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怎麼了?!”張小卒察覺到天武道人的不正常,忙急步上前並關切問道。
天武道人突地悶哼一聲,蒼白的臉龐顯露出痛苦之色,他腳下突然一個踉蹌,忙伸手扶住置物架穩住身體,隨之往前一探身,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咳——”
大口大口殷紅的鮮血從天武道人嘴裡咳出,眨眼間就在地上積了一灘。
“師父,您怎麼了?!”張小卒急忙上前攙扶,驚慌又急切地問道。
“前輩?!”周劍來和牛大娃也都嚇了一大跳。
天武道人又連咳十多口血,這才緩過一口氣,苦笑道:“老夫給戚長空驅除紅毛屍毒的時候傷了道魂,昨夜斬殺鬼王致使傷上加傷,剛才又在聽雅軒門口施展了有違天道的禁術,受到一點反噬,以至於情況有點糟糕,沒有大半個月的時間怕是恢複不過來。若不是傷得這麼重,老夫又何須擺下十方殺陣恐嚇李家人,費儘唇舌讓他們自己離開府邸?早一巴掌把他們扇出去了。”
“師父,徒兒給您添麻煩了。”張小卒自責愧疚道。
天武道人拍拍張小卒攙扶的手,示意他鬆開手,然後轉身邁步往密室深處走去,邊走邊道:“李家家主其實是個聰明的,他知道老夫不好惹,可又咽不下喪子之痛這口惡氣,於是想出裹挾大勢來壓老夫。你們想想,如果老夫不強勢出擊,而是選擇和他講道理,就憑我們四張嘴,講得過他嗎?想都不用想,那好幾千人,一人一口唾沫,淹都淹把我們淹死了。他明明沒理,卻能占據上風,這便是他的聰明。”
“當然,他也是個蠢的,無可救藥的那種蠢。哢嚓——”天武道人打開架子上一個半臂多長的玉匣子,從裡麵掏出一根半臂長的大個人參,這根人參在玉匣裡保持的非常好,新鮮飽滿,有光澤,就跟剛從土裡挖出來似的,天武道人拿在手裡哢嚓一口,跟啃蘿卜似的。
張小卒三人看得一陣眼暈,心想還好李家人出去了,否則恐怕得心疼死。
“他的蠢就在於,他忘記了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弱肉強食,強者為尊。他想和老夫講道理,可他壓根沒有和老夫講道理的實力,那你憑什麼跟老夫講?”
天武道人一根大人參下肚,咂咂嘴,似乎沒覺著其中滋味,又打開一個大玉匣子,頓時一股冰冷的氣息從玉匣子撲出,竟是一朵臉盆大小,乳白色半透明,花瓣水潤肥厚,形似雪蓮又非雪蓮的花朵。
天武道人把巨大花朵托在手掌上,摘下一片片肥厚晶瑩的花葉送進嘴裡,嚼得唇齒生香,香味飄進張小卒三人鼻子裡,饞得三人直咽口水。
天武道人也不吝嗇,摘下三片花瓣,給了三人一人一片,同時接著說道:“他裹挾大勢壓老夫,老夫直接重拳出擊,一拳一拳直擊他的麵門,沒用幾拳他就懵逼了。老夫就是想通過這件事告訴你們三個,什麼是弱肉強食,這就是。老夫拳頭比他李家硬,老夫就能占你宅子,搶掠你的寶庫,而你就在麵前看著,卻無能為力。所以啊,少花心思在歪門邪道上,刻苦修煉,不斷地強壯自己的拳頭才是真的。”
得得得——
周劍來和牛大娃抱著膀子,口鼻竄白霧,臉上冒寒霜,下巴抖個不停,兩排牙齒撞的得得響。
花瓣是美味,就是後勁有點大,感覺整個人快要被凍成冰塊了。
張小卒卻沒事人一樣,半眯著眼睛回味花瓣的香甜滋味。
天武道人笑著點點頭,知道張小卒說的吃雪鱗魚魚珠的事應該是真的,否則他現在應該和周劍來、牛大娃一個狀態。
“眼下戰事將起,老夫希望你們三個能去沙場曆練一番。”天武道人轉移話題說道。
“徒兒本來也是打算從軍殺敵。”張小卒說道。
天武道人拿起一個白玉瓶,拔開玉塞,把丹瓶裡的丹藥一下全倒進嘴裡,嚼巴嚼巴,吃豆子一樣。
若是李洪熙在這裡,多半要心疼的抽過去。這瓶丹藥名叫養神丹,珍貴無比,李家偌大的財富,也僅有這一瓶九粒而已,竟被天武道人嚼豆子一樣全吃了。
“你二人心中的仇恨確實要去戰場上發泄出來,否則憋在心裡早晚憋出事來。”天武道人點頭道,又拿起一個丹瓶,分給張小卒三人一人一粒,剩下的全倒進嘴裡吃了。
“沙場是一個磨煉人的好地方,不過,也是一個收割生命的地方。上了沙場老夫沒什麼可幫你們的,現在隻能在這有限的時間裡,幫助你們儘可能地提升戰力。”
周劍來和牛大娃的臉頰,一會兒寒霜密布,一會兒通紅似火,身上也是一陣如墜冰窟,一陣如墜火海,冰火兩重天,難受至極。
張小卒依然沒事人一樣,隻覺腹中有一團熱流,暖洋洋的很舒服。
天武道人一邊說著一些瑣碎的事,一邊領著張小卒三人繞著密室走了一圈,前前後後總共吃了不下一百種靈物和丹藥,撐得肚皮都脹大一圈,然後盤腿坐在地上,說道:“老夫調息一會兒,你們四下找找。以老夫的經驗,肯定還有好東西藏著,說不定還有一間密室。”
經驗?
若不是已經見識過天武道人的道門神通,張小卒三人肯定會忍不住懷疑一下他的真正職業。
周劍來沒有急著去尋找密室,而是徑直走向密室裡麵的一個置物架,這個置物架上擺的不是靈丹妙藥,而是一些兵器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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