來,若不答應就等著給我收屍好了。”
家仆聞言應喏一聲,帶著齊蓉兒的話去稟報齊高瞻。
齊高瞻得知後,皺眉沉吟一番,最終咬牙妥協。去到大夫人院子裡,一番爭吵勸說,好不容易才讓大夫人讓步妥協,答應把三姑娘齊蘭月送去服侍齊蓉兒三天。
誰都知道,齊蓉兒這是絕地報複,齊蘭月去到她的院子裡肯定會飽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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